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两人已经飞越过海岸线,落足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滩上,两人收了各自的法宝,又仔细感受了下周遭的气息,现在的灵气比之前海上还要稀薄,而且五行之力极为混乱,真不是个易于修行的地方。
南宫玉环抬手捋了捋额边散落的发丝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去找嘛?”
慕圣道:“我先回自己的故土大昌国去看看吧,若是在那里找不到他们,再去其他国家找找。”
南宫玉环点了点头道:“那好,那我就先行回家了,等你的好消息哦!”说完向慕圣眨了眨眼。
慕圣笑道:“你放心,我很快会去找你的。”
神州大陆人烟稠密,不好使用御器飞行之术,两人便施展缩地成寸的神行之术,来到市集,两人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虽然依依不舍,但也只得无奈分开,各自踏上回家之路。
慕圣一日千里,从东海边上往大昌国赶去,见市井逍遥,不由的放松了心情,起了游历之心,便将宝剑和储物戒收起,索性变幻了面貌,换做个游方道人打扮,一路往大昌国游去。正是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为逃生死路,乞化度春秋。
但见慕圣左臂上挂着一个水火篮儿,手敲着渔鼓,戴一顶烂唐巾,左偏右折;穿一领破布袄,千补百衲。前拴羊皮后掛氈片,东漏脊梁西见胯骨。腰系一条朽烂草绳,又断又接;脚踏一双多耳麻鞋,少帮没底。面似鸡皮眼如膠葛,鼻涕郎当馋唾喷出。将头上九云巾捺在花篮里面,头挽阴阳二髻,身上穿的九宫八卦跨龙袍,变作粗布道袍,把些尘土搽在脸上,变作一个面皮黄瘦,骨格伶仃风魔道人的模样。手拿着渔鼓简板,一路上唱着道情。
我吃的是黄虀淡饭,胜似珍肴。你纵有万贯家财难依靠。想他人富豪,念他人钱高,临死来也归空了。总不如我,闷把瑶琴操。弹一曲《鹤鸣九皋》,无荣无辱无烦恼,逍遥,慢把渔鼓敲。
罗浮道士谁同流,草衣木食轻王侯。
世间甲子管不得,壶里乾坤只自由。
数着残棋江月晓,一声长啸海门秋。
饮余回首话归路,笑指白云天际头。
慕圣使出缩地成寸之术,不几日,慕圣便来至大昌国国都昌都城中,因扮相丑陋无比,浑身穿着又邋遢,路人见了无不掩鼻而过,只有那儿童跟在后面嘲弄。
慕圣从鬼眼道长那知道自己的表弟林聪,在大昌国国都做官,开枝散叶也算是一大家族了,便一路将渔鼓敲着,往林府走去。
大昌国中显贵之家颇多,要想准确找到林府也不容易,但慕圣使出个滴血认亲之法,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传音纸鹤之上,让纸鹤去寻找林府,那便容易了许多。
慕圣一路行来,选在林府门前立定,将那渔鼓敲的山响,不一时从那府中出来几人,都穿着士人衣服,看不出高下,当先一人手拿烟袋锅,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状极傲慢,问道:“那邋遢道人,你这敲的是什么鼓?这般鼓噪。”
慕圣并不直接作答,而是敲鼓歌道:“因世上人顽皮不转头,只得把那顽皮绷在竹筒上,叫做愚鼓。有一等聪明的人闻着鼓声,便惕然醒悟;有一等痴蠢的人,任你千敲万敲,敲破了这顽皮,他也只不回头转意。因此上时时敲两下,唱道情提撕那愚迷昏聩的人跳出尘嚣世界。”
“切,这邋遢道人,自己尚且这般愚钝,还敢说世人顽劣,你若真有本事,我们还信,你若只是在这里虚言恐吓,休怪我们将你的吃饭家伙给砸了。”手拿烟袋锅之人一脸的不屑,威胁道。
慕圣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卜卦、相面等术,但修为到了这里,也是略知一二。擅长相面之人可通过察看人的气色,来推测气数、命运,每次推算都象神一样灵验。相术之道全凭天性,不是那么容易传授。
但慕圣知道一种学习相术的方法,在一间暗室中将五种颜色的丝织品悬挂架上,把它们挑选出来。一般人都不能充分地发挥自己的眼力,只要仔细地看丝线,十天以后可以隐约地辨别出白色;半年以后,就能看清楚五种颜色了。
如果能在黑暗中辨别清楚五色彩丝,回去就可以在白天为人相面,预测未来了。这种方法便是灵眼之术,慕圣之前学过,虽然是用来盗墓,但也算是学有所成,灵眼之术已成。
慕圣淡淡一笑道:“你若不信,我便说说如何?”
那人嘴中吸了口烟,喷在慕圣脸上道:“你且说来听听,要是说的不对,休怪我翻脸无情!”
慕圣指着那杆烟管道:“这烟管由三部分镶合而成,你当官后大概经历了三上三下吧?"
那人听了大惊,没再吸烟,收了烟管道:"正是这样。"
慕圣接着说道:"你现是朝中五品官,此后为人,一定要吸取以前教训,不能再像烟管那样待人接物了。"
那人不解问道:"道长这是什么意思?"
慕圣道:"这烟管很势利啊,用它的时候就浑身发热;用不着的时候就冰冷无情。"那人一听这话,就既惭愧又沮丧地退到了一边。
后面本欲离去的两人听了相视一笑道:“没看出来道长还是位相术达人,既如此可愿帮我们也看看,资费好说。”
慕圣点了点头,一人随手拿下身上佩戴的手巾请测,慕圣道:"手巾为素雅洁白的丝织物品,当然是官场的高雅之物,可惜尺寸小了一点啊,先生所任官职怕是与这高雅素洁离不开,我猜先生是四品翰林,不知可对?"
那人听了不由一怔,挑拇指赞道:“道长真是神了。”
此人身后一位白净面皮之人也从腰间拿出一物来,请慕圣验看,慕圣定睛看去是一方随身砚台,样式小巧玲珑,但材质又不失厚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