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市车站显得小巧精致，但每天在此上下车的乘客却多达3万人左右。现在的车站是1959年改建的，二层建筑，楼顶上方挂着“q市站”的大写字母。
q市站东口的候车室里总有一帮常客。他们是十二三个老人。这些老人原来有的当警察，有的是银行职员，还有的过去当船员，各种各样，然而现在都已退休，没有工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每天在候车室里聚齐。早晨，头班汽车一出场，他们就拿着发给73岁以上老人的免费车票，从四面八方来到q市站聚会。然后，他们坐在暖烘烘的候车室里的长椅子上，聊着天，度过一天的时光。
老人们坐的位置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固定下来，靠窗户的那排长归他们专用了。
这一天，早晨8点钟，七八个老人乘坐公共汽车来到这里“上班”，坐在长椅子上聚会。
他们互相很熟悉。这些人谈论的话题，有时令人兴奋，但有时也使人伤感。尤其是年龄不饶人。他们之中某个人突然不露面了，于是话题自然会转到疾病死亡方面，气氛十分悲伤。
这一天，听说一位82岁的常客、原来一家公司的职员死了，人们便开始谈起他的往事。
一位原来当过船员的老人岸本得意地从大衣兜里掏出一瓶啤酒说：
“我们来干一杯吧！为那老头子祈祷冥福。”
“没有杯子呀！”
“到那个小卖店去要几个纸杯子”
准备好纸杯子以后，岸本老人转着圈给每个人，斟了一杯啤酒。这时，他发现墙角的椅子上，有一个年轻女人精疲力尽地坐在那里，于是就招呼道：
“怎么样？姑娘也来一杯吧！这么冷的天，喝杯酒驱驱寒吧？”
“你不要勉强人家了。”别的老人担心地说。
他们聚集起来，整天泡在候车室里，别人不是没有意见。不过，国铁和公安局都默认了老人们这一点点乐趣。
但是，如果不小心惹一般乘客生了气，这些人就会被公安局赶出车站。他们正是担心这一点，才阻止岸本老人。但是，岸本老头喜欢喝酒，人又忠厚，于是拍了拍姑娘的肩膀轻轻摇晃着她说：
“这姑娘的脸色不大好，我想让她喝杯酒。怎么样，姑娘？”
就在这时，这个女人的躯体哧啦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仰面躺倒在地板上。
坐着的时候，不太明显，原来她的脸上露出明显的痛苦，瞪着眼睛，完全是一副死人神态。
坐在近处的两个年轻姑娘，发出一阵惊叫。
这时，原来当过警官的老头忽地站起来，高声叫道：
“大家安静！”
声音有些苍老，但很响亮。
“先生，你赶快到公安局去报告！其他的人都不要碰到尸体。保护好现场最重要。”
他到底当过警察。
老头立刻奔向铁路公安室去报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