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返回梅特约基地的直升飞机上,威廉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军团司令官的话。
第一次和司令官见面,接受组建黑桃小组任务时,威廉认为黑桃小组不过是法国外籍军团中一个普通特种小分队,用来代替无法执行顶级任务的梅特约支队,就像战争中某个连队人员全部阵亡,建制被毁,上级需要组建新的,战斗力更强的部队取代它。和司令官见面以后黑桃小组在威廉的脑海里形成了新的概念,它不仅是替换梅特约支队的替代品,更是用来报复黑水公司的铁拳,是捍卫军团荣誉的利刃。
荣誉感深深植入了每名职业军人成员的心中,比个人荣誉更加重要的是整支部队的荣誉,就像即将退休的司令官把军团的荣誉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记住,好酒一定要经过沉淀。”
威廉回味着司令官的这句话,和蔼的老人没有直接批评他的训练方法,而是利用品尝红酒的方法间接地提醒他,黑桃小组的每个成员都像刚从辽阔的草原走进竞技场的雄狮,躁动而易怒,他需要像过酒那样让他们在沉淀中安静下来,团结起来,那样才能让他们在战斗中体现出真正的实力,使整个小组爆发出巨大的威力。
从反恐特种兵的教官到顶级佣兵的教官,威廉的训练思路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回到基地,威廉马上打开电脑查找屠杀者网络公司和非洲小国圣普的资料。圣普是位于非洲中西侧几内亚湾东南部岛国,由圣多美、普林西比以及罗拉斯、卡罗索等14个小岛组成。面积1001平方公里,人口14万(2001年数据),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上经济最不发达的国家之一,曾是葡萄牙殖民地。
自从2003年圣普发生军事政变后,这个小岛国就陷入了内战和严重的饥荒当中,虽然电子地图上无法找到屠杀者网络公司开展强者游戏的那片热带雨林的具体位置,毋庸置疑的是屠杀者网络公司和当地某个叛乱武装组织进行了肮脏的交易,在其占领地公开举行强者游戏的同时取得了叛乱武装的全面保护。
强者游戏是真正的屠杀狂欢,在网络视频直播的几个月时间内已经风靡全球,虽然参与游戏的人都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十恶不赦之徒,但屠杀场面已经给全世界造成了恐慌,而且正在潜移默化地颠覆了人类传统的道德观念。血腥暴力的屠杀手段让很多网民义愤填膺,一些国家的政府多次呼吁联合国对圣普采取必要的军事行动或者经济制裁,但圣普国内军阀混战,根本不理会来自国际社会的谴责。
打开屠杀者网站,首页的几个宣传视频让威廉大皱眉头,视频里剪辑了几个残忍的画面,用来吸引网民:几个非洲土人用刀子割开敌人的腹腔,掏出内脏在火上烤,野兽般的笑声在火焰上飞跃;一个健壮的黑人隐藏在树林里,最高的枝头上悬挂着他的战利品,四个血淋淋的人头;一名女性参与者在被三个男子伏击后遭到了糟蹋,撕心裂肺的呼喊让人不寒而栗。
威廉的手指在颤抖,如果他现在不需履行合同,为法国外籍军团效力,看到这样的画面他一定会带着家伙义无反顾地前往圣普,毁掉这场群魔乱舞的狂欢。
威廉的牙齿咬的咯咯做响,在关闭网站页面时,他看到了屏幕右下角醒目的倒计时,距离下次强者游戏还有13天15小时5分23秒。
入夜后,威廉躺在床上,眼前总是晃动着那绿色的倒计时电子表,秒表每跳跃一次他的眼前便会飞溅出无数的鲜血,痛苦的嚎叫声和血淋淋挣扎的手臂随之而来。
“必须结束这场该死的狂欢!”威廉的拳头用力砸在床上。
第二天清晨,威廉仍然带着墨镜站在了营房门前,手持长柄锤用力敲打着铁门“快!起床了,母鸡们!”
陶野等人飞快地穿上衣服,从营房里跃出,背起负重石跳下悬崖,挣扎从海水里冒出来以后,争先恐后地开始了攀岩。
接下来的几天,威廉改变了预订的训练计划,把整天的高强度训练改为了半天,除去上午负重攀岩,射击和搏击训练。下午通常会在用来做训练用的破楼内外做一些战术配合训练,训练中陶野和菲尔德被分配到了一组,欧阳铎和库尼一组,威廉,吉娜一组。欧阳铎对这样训练分配非常不满,他心里一直想要在训练中打败陶野,战斗小组取胜需要两个人默契配合,库尼的素质明显比其他人差了一大截,欧阳铎绞尽了脑汁也不是陶野和费尔德的对手。
一次训练结束后,欧阳铎气得脸色煞白,使劲把头盔摔在地上“我要求对换训练伙伴,我要和菲尔德一组!”
欧阳铎的愤怒有些哭笑不得,这次训练他和库尼潜伏在楼房里,陶野和菲尔德进攻,结果库尼像是故意似的在他埋伏的狙击点附近安置了几十枚步兵地雷,当他的狙击点被发现后想转移时差点踩上地雷,稍有迟疑就被冲上来的陶野一枪爆头。
“我也要求对换训练伙伴,我要吉娜美女一组!”库尼阴阳怪气地哼哼着,这几天他受够了欧阳铎的气,他总是让他冲在前面当炮灰,以便发现陶野的形迹,或者大声对他嚷嚷,色棍,你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
“老子打的杖比你放的屁还多!”库尼气呼呼地也把头盔摔在了地上。
威廉拿着秒表走过来,吩咐吉娜记录成绩,接着一脚踢飞了在地上摇晃的头盔“突击兵和机枪手配合,爆破手和狙击手配合,这是突袭作战的需要,谁想对换伙伴?我和他一组。”
欧阳铎和库尼都不吭声了,吉娜整天跟在威廉屁股后面搞高强度训练,每天累得脸色苍白,好像一个月多来了两次大姨妈。
训练量降低,人的精神头也就足,到了晚上库尼拿着扑克牌招呼陶野等人:“来吧,亲爱的兄弟们,为了促进五大洲人民的友谊,咱们来场比赛怎么样?”
“没问题,想玩什么?”陶野看到欧阳铎情绪不高,硬把他拉到了桌子前“你和菲尔德一伙,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欧阳铎笑了,拿着一张老K说:“我会让这家伙爆你的头。”
“来桥牌怎么样?”菲尔德问其他三个人。
“好!”众人异口同声,其实陶野很喜欢玩中国的升级,融合了中国智慧和战术配合的游戏。
正要抓牌,欧阳铎看了看库尼,眼睛一转“怎么得有点赌注吧?磨手指头太没劲。”
“赌什么?美金还是欧元?”库尼翻着白眼,他知道欧阳铎还想报复他。
“输一局做五百个俯卧撑怎么样?”欧阳铎在笑,陶野笑得更厉害。
“NO!NO!”库尼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是不是寡男传染了你?怎么整天想着体罚。”
“不如来这个。”菲尔德从床下掏出没开封的黑丝袜“谁输了就要把它套在脑袋上,直到反败为胜。”
“哈哈!”众人一起叫好,陶野拍拍库尼的肩膀“便宜你了,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库尼吐了舌头“其实我更喜欢女人的大腿。”
几局下来欧阳铎和菲尔德大获全胜,库尼,陶野每人脑袋上套着黑色的丝袜,像是电影里傻乎乎的劫匪。看到两个人的模样,菲尔德和欧阳铎笑得前仰后合,尤其欧阳铎又蹦又跳,用背包带在库尼的脖子上缠了几圈,说那样更有阿拉伯钢管女郎的风采。
库尼大声抗议时铁皮们忽然被“砰”地一声踢开了,威廉扛着一箱酒站在门口,像是走了几十里山路似地长出了一口气“嗬,战斗气氛空前热烈啊!来,库尼帮帮我。”
“为什么总是我?没道理啊。”库尼撇撇嘴,上去接过酒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