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剪下一段烛光,将经纶点亮,不求荡气回肠,只求爱一场爱到最后受了伤,哭得好绝望,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把你放在心上,合起了手掌,默默乞求上苍,指引我方向,不求地久天长,只求在身旁,累了醉倒温柔乡,轻轻地梵唱,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只期盼你停住,流转的目光,请赐予我无限爱,与被爱的力量,让我能安心在菩提下,静静的观想,我用尽一生一世,来将你供养,人世间有太多的,烦恼要忘,苦海中飘荡着你,那旧时的模样,一回头发现,早已踏出了红尘万丈。
爱着一场,可以倾尽天下,可以付出生命,可以至死不渝。
那侧的小丫头双手捧着脑袋瓜,念叨着:“姐姐和姐夫的爱情好感人,可是也好辛苦,我才不要呢。”
离她最近的秦二少别开视线,她不要?正好他也没有兴趣,待会儿他一定要跟大哥说清楚,谁说的她喜欢他的?明明就是胡说八道,她才不喜欢他。
一曲菱歌值万金,昭阳公主和额驸的琴箫合奏更是惊为天籁,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而云飞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吹箫能够在当日能够救她,这是属于他们美好的回忆,相爱的证据,有了勇气就能活下去。
梦妤和秦邵峰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有时候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的,爱到深处,无声胜有声。
直到很久以后,大家才想起来鼓掌,似乎沉浸在天籁之中不能平复。谁人都有少年时,也亲眼见识了他们的爱情,很难,几乎是遍体鳞伤才获得眼前的幸福,那就真心祝愿。手牵手的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透着甜腻的滋味,令人羡慕。
梦妤莹莹的浅笑,依偎在他的身边,“我们已经表演完节目了,也助兴了,该换人,也不希望我一直辛苦吧?”
换人?除了昭阳公主和额驸,谁还有如此兴致?四下的目光都朝一处望去,锦凌格格急忙摇头:“我不行的,我没有什么擅长的,什么都不会。”小脸分外的委屈,忙挪到梦妤的身后:“梦妤姐姐。”
这小丫头,每次都这样。众人见状也就不逼他们,正巧几位老人家有事,用过点心也就散了,留下一群年轻人,嬉笑打闹。
“承康哥哥,明天惜筠就要到京城了,你记得去接她。”梦妤前日收到楚惜筠的来信,不胜欢心。
承康变扭的转过身:“不去,凭什么要我去接?随便找一个人也行。”指指身旁的兄弟:“云飞,景墨都行的,大家又不是不认识,我才不去。”
“惜筠?没听说过。”锦凌摇晃着脑袋问身侧的秦二少,“你知道吗?”
承康立马指向秦邵杰,叫嚷道,“邵杰去最合适,他认识楚惜筠的时间远远超过我们的。”
“好啊,我明天一早就去城门口接惜筠姐,而后一块儿回府。”秦邵杰不动声色的往右侧走了一步,正巧里某人远了些。“那明天就在府中为惜筠姐接风。”
秦邵峰微微点了点头,又见身边的人一脸倦色:“怎么了?累了?”梦妤抬眸表示正是,继续靠在他的肩上,连话也懒得说。
时辰也不早了,众人见昭阳公主兴致缺缺,也就各自打道回府,秦邵峰怀抱着她进了寝殿,怀中的人立即来了精神气,哪还有半分倦意?光着脚就跳下床,在那边到处乱翻。“地上凉,你找什么?快回去,我帮你找。”秦邵峰作势就要把她往床上抱,凑到她的身边。
一幅绣像展现在眼前,正是他们两个,当日策马驰骋的那一幕,亲昵的同骑着“小黑”,真真切切分毫不差。
“其实在两年前的那一天,我本来想把我的身份告诉你的,只要你看到我亲手绣的绣像,就能明白,高梦妤就是梦妤格格。但是却看到那一幕,然后就没有给你。”就是这几天,梦妤一直抽时间所绣的,她知道这个小气的男人,还在吃着云飞的醋。
一针一线,仿若真人站在面前,秦邵峰垂目沉思,皇上曾经告诉他:不允许梦妤把自己的身份透露出去,要让秦邵峰负了高梦妤,而不是他的女儿。
“原来的那幅被我烧了,不在了,而且是在我回到扬州以后。”梦妤怀抱着她,定定的落下泪。那是一种无人能够体会的心悸,就连晚上做梦都能惊醒的痛。
秦邵峰轻抚着她的背,他以为已经能够体会她受到的创伤,确实半分不及,“好了,都过去了不是吗?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会再分开了。”
梦妤擦去眼泪,“都是你啦,又害我哭。”原本是喜庆的一件事,却弄的泪流满面,哭哭啼啼。秦邵峰把她按在肩头,沉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用余生来弥补曾经的遗憾,一生无悔。
一侧的梳妆镜里倒映出两人亲昵的相依相偎的场景,秦邵峰叮嘱道:“刺绣很伤眼睛的,以后不要了。”虽然他心里有点介意他曾经送给云飞的哪张绣像,突然觉得云淡风轻,能够拥住她,胜过一切哪有时间计较那些?梦妤调皮的吐吐舌头,蹭着他的下巴。
“一会儿哭一会笑的,真是个孩子。”秦邵峰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转而便已想不起,也就不再执着。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没多久梦妤便已安静的入睡。
秦邵峰靠在床头,注视她安静的睡颜,眼神温柔似水。在他以为她葬身火海的那一瞬间整个灵魂就像是被抽走,浑浑噩噩的关在房间里喝酒,常常在想若这时一个玩笑那给有多好?那一年半的时间里,他想的都是要替她报仇,却没想到自身的安危。在刀光剑影里争扎,他又在希望死去,或许那样就能见到她亲自说声:“我爱你。”
后来,她回来了,可是他却浑然未觉。他步步紧逼,他游刃有余的退避,昭阳公主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却又忍不住的想要靠近。直到他亲自见到她站在高家夫妇面前的那副模样,就可以确定,昭阳公主就是他的妻子,她还活着,眼中的愧疚是任何人也无法的模仿的。
带着欣喜等来的是一则她以死成全的圣旨,而后就是她策马回京,说是要嫁给费云扬,眼中的决绝不仅仅是任性那么简单。她是痛的,而且痛彻心扉。
抚过她的脸颊,原本安睡的人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继续睡。秦邵峰终究是浅浅一笑,“梦妤,你可真傻啊。”可不就是她的傻,才让他们能够有破镜重圆的那一天?
沉沉入睡的昭阳公主只是觉得身边有个人很安心,自然没有看透人心的通透,第二天一早又在床上赖着,没有半点起床的意思。秦邵峰也不拦着,任由她抱着自己继续睡。
日上三竿,公主殿下微微转醒,带着娇纵之气,“外面怎么亮堂堂的?真讨厌。”秦邵峰未语先笑,心情愉快的解释道:“都大中午了,你还睡。”
梦妤一惊,等到两人收拾停当出宫回到秦府,在门口就见到喜气洋洋的红色,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昭阳公主和额驸的盛大婚宴啊,那就是一场迟来的婚礼。
楚惜筠一见到就扑上来,还是一样的温婉可人:“梦妤,可算是见到你了。”对这位好友她始终是倾心相待的,能够用生命来成全的女子,也是敬佩万分,不过在见到秦少将军的时候,语气可就不和善了,横眉绿眼的:“喂,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秦邵峰压根就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拽过他的夫人往里走,他要是再敢欺负她,连他自己也不会原谅的。
楚惜筠自讨没趣的怔在原地,气得直嚷嚷:“这人也太目中无人了,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帮云飞,气死他。”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承康贝勒爷扬扬俊俏的眉毛:“楚惜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脾气很差?”可不是这位楚小姐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病弱的林黛玉。楚惜筠懒得招呼他,径直甩了他往内走。
承康贝勒气结之余又无计可施,满肚子的话无处发泄,这边又传来一记轻笑,锦凌格格侧目摇头:“哥,这就是传说中的楚小姐?长得还不错,扬州三大美女之一吧。”当然是秦二少闲暇之时告诉她的。眼角瞟到一个人,忙追上去,“喂,你怎么当作没有看到我?”
秦邵杰阔步走向内堂:“大哥,嫂子又是最后一个到的。我可是大早就去完成任务了,接了惜筠姐回来。”
秦邵峰看了看身边的夫人:“你嫂子赖床,起不来。”四下响起一阵轻笑声,梦妤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秦少将军笑的如沐春风,眼神示意: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被人忽视的锦凌格格不悦的捶着秦二少:“你干嘛装作没看到我?我一个大活人,你眼睛长头上啊。”
秦邵杰懒得搭理她,继续和梦妤说着话:“嫂嫂,今天可要参观一下你们的新房?都是大姐亲自布置的。”连同秦府上下的一片喜庆,他也有份出力。
“就留点神秘感吧。”秦邵峰驳回他的主意,见他略有疲惫之色:“这几天,辛苦你了。”他们的婚礼两个当事人基本上没有上过一点心。
只要负责让新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新娘绝色倾城,貌美如花就够了。
秦邵杰憨憨地笑笑:“为大哥大嫂办事,小弟深感荣幸。”猛地被人一推到底,差点就撞上一侧的桌椅,还好苏景墨和云飞扶了一把,当即愤怒的转身,冲身后的人一吼:“你干什么?”
锦凌被他吼的一怔,她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秦邵杰,茫然的望着承康,扯扯他的袖子。
承康贝勒低声吩咐她:“是你不对,快道歉。你没事推人家干嘛?”
锦凌格格从小就未受到半分的委屈,当即倔强的昂首:“我没错,干什么要道歉?我就不道歉。”平白无故被人吼了不说,连大哥都帮着外人。
秦邵峰冲着弟弟使了个眼色,秦邵杰别过目光,依旧闷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