白衣人见两人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由大怒,催动空中飞舞的流光剑向两人斩去,这剑如流光飞舞在空中交错飞行,森森然透露出一股冰冷无情之意,正如白衣人所说,剑锋指处,视天下苍生如猪狗,睥睨四方纵横绝义。
只是这般凌厉的剑势,碰到两人的春之意境,都化做阵阵春雷之声,任它剑招在快,也都被青罡剑和玉环挡住,发出震耳欲聋的碰撞声,碰撞声又转化成春雷声,震得春之意境中落红无数,但也震得流光之剑摇摇欲坠。
两人的合击之术,并非是简单的一加一得二,而是大大的提升了两人的战斗力,即使如白衣人这样的剑修也深感棘手。白衣人手上动作一变,不再如刚才那样,如暴风骤雨般驱使流光剑向两人前面袭击。流光剑一偏,化作一尾银色长蛇,绕着两人转起圈来,
那流光剑摇头摆尾飞速旋转,不再与南宫玉环和慕圣两人的法宝纠缠,如狡猾的蛇一样,伺机寻找空隙,发起致命一击。慕圣和南宫玉环不为所动,依然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的青罡剑和白玉环。
春之意境里的景色依然是春意盎然,只是在慕圣念出咏春诗后,南宫玉环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两人招式中所创造的景色越发深远绵长了。一副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的景致,既然瞬间将流光剑格挡在了几重帘幕之外。
那流光开始以为有机可乘,哪想到才一进圈,便被细细密密的青罡剑所化柳丝给缠住,再也无法前进了。三人斗了足有半个多时辰,白衣人忽然收手,将银色长剑收在手中。
慕圣两人见白衣人收了手,也各自将法宝擎在手中,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白衣人脸上表情倒是极为平淡,道:“两位竟然有如此精妙的合击之术,倒是我看走眼了。既然没能分出胜负,那我也不会再与两位纠缠。”说着拱了拱手。
慕圣一愣,没想到这白衣人倒是个爽快人,虽然无情但是干脆利索,浑不拖泥带水。南宫玉环问道:“这么说您是不打算再刺杀我们喽?”
白衣人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道:“嗯。”
南宫玉环听了一喜,道:“那我谢谢你了。”
白衣人脸上冷冷的道:“你也不用谢我,我只保证我不追杀你们,可没说其他人不会追杀你们。”
南宫玉环诚恳的说道:“那我还是要谢谢前辈,至少能取得您的认可不是?”
白衣人道:“两位能有这般造诣,到哪里也都可以立足了,何须谢我?告辞!”说完袍袖一挥,绝尘而去。
见白衣人走远,两人这才长舒了口气,一番打斗下来,虽然侥幸打了个平手,但也颇耗神魂灵力。慕圣抬起袖子将南宫玉环额头渗出的汗珠擦拭后,才将自己的额头汗水拭去。
仨人这一番打斗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先始没有人知道,但打斗之声极大,没过一会就慢慢有人过来观战,不近不远的远远看着,直到双方战完方走,即使如此,还是有些人并未离开,而是在左近注视着慕圣和南宫玉环两人。
南宫玉环被这些人注视的有些不舒服,道:“慕哥哥,我们走吧。”
哪想到慕圣却摇了摇头道:“等会,我们先看个东西。”
南宫玉环很似疑惑,道:“看什么?”
“看这里。”慕圣伸手指向山坳处的一块岩石,那岩石上有一道剑痕深达数寸。
南宫玉环用手抚摸了一下,不由脱口赞道:“那人好厉害的剑术,这剑痕不是宝剑所砍,倒更像是剑气所伤啊!”
慕圣点了点头道:“确实好剑法,不过刚才那白衣人可不光是这剑法好哦,你再看看除了这剑痕深外,还看到了什么?”
南宫玉环不明白慕圣什么意思,但知道慕圣这么一问必然有其深意,忙仔细的在山崖间看了起来,稍许才道:“不好意思,除了刚才说的,我没再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来。”
“你不觉得这面山崖上剑痕非常少吗?”慕圣提示道。
南宫玉环再仔细一看,果然觉得崖壁上的剑痕确实不多,“只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南宫玉环不解。
慕圣道:“你看这山坳之处如此狭窄,咱俩又是一味的防守,而这剑痕却如此之少,这说明刚才的前辈对自己的剑控制得很好啊,这才能操纵飞剑只攻击咱俩,而很少将力量旁泄。”
南宫玉环听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那如果能做到在山崖上毫无痕迹,岂非更加完美?”
慕圣眼睛发亮,点了点头,道:“我想应该是这样吧,可是这也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慕圣说完这话,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心里对自己修炼上不足的地方又有了些深刻的理解,都觉得以后更要下些功夫来磨练自己的技艺。观摩了一番白衣人在山崖上留下的剑痕后,两人这才离开。
见两人观看的认真,一旁观战之人在两人走后也来到这山崖处观看,有些人似有所悟,但大多数人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最后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慕圣和南宫玉环经此一战后,对自己的实力更加有了信心,这春之意境虽然不能用来伤人,但用来自保却是足以,当下两人笃定的手牵着手,往栖身之处行去。
有了白衣人的行刺在先,两人行走起来更加注意,害怕再被人于暗中刺杀,慕圣的头上发髻被白衣人削掉,无法挽在头上,只得披在脑后,随意一扎,这样一来反倒更有几分飘逸之气。
两人倒也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因为知道天宝阁已将慕圣的追踪罗盘制好,除非躲在刹那中,否则在哪里都会被人找到无处躲藏。
慕圣怕传音纸鹤又被人截住,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符,弹了出去,此符名叫火流星,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接收,若被其他人劫了,符纸立刻就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