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的时间,这场变故不仅仅扼杀了他对原来新生活的憧憬,扼杀了他心中的爱情,更重要的是严重的摧残了他引以为傲的尊严,特别是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受不了,这无端的屈辱让他内心感到万分的憋屈。
他无声的躺在床上,两眼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全身无力,心中滴血,他无脸见人,独自****着自己的伤口,整整一周他侵淫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一周后,他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完好的开始了自己的留学生活,他正常的上课、运动、参加各种社交活动。不过,他的笑脸更少了,周身好像笼罩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将自己和所有的人的隔离开来,从此,他的心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对所有的女人都不再正眼相看,对围涌上来的女人更是充满厌恶和嫌弃,同学们倒是常常在武官看到他汗流浃背的身影。
以后的十几周,罗娜每周都来找他,他不想看见她,一眼都不想,要么不开门,要么躲出去。
半年后的一次聚会,他们见面了,罗娜请求他的原谅,他看了一眼面前妖娆的女人,没说话就离开了,这个女人给他的屈辱和伤害他无法原谅,看她一眼就恶心一次。
整个留学生涯,他们又碰到过几次,彼此圈子交叉,见面不可避免。每次都是罗娜像膏药一样贴过来,他连看她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世界上怎么可以有这样执着而不要脸的女人,他对女人这种动物产生了深深的偏见。
回国两年,他全心系在公司业务上,期间听说罗娜嫁给了美国人入了美国国籍,他自动将关于她的一切消息屏蔽在脑子之外。将近三十岁,是要考虑成家的年龄,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庭考虑,爷爷80多岁了,想看见重孙子的愿望比谁的强烈。他每次回家都能看到陈曼的身影,没有人告诉他,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他心里最清楚他们的用意,对于父亲和后妈给他安排的这个人,那同样妖娆的装扮也让他避之唯恐不及。
他怎么会听从他们的安排?自己的命运自己控制,自己的妻子自己选择,找个干干净净、普普通通的女孩,简简单单、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温顺知理不影响他的工作就可以了。这就是他当初的目的。
当然,后来事情的发展偏离了他预想的轨道,没想到他真的慢慢喜欢上了这个有点傻气的女人,而小女人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那么多变化,并渐渐捅破了那层屏障,走进了他的心。
“完了?”
看刘子政陷入了沉思,张晓雪问了一句。
“完了。”刘子政大致将他和罗娜之间的事情说了,当然有很多情节是省略的,他怕她听了心里不舒服。
“你和她真没那个?”
“没有。”
“谁信呀?”张晓雪半开玩笑的说,怎么可能呀?这个男人又不是柳下惠,再说了,喂到嘴边的食儿都不吃,哪有这种可能?说实话,张晓雪的心酸涩的很,不知道自己是一种什么感觉。
“我可以对天发誓,那样的女人,我觉得如果我真做了,可能这辈子都会不举,都会……”
“不准说了。”张晓雪捂住了男人的嘴。
对此,刘子政不止一次的庆幸,如果他当时真的做了什么,他不得恶心一辈子,连自己都会嫌弃自己脏的。
还好了,张晓雪想,比她原来想象的各种版本都稍好一点,她还可以承受,她轻轻舒了一口气。但是想到他们曾经在一起好多年,还亲吻过,她就不舒服,不过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知足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没有过去呢?当初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应该是有很多故事很多女人的人,她不能太苛刻,不是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张晓雪好奇的问。
“我想告诉你我和她永远都不可能,我想让你放心。”
“她要是以后对你死缠烂打怎么办?比如给你下****之类的,逼你……”顿了两顿,张晓雪也没说出那两个字。
“她敢!你脑子都想什么呢,小说看多了吧。”
“这可真有可能呀,我可警告你,到时候你失身了,我就不要你了。”
“说什么呢?你敢!”刘子政翻身将张晓雪拽到自己身边,这个女人让他惯的,都敢说不要他了。
“你都失身了,我还要你干什么?呵呵,我是提醒你千万别被她算计了。”张晓雪看着这个愠怒的男人,她现在怎么一点儿也不害怕了呢?
“她不敢对我怎么样,倒是你,她一定会做些什么,你以后小心点。”刘子政一双眼睛突然变得很阴骘,不过一瞬便消失了,但张晓雪还是看到了。
“我又没看过她那啥,她干嘛要针对我呀?我多无辜呀,她这叫伤及无辜,丧心病狂,如果那样的话,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张晓雪想想上次自己被绑架,说不定就是这个男人的哪个爱慕者做出来的,她顿时感到后背飕飕的凉。
“别怕,她不敢真的怎么你,你自己小心点就行了,出门一定要小李跟着。”
“好的,我会的。”拥有了这么好的男人,受点惊吓和威胁算是代价吧,张晓雪很快就释然了。
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没想到刚毅的外表下有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张晓雪一阵心疼。她伸出两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像搂孩子一样将男人的头放在自己的脖颈间,一只手还轻轻的扶着男人结实的后背。想想这个男人有可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第一次耶,她嘴不由得裂开了。她的心无端舒畅起来,这个男人是她的,只是她的。带着甜蜜的笑,张晓雪进入了梦乡。嗅着女人脖颈处阵阵幽香,刘子政也进入了梦乡。相拥而眠,气息交错,他们心贴得更近,很满足拥有彼此的生活。
阳春三月,太阳暖洋洋的拂照在人的脸上,经历了一冬的寒冷,人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公园的人又多了起来。刘子政张晓雪俩人也拉着手出来呼吸外面新鲜的空气,最近忙健康项目的事,俩人都没有好好出去玩。春暖花开的季节不在户外活动,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柳树飘绿,春波荡漾,公园湖边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小孩子在拿着各种玩具追逐玩耍,老人们也坐在湖边安静的晒太阳,情侣们则或坐或靠在湖边卿卿我我。有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儿,骑着一辆黄色的小自行车在湖边小广场不停的绕圈,逗引着身后的弟弟,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笑声不断传来。小姑娘真漂亮,白净的小脸,纯真的笑声。张晓雪脚步不由的慢下来,还扭着头的看,视线不忍离开。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比她更漂亮吧,一定会的,她想。
刘子政轻轻搂过张晓雪快将头扭到脑后的身体。
“我们的孩子肯定比她更可爱。”
“嗯。”张晓雪应了一声,想象着如果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三口散步是不是更幸福。
“第一轮方案汇报已经结束,你觉得哪个方案比较好?”刘子政问。
张晓雪知道他问的是健康项目招投标的事情。
“不是有评估小组吗?下周召开评审会。”
“评估只是参考,最后做决定的还是咱们,我想听你的意见。”
“嘻嘻,我的意见管用吗?”
“你说呢?”
“那好吧,谢谢领导信任……”还没说完,张晓雪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你怎么打我?”
“脑子不开窍,我替你开开。”刘子政说得很严肃。
“你这样我更傻了好不好?你没听说打人不能打头吗?”
“没事儿,物极必反。”
“好吧,你就欺负我吧,等有了孩子,看我们两个怎么欺负你,哼!”
“到时候他和谁一伙儿还不一定呢,疼了?我给你揉揉。”
“快揉揉,疼死了,下手真重。”其实张晓雪一点不疼,刚才男人只不过轻轻弹了她一下。
刘子政真的拉过她来,用手掌在额头用力揉着。
“好了,你这是趁机打击报复,揉的比弹的还疼。”张晓雪一把将男人的手扯到了一边。
“哈哈,傻样,说说你的意见。”
“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得明确咱们建这个项目的目的是什么,是什么赚钱做什么,还是主要为了人的健康,如果是为了人的健康,是那部分人的健康,老年人?残疾人?还是中青年人?还要看看我们为他们的健康能做些什么,是养生,还是养老?我自己觉得老龄化社会就要到了,做养老更好些。我们要做就要为老人提供一流的生活医疗条件,咱们针对的客户对象应该主要有两类。一类是顶级客户,他们非常有钱,老年后需要高端的医疗技术和养生环境来延年益寿,不在乎花多少钱来享受服务,但是这样的人,一般在家里就可以享受到,像爷爷一样,他们一般不会到外面养老,要想挣这部分人的钱,我们必须打造高端,让他们觉得比家里好。另一部分是中产阶级,他们有钱养老,对生活品质有一定的需求,到老年时一般子女都要忙自己的工作,根本没时间照顾他们,如果有一个生活品质不错的地方可以养老,他们也会乐意来的。我就想了这么多。”
“嗯,还行,还思考了些东西,没白跟着我干。”刘子政原来只想到了打造顶级的医疗养老条件,挣有钱人的钱。晓雪说得对,中产阶级养老未来应该也是一个不小的市场,可以着力调查一下。
“我就是胡说八道的,什么都不懂,千万别影响了你做决定。”
“你老公我知道怎么做决定。”
“呵呵,知道,我老公多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