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晨,你当初既然走的那么的决绝,你现在就不该回来!!!”
看着安然那充满悲伤的眼睛,以及挂在脸颊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蒲晨觉得自己难受极了。
可即使再痛苦,就算是互相折磨,这一次,他也不打算放安然走。
蒲晨狠狠的握了一下拳头,指尖刺入掌心的痛感,让他稍微有些清醒过来。
“安然,十年前,是我的错,我不该选择离开你,不该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身边。
可现在,我回来了,我爱你,我想要陪你走完一个又一个的十年,来弥补这十年对你的伤害。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这十年带给你的痛苦。
因为我们会有更多甜蜜的记忆,来掩盖这段经历。
安然,就算会让你觉得痛,我也不会再放开你了。
既然要痛,那就让我们都痛的彻底吧。”
蒲晨大步走到安然的面前,大手一捞,就托着安然的右臂,将他扯进怀里,狠狠的吻上了他已经四年十年的唇。
时间仿佛就定格在这一秒,在这十年里,蒲晨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这样做,却每一次都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情。
这一次,终于让他吻到了真人。
“啪······”
安然反应过来后,挣开蒲晨的怀抱,下意识的就挥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蒲晨的脸上。
那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两人都惊呆了。
蒲晨是没想到安然会打他,而安然是真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他根本就没想过他有一天居然会打安然。
“你干嘛反应那么大?这种事情,我们都做过多少次了?”
蒲晨到底还是蒲晨,即使他对安然再不一样,被这样对待的情况下,还是会觉得有些生气。
“那也是我们分手前的事情了,现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这种行为,我是可以告你的。”
“告我?告我什么?性.骚.扰吗?
可笑,我怎么就不知道中国的法律,什么时候开设了同性.性.骚.扰的法律条例了?”
“你......”
蒲晨注意到安然的脸有些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刚刚他的行为而有些害羞。
不过,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子安然的蒲晨,意外的觉得心情还不错。
“安然,都十年了,你没太大的长进嘛。”
蒲晨好心情的挑起安然的下巴,果然,调戏安然是对他而言,最好的脾气镇静剂。
而这突转的暧昧画风,让安然表示有些接受无能。
拍开蒲晨放在他下巴上的手,安然不知是何含义的瞪了一眼蒲晨,就错过他准备离开了。
这天是真的准备要下雨了啊,傻子才愿意留在这里淋雨。
“等等......”
蒲晨拉住安然的右手腕,不想就这样放安然离开,毕竟,现在他想见一次安然实在是太难的。
可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思绪就被安然有些不正常的体温给拉走了。
“你发烧了?”
蒲晨把安然扯到自己的面前,用手去试探安然的额头温度,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对,又自然的将唇印在安然的额头上,细细的感受着。
“你发烧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被刚才蒲晨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哔————)的安然就这样任由蒲晨牵着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蒲晨的车前。
“不用了,等会我自己回去就好。”
“你自己回去?你自己怎么回去。”
“我······”
本来想回答他自己开车回去的安然,猛然间想起他的车已经让徐南歌给开回去了,而且,是他自己亲自嘱咐徐南歌自己先回去的,他居然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自己等下要怎么走的问题。
还是说,其实,从他猜到蒲晨今天回来开始,他就根本没思考过自己如何回去的问题呢?
“我等下打电话让南歌过来接我。”
“何必那么麻烦呢?反正我也要走,我顺利载你回去就好了。”
“······呃。”
安然还是觉得如今的神进展他没有跟上,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形呢?
而且,变成现在的样子,貌似还都是他放纵的。
怎么一开始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呢?
“别想了,我送你回去。”
蒲晨走到安然的身边,直接把他塞进车里,顺便贴心的给他系好了安全带。
“家里有退烧药吗?”
“南歌应该有准备,这种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处理的。”
“你和她住在一起?”
“恩。”
“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有哪条法律是规定了离婚就必须分开住的吗?”
“······好像是没有。”
“更何况,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安思玄的啊。”
“······”
蒲晨表示他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急需奶妈回血。
堵得蒲晨说不出话的安然心情瞬间就阴转晴了,果然,能看到某人吃瘪的表情,真的是太开心了。
十年,是真的能改变很多的事情啊。
“你当初怎么会突然决定和徐南歌结婚的?而且,居然还生出一小孩儿?是你的吗?”
“第一,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么神奇,姻缘这种东西,到了,自然就结了。
第二,我是男人,徐南歌是女人,我们两个在一起,能生出小孩儿更正常,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
第三,小孩儿是不是我的,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来。”
比起徐南歌,安思玄明显长得更像安然,要真说不是亲生的,那也不是徐南歌亲生的,明眼人都不会认为安思玄不是安然的亲生儿子。
蒲晨问的也很正常,安然之前唯一交过的男朋友就是蒲晨,他和蒲晨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即使有偶尔的猎艳,对象也都是蒲晨知根知底的,而且,都是男人,他丝毫都不认为安然能够和女人在一起。
更何况,徐南歌之前和乔彬的感情那么好,要说他俩分手了,还有些可信度,可徐南歌转身就和安然结婚了,这怎么想都不对啊。
除了奉子成婚之外,蒲晨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了。
而这个子,是谁的子,还有待商榷。
“关于我和徐南歌的感情问题,以及安思玄是不是我亲生儿子的这个问题,我实在是觉得没必要跟你解释那么清楚,你爱信不信呗。
还有,请不要质疑我身为男人的能力,我说过了,能让我甘为身下受的人,只有你一个。”
这句话,安然说过无数次,可没有一次,让蒲晨听着如此心动。
“离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路程,你要是觉得难受,就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本来还没什么感觉的安然,听到蒲晨的这句话,就觉得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的头晕,然后就把车座往后一到,直接就倒下去准备睡觉了。
安然入睡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段时间为了躲蒲晨一直都住在店里,导致他在不适应的新环境下,睡眠质量急速下降。
而这次的发烧,也只能算是导火索吧。
蒲晨一回头,就看到安然已经睡着了。
许久没有看到过安然睡颜的蒲晨不禁有些入迷,但也不过只有几秒,他还是记得他现在正在开车呢。
一只手控制着方向,另一只手伸到后座,把下车前随手仍在后面的外套拿过来,轻轻的盖在安然的身上,怕他再次着凉。
就这样,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开着车,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睡着觉,无比和谐的两个人,终于回到了安然的家。
“安然?安然?”
蒲晨停好车,走到副驾驶,想要把安然叫醒。
发现,他只是嘟着嘴嘟囔了几句,却依然是睡的非常熟。
无奈之下,蒲晨只好把安然抱起来,往他家的方向走。
蒲晨是不会承认他此刻的心里都是粉红色的小泡泡满屏飞舞呢,身为一个已经三十多岁的大叔,怎么能有如此少女才会有的反应呢?
对于回到B市之后就调查清楚了他所能调查到的关于安然的一切信息的蒲晨来说,知道安然的住处,简直就是小学生的填空题一样简单。
当徐南歌打开门,看到的是安然安逸的沉睡在蒲晨的怀里时,她一时间觉得自己打开门的方式绝对是错误的。
于是,我们的徐大小姐,真的又把门关上,重新打开了一次。
也还好蒲晨反应快,才没被徐南歌突然关上的门给伤害到。
等徐南歌再次打开门,蒲晨没有给她任何的再来一次的机会,直接就迈着大长腿,走了进去。
直到蒲晨把安然放进房间,然后走出来,徐南歌才终于反应过来。
“怎么是你送安然回来的?不对,你怎么可以送安然回来?!也不对......总而言之,你以后离安然远一点。”
“第一,如果我不送安然回来难道你要他自己走回来吗?第二,他一个人在陵园,我刚好碰到他把他带回来有什么问题吗?第三,我离安然远近的问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这才是徐南歌认识的蒲晨,咄咄逼人,从来不肯吃亏的蒲晨。
以至于徐南歌认为时隔十年在画室见到的那个蒲晨,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