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师训道:“不管打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如果一定要说,那就是朝死里打,把他们打怕。但是,和尚你千万不能出手,在我确认姓赵的可以做盟友之前,你必须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把你自己当成是黑社会老大,把我和孙子当成最底层的小马仔。”
虽然不知道封师训究竟什么意思,但是他既然说了,想来必然有他的计划,便不再多问,反正既然选择了相信他,就不该再有半点怀疑。
我们一路继续上前,到了罗坪山腹地,远远的看见了一条河,此处丛林迷障,到处是挺拔的棕树,段文军一路给我介绍,说这棕树的树叶是可以熬油的,我听了也不以为意,倒是孙得成来了句:“那这可算得上是真正纯天然无污染的植物油了啊,营养价值一定很高。”
段文军笑的直不起腰来,道:“孙爷,您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去吃棕树油。”
我和封师训一听他这话也觉得奇怪,就问他是什么意思,段文军解释说棕树油是飞机燃油,所以人是吃不了的。我心说幸亏我没有接话,要不然一准被孙得成笑话到死。
一路走来,我们除了在山脚的时候收拾了瓦吉娜娜的冤魂,其他的倒是都挺正常的,就不免稍稍放松了些警惕。段文军又指着那条河道:“三位老板,你们看那条河,传说那条河里面有一口棺材,一般人看不见,但是只要棺材出现了,一定会浮在水面上,而且,看见棺材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他说的这件事我听张福燕提过,但是我自以为找到了科学的解释,所以也没有多加理会。孙得成正要详细问问这个传说到底是什么,忽然封师训伸出食指竖在嘴上“嘘”了一声,示意我们安静。
我顺着封师训的指向看了过去,一头体型硕大的青牛正卧在一块巨石下面,那头牛从外表上看,和普通的牛没有任何区别,如果非要说区别的话,就是体型比我所见得最大的牛要大出一倍有余,头上的角也和普通的牛角不同。
普通的牛角绝对不会朝天长,但是眼前那牛的牛角就是笔直的朝天上长。而且角长的位置也不是在牛首两边,而是在牛首之上。
这等怪物,一看就不平凡,再加上这里传说有怪牛现世。张福燕的老爹也说了,饕餮是以牛形出现,所以我们大概可以确定,这万一恐怕就是我们要找的饕餮了,就算不是,它与饕餮也脱不开关系。
孙得成问我们道:“这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饕餮吧?”
封师训道:“军哥,送到这里你就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你参与不进去,虽然在凤仪的时候,你还能和孙子过两招,但是这事,你真的无能为力。”
段文军也不傻,跟孙得成过招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孙得成到底有多猛,但是这段时间里,想必他一定听段文龙和他提过。再加上这头牛给人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就算一头普通的成年牛,也不是一般人能较量的了的。
除非有人在牛鼻子上穿了鼻环,可是眼前这牛,明显就是无主之牛,而且体型这么恐怖,有谁敢不要命了去给它穿鼻环?弄不好它轻轻摇一下头,就能把人给摇飞。
看段文军一步步后退,直到看不见身影后,我们仨相互看了一眼,用眼神给对方打气后,各自将身上的装备紧紧的绑住了,一面影响行动,又将武器握在手中后,一起朝那怪牛摸了过去。
我们也算是经历了不少事了,所以做起刚才的事情来,简直是轻车熟路,都把自己收拾的最方便了才开始行动。
摸到怪牛附近之后,我才发现我刚才的估计还是太保守了,近身来看,这牛最少有两层楼那么高,民间所谓的“望山跑死马”果然没错,原来我们看见的怪牛的时候,离它的距离还是太远,所以根本就估计不出来它的身体究竟有多大。
此刻离它如此之近我们才发现,牛确实是卧倒在地的,只是它卧倒的位置是一个水潭,所以露出来的身子不是很多,但是光看牛首就妥妥的比我还大,它头上的两根角可以算是恐怖了,足足有我小腿那么粗,在阳光的影射下泛着寒光,角尖一看就锋利无比,估计顶人一下,直接就是肠穿肚烂。
它的身体比起营口的肥遗都要大了,虽然没能看到它的全身,但是估计和神农架的蛟龙也有一拼了,至于遮阳山的睚眦,估计也就有它的三分之一大小。
我们正在观察它的体型,身边游出来了一条大蛇,少说也有三米长,这条蛇通体鲜红,头上有一个明显的肉瘤,如果没有猜错,就是民间传说的鸡冠蛇了,据说这种蛇剧毒无比。手指粗细的鸡冠蛇咬人一口,就能要了人的命。
我们正打算先避开这条蛇,谁知道它已经看见了,就先将身子盘了一团,脖子高高竖起,然后弹了起来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刚要扬剑削过去,只听耳边“眸”的一声巨响,那头怪牛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头也伸过来了,伸出长长的舌头,只一卷,就将已经飞在半空的鸡冠蛇拦腰卷住送进了嘴里。
我们看见怪牛像吃草一样,把鸡冠蛇放在嘴里咀嚼,蛇血顺着怪牛的脖子滴了下来。
吃草的牛忽然开始吃肉?
当时我们仨就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传说中饕餮也是什么都吃的,既然什么都吃,那也必定包括了肉啊。而且,看这牛长得如此独特,只怕就是我们要找的饕餮了。
我们已经大概确定了它,便就各自散开,成犄角之势包围了它,孙得成当先发难,跃到牛的中间,提刀就砍。
孙得成的力气已经毋庸多言,别说是拿着一把几十万打的钢刀,就算赤手空拳,打在一块石头上,估计都能把石头崩个粉碎的,可是,任凭他这么大的力气,一刀砍在牛身上,却直接被弹开了,连刀都被崩飞了。
孙得成不住的摆着两只手,一个劲地叫喊道:“哎哟,疼死孙爷了,不对,麻死孙爷了……”
这怪牛果然不凡!
我们再看看那怪牛,却发现它竟然很人性化笑了,没错,怪牛在笑,只是它的眼神充满了嘲讽与不屑一顾。
“上!”我朝封师训悄悄的喊了一声,封师训吸取了孙得成的教训,只拿了“真宫”匕首,另一只手掌握平衡,朝着牛屁股刺了上去。
我原本以为孙得成的匕首会被崩断,没想到孙得成连人带匕首,竟然直接陷了一半到了牛屁股中,然后牛屁股猛的涨平了 ,就像弹簧一样,把孙得成弹飞了。
我们来这里是干嘛的?
取饕餮血来解肥遗后患的,如果取不到,顶多今年过完我们也得死,而且死的很难看,还不如今天先和着饕餮拼一拼再说。虽然饕餮很是瞧不起我们,孙得成和封师训废了那么大的劲竟然根本拿它没办法。
“去你妈的,死就死了!”我狠狠的对自己说了一句,然后拔出“安定”剑,奔着牛首冲了过去,我这一冲也是考虑过的。
因为孙得成砍在牛中间,结果自己被崩飞了;封师训刺在牛尾,结果被弹飞了。如此看来恰好是一刚一柔,想来它的头部应该是正常的吧,最起码它现在是牛形,那么它的鼻子应该是软勒,还有眼睛,任何生物的眼睛应该都是最脆弱的才对。
想到这,我提着剑跳了起来,但是我没有直接去刺它的眼睛,而是舞了道剑花,朝它脸上削了过去,但是饕餮的反应也甚是灵敏,轻轻摇了一下头就避过了我的剑锋,我早知道这一下刺不中它,所以不等招式用老,就斗了手腕,改削为刺,直直的朝它的眼睛扎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我这一剑一定可以伤得了它,可惜它却低下了头,我的一剑又刺空了。
孙得成这时候手已经恢复了,捡起斩马刀又朝饕餮劈了过来。但是这次饕餮似乎发怒了,只见它原本低匐的头猛然昂起,伸出了鲜红的舌头,像鞭子一样甩了过去,将孙得成摔的远远的,几乎把地面都砸了坑。
我跑过去扶起孙得成,饶是他皮粗肉厚,也被这一下砸昏了,口角还兀自滴着血。估计震到了内脏,这可不是小事,封师训和一起打算把孙得成抬起来,但是我们稍稍一动,孙得成就从嘴里吐血沫。
我正在着急,封师训赶紧在背包里找出了张父给我们的药,那个叫“熊胆续命丹”的药,本来药就不剩多少了,现在也不知道孙得成究竟是哪里伤到了,外表上看也没有明显的伤口,封师训一咬牙,把剩余的药全部塞进了孙得成嘴里,然后又灌了他一口水。
孙得成吃了药,咳嗽的更厉害了,不过这次咳出来了一滩血后,孙得成明显的精神好多了。
封师训又把了下孙得成的脉搏,示意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