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枫依旧按照惯例提前起床。
根据APR的要求，林枫要在凌晨四点时进入虚拟头盔中的世界，让她获取一些必要的资料。
事实上，被谭缃诗折腾了一晚上的林枫现在连动都不想动，整个人都感到有些脱力。当然，要是说起原因的话，林枫只能说自己没想到谭缃诗那方面的欲望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着实是让自己遭了殃。
“呒嗯……”谭缃诗感觉到林枫动了动，紧了紧抱着林枫的双臂，让林枫更是不敢乱动。
林枫伸出左臂，堪堪够到了那个头盔，随后戴在自己的头上，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很快，林枫的面前出现了一片白色的空间。
那个留着长到离谱的少女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的头发又变成了白色，这样看上去倒是有种某些玄幻小说里面女性的样子。
不过，那冰冷的表情不是因为内在的高冷，而仅仅是因为丫的根本就没有所谓感情的设定。
“这是你第一次正式使用在我的引导下所形成的世界，接下来的世界体验将以最大限度交给你，但是同时，你需要在做任何决定前以缜密的思维做好承担其后果的思想准备。”
APR的声音响起之后，林枫只觉得周围忽然出现无数碎片，最终，这些碎片拼凑成了自己周边的环境。
还是在那个楼顶上。
林枫叹息一声，无奈地说道：“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啊，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吗？”
“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你的一切行为都将作为模板被服务器进行整理，以作为今后相关问题的解决范本。”
林枫摊了摊手，轻笑一声说道：“好嘛，那你能给我造一个人出来吗？比如……莫晓晓？”
林枫的话音还未落下，APR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穿着一件水手服的少女，仔细一看，这家伙长得居然跟莫晓晓一模一样！
“喂……你，你真的能做到造人这种事情吗？”林枫看着面前如同真人一样的少女，顿时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个世界中并不存在你的印象中所谓‘莫晓晓’的人物，因此我可以根据你印象之中的形象对人物的外表进行模拟，但是我不可能完全模拟这个人的性格——除非你有这个人的全套的异向海马体β型数据库。”
“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反正，你的意思是，你做出来的人，她就是一个人偶？”林枫原本激动的心情也被这样一说给浇熄了，感情这根本不是造人，只不过是捏出来了一个人形的人偶而已嘛。
“是的。这个世界中的任何人物，都是我在终端服务器的连接下，联合了其他约十亿个终端，经过计算，模拟出了一个假象行星系，并计算出了二十亿年内星系的发展状况，因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独立思维，在这片我所限定的区域之外的一切事物，也有着其自身特殊的经历记忆、社会记忆、纯物质记忆。所以从理论上来说，造出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枫顿时一愣，连忙摆了摆手道：“等，等一下，你等等……你刚才说，你们所有的APR直接，直接利用这个虚拟终端……造出了一个世界？”
“严格来说，是一个假象沙盒宇宙空间。”APR十分平静地回答道。
“我，我靠……你，你也太牛逼了吧！”
林枫激动地向APR走了过去，伸出手去想摸APR的头发。
谁知，APR却忽然向后退了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您要做什么？”
“啊？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厉害啊！”
“那就不要试图触碰我的化身，这样的刺激会对我的模拟造成影响，也会导致这个世界的动摇。”
林枫连忙点了点头，嬉笑着说道：“哎呀，怕什么，这不是虚拟头盔里面的世界吗？有啥好怕的，难道出了事就出不去了？”
“是这样的。”
“……啊？”林枫顿时一愣。
靠，这，这不会吧？这肯定是在搞笑呢吧？
“我想，在这一点上没有对您进行详细的解释，是我的失误。既然您听不懂艰深的解释，那么我就用简单的语言大致说明现在的情况，”APR走到天台旁边，看着面前的世界说道，“‘空间’本身，即便不存在正常意义上的任何‘事物’，甚至是气体时，也是有‘质量’的，虚拟头盔便提供了这样一个能够容纳这种空间的容器，但是它有一个限定值，并且一旦空间质量本身超越这个界限时，沙盒就会被打破。”
“那，那这个什么玩意被打破了会咋样？”
“质量越大的空间，相对时间断层越大，换句话说，昨天我们第一次进来时，由于这里只是一个半成品，所以那时候这里的质量与外面的现实世界质量相差不大，因而相对时间断层与外界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现在这个世界已经得到了完善，并且空间本身的质量已经几近饱和，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时间，与外界不同。在这里的一年时间，对于外界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小时。”
林枫这下是真的有些傻了，除了最后那一句话，之前的那些东西自己真的是一句话都没有听明白。
“虽然你是依靠虚拟头盔进入这个世界的，但是相对来说，这已经是两个世界了，换言之，你现在正处于另一个世界中，而在不同的世界中穿梭，必须要某些必要的手段对你自身的‘时间断层’进行相应的同速率化处理，才会让你正常地在两个世界间移动，一旦发生意外，你的时间断层与外界有着明显的差距，你的脑细胞会在发生故障的一瞬间迅速老化死亡，也就是说——你会死。”
林枫这下子可笑不出来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这也是我为何禁止你做任何容易引起世界变得不稳定的事情的原因，一旦你使得这个世界崩溃，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等，等等……那，那万一故障……”
“只要你遵守规定，无故故障的几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虚拟终端同时受我和服务器的双重监视，在有故障征兆出现的一瞬间，我会立刻让你离开这里。”
“哦，那你呢？”林枫随口问道。
“……”APR忽然沉默了。
“咋，咋回事？为啥不说话了？”
林枫顿时一愣，他忽然觉得这个虚拟头盔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那么，接下来开始你的体验吧。每一次体验以两年为一个周期。外界整体使用时长为一个自然日，每一次体验结束之后我会让世界重新排布，并且经由脑电波调控对你的某些记忆进行修正，那么，现在开始吧。”
“喂，等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不需要你操心。”
APR忽然说了一句有了一些人情味的话，这让林枫更是愣住了。
林枫也越来越觉得APR不仅仅是一个人工智能这么简单。
当然，不简单归不简单，林枫这种脑容量也不可能想明白APR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至于现在，林枫需要考虑的，是另外一件就这样摆在自己的眼前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刚才说……两，两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林枫惊愕地问道，不管怎么说，这两年也太夸张了！
“是的，由于您是第一批以这种方式使用的人，需要延长您的使用时间以获得更为全面的分析报告。在整个测试周期结束之后，此后您在虚拟空间中逗留的时间不得超过这个空间中的一百小时。”
APR淡淡地应声道。
“啥……啥？！这，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这根本就……就是在扯淡嘛！”
“不，这是计划之中的任务，我需要您的配合，在此期间，我也会与您一起体验。”
“别的APR也会像你这样出现在这个空间里面吗？我靠，那不是在这里也能发生战争一类的……”
“林枫，你刚才的发言已经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相关法律法规，希望你能收回这句话，并且打消离开这一片区域的念头。”
APR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严肃，让林枫不得不闭上了嘴。
怎么回事，这个反应？听APR的意思，难道说刚才自己这个只不过是猜想一样的东西，真的有可能会视线吗？真的有可能会在这种地方发生战争？在这个……假想出来的世界里面？
等等，话说回来，如果在这里能够实现不同区域之间的互通的话，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交换也可以在这里先进行讨论，然后再在外面进行了？
不过，这对于目前的自己来说还考虑不到这么多，更何况，使用这鬼东西本身也是一笔相当大的消耗啊！
等这段时间一过完，估计自己这好不容易才攒起来的一点贡献点，最后又要给清零了，唉！
“哎，对了，那莫晓晓……啊，就是这个女孩，你把她留着吧。”
“你要做什么？”
“没有……那啥，在这世界里也挺寂寞的，整个女孩子陪一陪也挺好的……”
“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我拒绝。”
APR一抬手，刚造出来的莫晓晓就在空中消失了。
“喂！等……你，你这是啥意思？我又不干那种事情，为啥不行？你说，我犯了哪一条了？”
林枫顿时有些恼火，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你拒绝？”
“我愿意。”APR忽然瞥了一眼林枫说道。
“你！你可是为我服务的！你还有拒绝的权利？！”林枫更是难以置信。
“在这个世界里，我才是主人。”
APR轻笑一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