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淮川对与韩洛依是否和萧逸尘离婚一点也不在意,现在更加确切而真实的说,他恨不得两个早点离婚,这样,自己也可以和萧逸尘这个瘟神撇清关系。
充满谋算的人并未将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暗暗的松了口气,冷静的分析道:“如果签名是真的,那就至少表示她还活着,她的人还是安全的。”
对冷淮川来说,只要韩洛依没事,他就安心了。
萧逸尘没有做声,显然,他也明白这一点,而且从协议的内容来看,萧家的所有资产她一分钱也不要,看起来也不是有人胁迫她签的。
不管是生命危险还是人生自由,她都没有受到威胁。
但是在松了口气之后,这感觉更糟——如果她是自愿签这样的协议,就说明她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真心的想要远离自己,想和自己一刀两断。
这种认识,同样的让他觉得惶恐不安,只想快点找到她,只想和她解释清楚,他的生命力,不能没有她的存在。
“这是她给你的?”冷淮川拿着那本资料问道。
居然人家已经给你寄离婚协议了,那么目的就已经很明确了,再这样隔三差五的来找自己麻烦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快递。”清冷寡淡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愤怒,她居然连半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就发了个快递到自己公司。
要不是助手看到上面寄件人的名字,马上报送到他手上,甚至可能会被下面的人当做垃圾信件丢弃。
仿佛见到黎明的曙光一般,冷淮川期盼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能够早点结束,“萧总应该已经查到地址了吧?查到地址就可以找到她本人了。”
以萧逸尘的性格,这样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做了。只要能够找到韩洛依的地址,自己的清白就能彰显出来了。
只是既然已经收到快递了,为什么还要来自己这里?想到这一点的冷淮川继续绷紧了神经。
“发件的地点是在美国,但是地址并不是真实地址。”萧逸尘简单的将自己知道的结果说了出来。
“美国?你是说洛依现在在美国?”
“没有人帮忙,她的证件都在家中,是不可能出国的。”萧逸尘非常确定的说道。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她没有可能有证件在短时间里出国。
“那是有人将这份资料寄送到美国,然后再从美国寄到你手里?”冷淮川换了个方向推测。
萧逸尘的神色淡漠深邃,薄唇抿得紧紧地,透着一股淡淡的不悦瞪着他,很显然,他也这么想过。
冷淮川发现,问题又回来了,自己还是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安排的,萧总三天两头的就到我这里问候一番,我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
“她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见我?”没有人可以问这个问题,萧逸尘只能逼问冷淮川。
冷淮川眉中的褶皱更加的深沉,尽可能不激怒他的说道:“那是她不想见你。”然后又觉得这么说他还是会发怒,满委婉的道:“也许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等她冷静了,心情平复了,就回主动来找你的。”
“我等了几个月,她却给我寄的离婚协议,你觉得她平复之后,会来找我?”萧逸尘的眸子已经冷得可以杀人了了。
见鬼的签名是真的,见鬼的签名居然是真的!她居然要和自己离婚!
“她总会来找你拿离婚证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有机会向她解释了。”冷淮川硬着头皮牵强的说道。
“但是现在协议是从美国寄来的,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她?她现在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萧逸尘连连逼问道,他居然查不到,简直就要疯了。
“她不见你,我也没办法啊。”
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结果,几乎是偏执的道:“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冷淮川已经无语的彻底放弃抵抗了。
拜托,就是抵抗也没有用啊。
正如韩洛依当初知道疏影只有几十个亿价值的时候情不自禁的说“好少”,现在的神禹集团已经突破千亿,要掐死自己,简直是吹灰之力。
“疏影破产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萧逸尘威胁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消息是什么,但是洛依和我并不是很亲近,况且你已经详细调查过,就知道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有事,未必会找我。”不说清楚,说不定他真的会这么做,养父一辈子的心血也就没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人带走了韩洛依,他心中已经有了眉目,只是暂时还不能确定,当然更不会和他说。
现在,他巴不得韩洛依和萧逸尘离婚,把这个嚣张的家伙气死。
但是在面子上,冷淮川还是委婉的说道:“感情的事情毕竟是看缘分的,也许时间长一点,萧总也会看淡的。”
“不可能。”萧逸尘断然回绝了。“我这辈都认定了,只有她,才是神禹集团的萧太太。”
冷淮川默然的看着他,这样的萧逸尘让他觉得陌生得居然让人心疼。
突然萧逸尘向他缓缓的走了过来,在冷淮川的震撼中拉起他的手,将一个温润的东西放在他的手心上。
冷淮川震惊的看着手上翠绿的玉石,已经被镶嵌在一条金色的链子之上,但其独特的水波纹路,却让他立刻明白:绿水之心!
“萧总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现在是什么意思?”冷淮川很是不解的问道,他也是韩洛依出事之后,才知道绿水之心对萧家的重要性的。
“我只想换回我老婆,对我来说,她比这个世界任何东西,都要珍贵。”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哀求,然后,那高大的男子,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手中的玉石,再看看那落寞的背影,冷淮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做才好。但是至少,今天他知道韩洛依还活着,而萧逸尘是真心爱着他的。
作为一个旁观的“长辈”,他知道这些,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