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又是一起说的。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俩笑。
“你们还是一起吧。”张晓雪笑着说。
“好吧,”付圆圆看着巴图尔。
“晓雪,祝你们幸福。”两人一起说道。
“谢谢。”张晓雪笑着对他们俩说。
“谢谢你们,晓雪不能喝酒,我替她喝一杯。”刘子政在傍边说着就将杯里的酒喝完了。
“是叫刘子政吧,我比晓雪大几个月,算是她姐了,晓雪平时不爱说,但是心思细,又爱多想,你以后要对她好呀,别让她受欺负了。”付圆圆大声说道。
“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直觉告诉刘子政,这个叫付圆圆的女人应该是知道他们的事的,看来两人关系很要好。
从巴图尔家回来,又去办公室收拾了东西,回到宿舍已经傍晚。昼夜温差大,张晓雪害怕刘子政吃不消,特意烧了几瓶开水,将两个暖水袋灌满先放在被窝里。然后又弄了半盆热水洗脚。
“条件太简陋,没法洗澡,你又不去酒店,只能洗洗脚了。”
“真舒服,有媳妇真好。”刘子政一双脚被小女人揉搓着,有点痒痒的,但是很舒服。
“舒服就多泡会儿。”张晓雪又往盆里加了一些热水。
“过来,坐过来,我们一起。”刘子政说着就要拉张晓雪。
“不要,我不用洗,我每天都洗。”张晓雪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脚,上面的冻疮也留下了好多的痂,他看了又该不舒服了。
“晓雪,你那个同学,怎么跑到这么个地方?”
根据王琛调查的地址,他们来到这个地方时也吃了一惊,一个闭塞偏远的小乡镇,怪不得他派的人都找不到她呢。
“她是过来支教的,已经待了一年了,还有一年。”
张晓雪用毛巾将男人的脚擦干净。
“你靠着被子,我给你揉揉。”男人眼下那明显的黑眼圈和略显疲倦面容,她看着也心疼好不好。
刘子政躺在被子上,觉得有点低,随手将枕头拿了过来,却看到枕头下面赫然躺着一把刀。
“这是怎么回事?”
张晓雪看到刘子政正在端详枕头下那把刀,她有点慌了。她买刀回来是为了自卫,但是让男人知道有得担心了。
“避邪,晚上总做噩梦。”她其实也没说瞎话,好像听说在枕头下放刀可以避邪。
“哦。”刘子政将信将疑的应了一声,随手拿起了那把刀。
这是一把蒙古军刀,很锋利,张晓雪花了不少钱买的。
“好了媳妇,睡觉!”
“嗯,我去把水倒了。”
等张晓雪回来,男人已经将被子铺好了。
躺在被窝里,张晓雪手脚冰凉,没有暖手袋的地方,被子还是很冷。男人将她紧紧裹在自己怀里,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将她的双脚夹在自己的腿间。
“宝贝,你受苦了。”
张晓雪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开始从胸一点点的亲吻男人,一直到男人的喉结。她用手触摸着男人的嘴唇,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男人的眼睛过于深邃,有时候包含的东西太多,她不能完全理解,甚至有时她不敢直视他,而男人的唇却不一样,柔软丰厚,更平易近人些。刘子政一个转身将女人翻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接踵而至,张晓雪回应着。彼此深深的渴望一旦被点燃,便成燎原之势,无法自已。
“子政,我不想离开你。”女人低吟着喃喃说着。
“宝贝,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以后永远也不分离了,你让我想得好苦,以后不准这么狠心了。”身下的女人柔媚娇艳,他狠狠的亲吻着她每一寸肌肤,想把她揉碎了,永远放在自己的心里。
“嗯,对不起……”
“傻瓜,我的傻瓜,我爱你……”
“子政……子政……,我也爱你……”
女人震颤着喊着自己的名字,那颤颤巍巍的声音,是柔情万种,是蜜甜如饴,是完全的依赖和寄托,她爱他。刘子政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最美好的声音,他的一颗心也跟着颤抖。两颗空悬了半年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人生得一同心人,不羡鸳鸯不羡仙。
彼此紧紧相拥,两人睡得很香。
等王琛敲门来叫他们的时候,已近中午12点,没想到俩人睡得那么死,王琛将门敲的震天响,才将两人震醒来。再不起就赶不上飞机了,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张晓雪只将重要的东西带走了,其他的东西都留给了付圆圆。
付圆圆,巴图尔一家,还有几个同事都过来送他们。
张晓雪和他们每人告别,最后又抱了抱付圆圆,她就准备走了。付圆圆一把将她拽回去,在她耳边说道,“妈呀,你们昨天晚上的战况得有多激烈呀,大半个晚上都没睡吧,你们能不能可怜一下我这个被抛弃的单身女人呀?”付圆圆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偷偷的乐。
张晓雪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笑笑,他们声音有那么大吗?还是付圆圆故意捉弄她?
“还说你单身呢,巴图尔听到该不高兴了,呵呵。”张晓雪对付圆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留下一脸惊愕的付圆圆在风中凌乱了。
张晓雪最后看了一眼这里的山、树林、校舍、她的小屋,还有送行的人们,挥手向他们告别后,转身钻进了汽车。
“如果喜欢这里,我们以后每年来一次。”刘子政看着有点恋恋不舍的女人说。
张晓雪其实不留恋这里,在这半年里,她几乎处于半死的状态,她留恋的是这几个在她落魄时细心照顾她的人。
“晓雪,你终于回来了,不然我也要跟着魔怔了。”王琛看着两人又好了,自己的春天也来临了吧,他这样想着。
“你们是怎么找到的?”张晓雪对着王琛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问了这个她很早就想问的问题,她觉得她藏得挺好的,如果不是她主动回去,他们是不会找到她的。
“老大神通,你以后就别想着跑了,你跑月球上,老大都能开飞船把你弄回来。”王琛话痨本性又开始显露了。
“你那个同学为什么跑到这个地方支教?”这个问题刘子政昨天就想问。
“还不是因为男人……”张晓雪看了刘子政一眼,开始慢慢的讲付圆圆的故事。
“我们是高中同学,圆圆家是县城的,父亲经商,母亲也有正式工作,家里很富裕,呵呵,当然是指在小县城范围内。与和她同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比,付圆圆为人不是那么骄傲,不是那种让人不敢接近的人。她热情,仗义,人也随和,多数人都愿意和她一起玩。她也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看不起我们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当时我们俩并不是特别亲密,因为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比较好。她常常给我拿一些好吃的东西,也会主动问我学习上的问题,所以她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了。当时,我们班里有一名男生叫李涛,长得高高瘦瘦,面容清俊,就是个小白脸,现在人们所称的‘小鲜肉’,在班里很让女生们着迷。加上李涛的老爸是局长,家庭条件也好,他也比较仗义,常常请大家吃饭、看电影之类的,更是倾倒了学校多数女孩儿。圆圆很早就喜欢他,圆圆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她表现的太明显了,眼神每天都在随着李涛走。大概高二的时候,他们就基本上确立了关系,双方父母都知道,也都表示很满意。高考后,两人都考上了一所师专,在师专上学时,两人关系也很好。两年后毕业,圆圆在县里一家中学当老师,李涛去了县教育局,当年两人就结婚了,日子过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教育局局长的千金看上了李涛,李涛没有经得住诱惑,两人就搞在了一起。一年后,李涛要求离婚,圆圆悲痛欲绝,但是覆水难收,也就同意了。没想到,还不到一个月,李涛就和局长千金结婚了。圆圆痛苦万分,县城那么小,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她成了众人的笑柄和可怜的对象,这让她无法忍受,经历了两个多月的煎熬后,正好学校有新疆支教的名额,她就报名了。她就是要逃离那个让她又伤心又丢人的地方,才来到这所学校的。”
张晓雪没有说,付圆圆过年回学校后心情一直都不好,因为她听说李涛不仅没有倒霉,还生了孩子,生的还是男孩,工作上也没倒霉,还当上了副科长。这让付圆圆非常痛苦,她在荒凉的西北忍受着异地他乡的风沙,而那个负心的人却可以那么幸福的生活。
刘子政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搂着女人肩膀的手臂更紧了些。
又是一个老套的痴情女负心郎的故事,在这个社会,每天都在上演着。张晓雪忽然想到,刘子政是否也有厌倦自己的那一天,到时候她该怎么办?张晓雪有点不寒而栗,她不敢多想了,抓住眼前吧,张晓雪更紧的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我们一定不会的。”
半天,张晓雪听到男人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乖,困了就睡会儿。”看到一上飞机就睡觉的小女人,两只眼睛闭了睁开,睁开后又闭上,用力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我不困。”张晓雪其实是有点兴奋,还有点担心,她害怕自己一睁开眼睛,男人又没了,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想想她也觉得自己可笑,有点神经过敏,但是她就是睡不着。
半年前,她一个人乘飞机来的时候,她默默的流了一路泪,那时候,她不能想、不能吃,泪水堵都堵不住的往下流,她想干脆把身体内的所有水分都流完算了。现在,她我窝在男人怀里,男人一只手不断玩弄着她的头发,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