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会当真的,什么叫你发狂了我怎么办,这都是些什么屁话。方时佑心里暗骂着,他又想起方才两人对峙时候的宁夏的那些‘疯言疯语’。
局促的车内空间里,方时佑就那样抱了宁夏很久。
方时佑低下头看着宁夏,那通红的脸儿上还挂着泪痕,看见自己盯着她看还把头别向了一边。方时佑心思大起,一抬膝盖就将宁夏的身体抬了起来,捧住她的脸蛋要看个仔细。
那么一番折腾凭宁夏的薄脸皮哪里有不别扭的,就算被他捧起了脸也不敢直接与他四目相对。
“在想什么,恩?”方时佑俯下身子,更加凑近宁夏的脸。
“没有。”宁夏慌乱的躲开,躲开方时佑直扑过来的气息。可是,宁夏却忘记了她呆的地方是方时佑的胸膛,就像是七十二变的孙悟空怎么逃都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没有?”方时佑笑道。他就那样玩味的盯着宁夏别扭的小脸蛋,抬手一把把她抱坐了起来,“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他恨道,恨不得把她塞进口里咬碎了来磨牙。
她是真的口是心非的可恨,若不是他刚从发狠将她逼到那份儿上她又怎么会透露出丁点儿的真实想法呢?
其实他说她口是心非,那他又如何何尝不是呢?若不是一次次的‘突发事件’他也不会在一次一次的情绪叠加之后爆发吧。
他本是个几乎没有情绪表现的人,有时每天会就那么几个表情,那么几种态度。
见宁夏不肯回头方时佑便再次去吻她,她却来了力气左躲右闪让他没吻住她的唇一下子落在了她的脸蛋儿上,咸咸湿湿的是她未干的泪水。
方时佑狠狠的啄了一口才肯罢休。他直起身子,好像从未如此满足过。若不是为了怀里的小女人还要见人,刚才他就会咬下去了。而她的小手就那样扣在他的衬衫上,本不想用力,本也连不知道这一点安心也是他。
他的手指疼惜的穿过她的发,湿濡的发尾在他的指端流连缠绵。此时她才抬头看他,看他极仔细认真的给她梳着发。
许久之后,他们才各自收拾了利落。尤其是宁夏,若是刚才就那样推车门出去,衣衫不整的样子真的太不像话了。可是当时那个情况下的她,又哪里有精力去在意那些,她只想快点离开,快点走的。
方时佑陪着宁夏往回走,那一刻他的手臂揽着她的腰,用力的恨不得要将她提起来。
两人就那样慢慢的走着,穿过清冷的回廊,起伏的轮椅斜坡,他牵她的手,却被她顽皮的躲开,他好胜心作祟,翻身就将她压住,按在了墙上。淡淡月光下树影悉悉寥寥,他望着她,鼻尖贴着鼻尖,呼吸可闻。
又是一番缠绵。
他拥着她上了电梯,电梯墙面依旧模糊的应出了两人的影子。他的手臂环着她,几乎要将她全部拥入身体里。
记得那日也是在电梯间里,她看着他们并肩站立的不和谐模样是那样的想笑,是嘲笑还是无奈的面对她早已无从探寻,只记得嘴角的苦涩。而此刻,他还是他,她也还是她,也依旧是这样并肩站立着,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化过。
宁夏在看,其实方时佑亦在看。模糊的钢板上是隐隐约约能映出他与她的模样,他将她揽得的很紧,以至于她大半个身体都在他的身体之前,而那张脸正因为用力而挤在他的胸口,掩去了大半。
其实能到这样,真的不易,彼此的挣扎和折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体会的到。
宁夏让方时佑回住处去休息,方时佑却掏出口袋里秦沐生给他的那串儿钥匙摇了摇,“我有地方去,那地方好着呢。”男人罕见的孩子气,好像一个逞能的小孩在向大人说着‘我能行’。
宁夏不由莞尔。她知道他大少爷有的是办法,他若真的不走,就算十个自己也奈何不了他的。
爱呆着呆着去吧。
宁夏已然不想去管方时佑大少爷了。她转身就要向病房那边去,却被他伸手就拉住了。
“怎么了?”她惊讶。
“这个样子怎么回去!”他小声的怒喝。
因为哭过,宁夏的眼圈还红着,那一同红肿的翘起来的小嘴,怎么看都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方时佑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宁夏去了秦沐生的办公室。
他这个罪魁祸首想的最多最妥当,他实在是不想让她那身体不好的爹妈看见她这幅模样再担心,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
其实倒也不假,就是发生了些事儿啊,只不过不只是她,而是他们之间。
他们就是发生了什么,一切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无人的走廊,静谧的丁点儿声音都清晰可辨。脚步轻缓,两个人就那样相伴无声而行,看着流转如水的灯光在脚下流淌。
这样的平和与温情,一点儿都不像真的。
“刚才,弄疼你了吧。”
方时佑掏出钥匙开门时低下头在宁夏的耳侧咬耳朵,炽热的气息一下子袭来,而宁夏的脸又是点火就着。
那种话哪里是宁夏能听得来的。宁夏反身朝着方时佑的胸口就是一拳,那狠劲,仿佛是对付色狼。
有些人就是这般可恶,明明自己做了恶却还要假装好人。
不疼才怪呢,刚才他那样的疯狂,恨不得用尽力气将她揉碎了来疼。他那股子狠劲,他自己怎么能不明白?
宁夏恼。方时佑低低的笑了,一进门就转身将在后面进门宁夏抵在了门上。他捧着那光润却还带着泪痕的脸颊吻住了就不松口。
“大变态,你快松手!”
宁夏口不择言,张口就骂道。其实她早就想骂他大变态了,只是这一次骂的理所应当,骂的随心所欲而已。谁让他就那样扑了过来,毫无征兆。
“我就变态了,就变态给你看了!”方时佑捧着宁夏的脸恨道。
他就是要吻她,就是要吻她,这一刻她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开心。
两人本来力量悬殊的很,此刻宁夏却起了蛮力就是不想让方时佑得逞。两人竟然就相持不下。他低着头要啄她的脸蛋儿,而她的胳膊死死的推着。那分毫的距离,他竟如何也攻不破。
“快松手!”
“才不要!”
有些人虽然看上去随和,但如果上了邪劲一样八头牛拉不回来,何况是这种事关脸皮儿的‘大事儿。’
她说‘不要’的神态口气决然是够可爱的,可他此刻偏偏不爱这可爱。
就在两人相持不下的时候,‘啪’的一声,房间角落的落地灯亮了,隐隐的灯光映出一张男人的俊颜。男人整个人仰坐在椅子上,双脚翘高在办公桌上。他一只手正扶着眼镜,嘴角轻轻扬,露出一副在看好戏的姿态。
方时佑的脸刷的变了色,那脸色有多难看,只怕只有面对着他的男人才能看的真切。
方时佑凶神恶煞一般的盯着双腿交叠翘在办公桌上的男人,“秦沐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我的办公室你说我在这里干嘛?”秦沐生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他瞧见方时佑方大少爷正把刚才还抱着亲的女人一个劲儿的往身后塞,那护着的劲儿好像自己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