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不可轻举妄动。我见那女子在我雷霆洞中出入自如,想来也不是什么凡人之躯,既然她都奈何不了这沈塘,自然说明这七星阁主是有些能耐的,暂且等到时机成熟,我会一会他。”苍狼魔君说道。
“属下一切听从魔君的调遣。”鬼魅双手作揖,领命。
“很好,那两日之后,便与我同去沈家,我倒是要看一看,他沈塘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竟能活了两世,这沈家又是藏着多大的玄机,是当真的如那红衣女子所言,我会碰到自己的故人,这故人又是谁?”苍狼魔君碎碎念念的说道。
“只是魔君,那女子的话可是真的能够听信?她,,,,,,”鬼魅没有往下继续说下去,心里却是打着鼓的。在这世界上活了这么久,遇见的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是太多,让人心中不太再相信现实。
“我信她并不是因为信她好意帮我,只是因为她恨沈家入骨,我却从中获利,如此一来岂不是成全了彼此?何乐而不为呢?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样的,彼此的利益相辅相成,没有永远的敌人,更加没有永远的朋友,我们只是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点,站在了特殊的位置,达成了结盟而已,所以,要记得,人从来都是自私的。”苍狼魔君说道。
“魔君教训的是,属下受教了。”鬼魅低头说道。
鬼魅跟了魔君几世了,是魔君最信任的人,纵使魔君睡了那么久,他还是那般兢兢业业的打点着雷霆洞,没有一丝一毫谋权篡位的心,魔君信任他最重要的一点原因似乎也是因为他有一颗安稳的心,不像旁的朝三暮四的小辈儿,树倒猢狲散。
至于鬼魅忠心于魔君似乎也是因为他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便是由魔君带着,如今这样久了,便也是习惯了吧,鬼魅总是这样说,表情冷冷的,不肯多说一句煽情的话来,做妖的,太过于感情用事似乎不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魔君总是说,鬼魅同其他的妖比起来,多了些坚韧,忠心,不过还是太优柔寡断,早晚有一天会被这个性情害死的。
鬼魅却觉得没什么,永生呆在这雷霆洞中,跟着魔君一统天下,便是自己毕生的愿望了,虽然算不得什么鸿鹄大志,也算的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这样的人生岂不是很畅快?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是要整日里靡靡之音好上许多了。
“小姐站在这洞口许久了,这洞口的寒气很重,小姐何不到这山中走一走,这个时候的阳光,也比腊月的时候要暖上许多,不少的草都绿了,花朵也是含苞待放的样子,挺漂亮的。小姐不是总说,喜欢那些色彩斑了吗?如今怎的这样安静,就只在洞口守着呢。”奶娘看着姜慕晴站在洞口,呆呆的望着梅花,一直在那里愣神,半天都不动动弹,便微笑着,淡淡的问道。
其实,心里自然清楚的很,小姐在想些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提起好,免得伤神。
“没什么,只是在好奇,这梅花为什么开的这样好,为什么越冷,开的越发茂盛,其他的花草,都是喜欢阳光的,总是喜欢在暖洋洋的时候,欣喜的盛开着,唯独这梅花这样的奇怪,偏偏在最冷的时候,开的最好,难道,是害怕有些,高傲花草,与他争奇斗艳吗?
又或者是,不屑于和春天里的百花争艳,只愿于在冬日里一枝独秀,这气节,真是奇怪的很,我喜欢他,却总也是捉摸不透的,便只好静静的望着他,让他在合适的地方,好好地绽放着,这大概,就是成全吧。”
姜慕晴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奶娘没有说什么,只是牵了她的手,微微一惊,手怎么这样的冷。
便拉着她,不管愿不愿意的,向有阳光的地方走去,这石洞,虽然是个钟灵敏毓的地方,到底还是寒气太大,夏日的阴凉,冬日里却冷的要命,如今这阳光多些了,这日子似乎要好过些。
无良兽正慵懒的趴在树下,不肯挪动一步,大概,是上了春天的那股子懒劲儿了吧。看他打盹的样子,倒是很可爱呢,虽然那样巨大,用可爱这样的词形容,似乎有点不太妥当可却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形容词来了。
见无良兽睡觉的时候这样认真,姜慕晴情不自禁的靠在了它的身上。
大概是气味太过于熟悉了吧,无良兽只是微微的动了一下,便又沉沉的睡去了,没有一点的敌意。
树上时不时的有未化完的冰茬被无良兽的呼噜震得窸窸窣窣的落下来,还没等落在姜慕晴的身上,就被无良兽从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化成了水滴,落在无良兽的身上,姜慕晴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清清爽爽的。
奶娘看见了,拽拽姜慕晴的衣角,轻声的说道:“这样睡着,是要生病的,跟我回去吧。”
姜慕晴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就是不肯走,说这里可是要比石洞暖和上不知道几百倍呢,况且无良兽的身上暖暖的,软软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样亲近舒服的靠着,怎么会随便舍弃了去。
奶娘没办法,只得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平时就不喜欢生姜,今晚定是要逼着你喝两大碗姜汤的,若是敢不听话,必定罚你。不知道这话被姜慕晴听去了没有,只是依旧悠闲的闭着眼睛,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