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为自己的分析判断有点眉目而激动时,旁边传来娇爹爹的说话声:“爹地啊,买什么好嘛?”
我瞥了一眼,只见隔了四、五个座位处,正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岁开外,女的看起来二十多岁,那句问话声正是从女孩口里传出来的。听她叫爹地,想必他们是父女俩。
“买六号。”我随口喊了一句,急忙低下头,深怕被女孩发现骂我捣乱。
“好,就买六号--六六大顺,听那位低头大哥的。”
此后,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本来是一句信口开河的无心之言,女孩偏偏就听信了,而且还买中了。
我抬起头来朝他们那边望了一眼,正好中年人也转过头来看着我。
“这不是--金老板吗?”突然眼前一亮,我发现他居然就是打了N多次电话都无人接听的金少峰老板。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啊!
“年轻人,你怎么知道我姓金,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金老板一脸狐疑道。
我走过去,向他行了一个礼,然后坐在他旁边的空座位上,告诉他我原来在泰哥的贵宾厅经纪沓码……后来,泰哥给了我金老板的照片和资料,让我去找找,没想到联系了很长一段时间……
“唉呀,唉呀……”金老板一通感慨:“都怪我,前一段时间太忙,一会到美国,一会又回台湾……”
金老板说他也是前几天来到澳门的,手机号码换了。
“……走,其他什么话也别说了,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金老板盛情邀请我,并给了我新换的手机号码:“以后你联系我就打这个。”
我道了谢,说今天喝酒就不去了,改天金老板贵宾厅开张,我一定去祝贺。
“一定一定……那就改天再聚聚。”
我有意退出赌马场。
“大哥哥再见!”女孩朝我挥了挥手。
我把赌马场的观察,结合我最新的分析结果告诉了华仔。
“若果真是这样,那陶老板他们必定离死不远了,等着瞧吧。”华仔如是说。
还真是人后不说人,夜里不说鬼,说什么来什么。果然,过了两天司警找上门来,问我是否认识陶老板。
我回答说认识啊,前几天我俩还在一起吃饭呢。
--她怎么啦?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就出事了?
“是这样……”司警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原来,很多年前陶老板在香港赌马时就认识马场的一位内官,俩人串谋合伙诈骗香港马场八百多万元。后来,内官被香港马会查处,递解出境,永世不得踏入香港马场半步。半年前,这位内官又从泰国来到澳门马场充当内勤,忍不住又故伎重演。她们几次得手,都是先给赛马喂泻药,然后事先将装载有怪声的隐形遥控战车放入赛马场,当马匹听到这种怪声后会立即狂奔乱闯,最终因犯规而被刷下来……
人已经被他们抓了?
“……她们涉嫌诈骗马会,将面临司法检控……我们想请你协助调查。”接着,司警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啊,姓陶的女士,说是你的女朋友?”
陶老板是否女朋友,我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这时候做任何辩解都是无效的,法律讲究的是证据。
“她人现在那里?”我小心地问道。
“你想去看她吗?她人现在监狱羁押。”
“如果司法容许的话……”
“当然可以!”
我简单地将与陶老板交往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麻烦你在这里签字。”司警拿出笔录。
我在笔录后面写下:以上事实属实,如误愿承担法律责任。
然后是签名、摁手印。
“有什么事情我们还会联系你的,请保持联系畅通,再见。”司警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