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知道是他伤害了她。
“没意义了，你是自由的，可我已经结婚了。”她看着他，一脸的自嘲，“可我已经结婚了呀。”
乔文海抓住她的肩膀，“寒阳，你是爱我的对不对？正如我爱你一样，对不对？”
“你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有，只要我们还相爱，我们就不能放弃彼此！”他情深意切，想跟她在一起的心一刻都等不及，“你知道吗？在美国的两年我过得都多难过吗？每次只能跟文然打听你的消息，即便这样，那已经是我生活的全部了。”
乔文海微微弯腰，低声劝说道：“寒阳，离婚吧。”
郁寒阳不住地摇头，她坚决不容许自己当一个始乱终弃的人，“不，我不能这样对顾夜尘，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我怎么可以现在跟他离婚？而且，我对他有感情，我不会跟他离婚的。”
见她着急，他指了指自己，“那我呢？难道你对我就没有感情了吗？”
“我不知道，你别逼我。”她抱着头，靠在墙边。
听到自己曾经朝夕相处的大哥哥说喜欢自己，郁寒阳不是不高兴的，但是想到顾夜尘的时候，这点高兴显得太脆弱，她决定暂时先冷静下来捋一捋自己的思绪。
乔文海收敛了情绪，他微笑道：“既然没想好，那就不想了，我会等你的，两年孤独我都熬过来了，还怕什么？”
郁寒阳没说话，她心中有自己的思量。
眼看着就到中午了，她打算打电话问问乔巴她们怎么吃饭。
“水儿？你们还在文化中心吗？咱们中午去哪吃饭？”
云水在那头结结巴巴，看着顾夜尘和林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寒阳，是这样的，我觉得你还吃不了饭。”
“为什么？我都饿惨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一向是她的做事风格。
云水摸了摸自己不会变形的短发，欲言又止，最后纠结道：“你老公过来看你，你是不是得先过来一趟？”
什么？自大狂来了？郁寒阳睁大了眼睛，他不是说自己不来的吗？
她看看乔文海，又想想顾夜尘，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了。
“他来了？正好，我们可以当面把话说清楚。”乔文海拉着她的手，表示自己很坚定。
关键是，郁寒阳不坚定。
“哥，你先走吧，我现在想什么我自己都不清楚，就算你们见面了也没有意义。”
“可……”乔文海想坚持，可看到她疲惫的神情，他只好作罢，“寒阳，你记住，天塌下来还有我撑着，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郁寒阳嗯了一声，让他先走，她再去文化中心和顾夜尘碰面。
几百米的距离好像一光年那么长，她走到那的时候快累死了，看到顾夜尘抱着一束花向她走来的时候，她更累。
“恭喜你，终于毕业了。”他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她扯出一抹笑，“谢谢。”
顾夜尘不傻，他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云水她们的不对劲了，又加上郁寒阳出现的时候是刚哭过的样子，他断定在他没来之前出事了。
只是这事，他不知道，他也没打算问。
“作为学长，我是不是该请大家吃个午餐庆祝一下？”顾夜尘看了大家一眼。
耿壮壮激动地叫道：“哇塞，我竟然有机会和我偶像一起吃饭，幸福的简直要昏倒了。”
云水一记白眼丢过去，“没出息的家伙。”
乔巴没看到乔文海，给他去了条微信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虽然她也觉得顾夜尘特别优秀，要是没有她二哥，她举双手赞成寒阳跟他在一起，但是自己二哥指不定在哪个角落伤心流泪呢，她哪能开心起来啊。
“顾氏名下的酒店你们随便挑，走吧。”顾夜尘自然地牵起郁寒阳的手，却没有她的回应。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两人牵着的手，心好像被挖空了一块。
乔巴一听不淡定了，“哪家都行吗？”
“都行。”顾夜尘向来大方。
“就去市中心那家订不到位置的花语！”乔巴连地点都规定起来了。
顾氏旗下连锁的餐厅很多，各个不同的地点都有，但是就属乔巴说的那家最好吃，她只去吃过一回，还是抽奖抽到的，平常就算有钱也订不到位置。
顾夜尘的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林子，再叫一辆车来，让花语在我们到达之前清场。”
“包场？！”耿壮壮差点就要犯花痴了。
“走吧，美丽的毕业生们。”林子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除了云水外，另外两人都欢快地不行。
郁寒阳任由顾夜尘牵着自己往外走，她手里抱着的百合散发着清香，然而，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到了车上，林子在前面开车，小夫妻俩坐在后座。
顾夜尘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是不是有心事？”
这丫头早上出门还跟他斗嘴来着，这会就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太蹊跷了。
“没有。”郁寒阳笑了笑，“你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突然来了。”
“傻瓜，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到了餐厅之后，云水找机会和寒阳一起去了洗手间，外面两个化身为顾夜尘迷妹的，跟磕了药似的兴奋。
“寒阳，跟乔巴他哥聊得怎么样了？”
郁寒阳垂着眸，“没聊什么，水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乱。”
云水勾住她的肩膀，很爷们的劝道：“有什么好乱的，我看这两人都挺不错的，要不你们三商量一下，三人一起过得了！？”
她被雷的目瞪口呆。
“我都替你们想好了，单日子你和顾夜尘在一起，双日子你和乔巴她哥在一起，轮流着来，这叫一个雨露均沾！”云水畅快地幻想着。
郁寒阳抽动着嘴角，脑补着她对两人雨露均沾的模样，一群乌鸦在头顶上悄悄飞过。
“不过呢，你要是想独宠一人也行，看你想宠谁了？”她话锋一转，问道。
她认真地想了想，正儿八经看着她，“我觉得雨露均沾比较公平一点。”
哈哈，两人都笑了出来，沉重的心情被这么一逗，变得豁然开朗。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耿壮壮和乔巴已经点了不少东西了，花语不是纯粹的西餐厅，还有很多中式的菜色，并且他们家的招牌菜很多都是只此一家的，最主要的是吃得痛快。
位置靠窗，居高临下能俯瞰整个城市，顾夜尘挑的位置很好，不经意地一瞥也能捕捉到美景，如果是晚上就更好看了。
“寒阳，你快看还有什么想吃的。”乔巴把耿壮壮手里的菜单递给她，愣是没舍得把自己的递过去。
耿壮壮碍于自己的偶像在场不好发作，他抱着肩一脸傲娇地瞪着她。
“用我的。”顾夜尘把菜单放到她的面前。
郁寒阳笑了笑，“我们几个的口味差不多，乔巴点的也是我爱吃的。”
“可惜了，我还想吃火锅，好不容易熬了四年，要不咱晚上来个变态辣的火锅吧。”云水建议道。
三人频频点头。
顾夜尘眼含笑意，他只比她们大了三岁，但怎么好像都产生代沟了呢，他那会大三结束之后直接去国外念硕士，念了一年就把课程都读完了，回来就正式接管公司，哪来的时间想着怎么庆祝。
整整一桌子好吃的，大家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顾夜尘盛了一碗汤，在郁寒阳开动之前递给她，“先喝汤，养胃。”
“好。”她乖乖喝完汤，然后拿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他在一旁替她把牛柳切成小块的，不止是云水等人，连林子都有点呆，这是顾夜尘吗？！
郁寒阳倒是觉得很自在，“这个有软骨，你吃。”她自然的把自己不想吃的放在他的盘子里。
其余几人的视线顺着她的手转来转去的，好像在看什么奇观。
顾夜尘把她不喜欢吃的牛柳放进嘴里，耿壮壮托着腮的手没撑住，脸差点栽在盘子里。
“好阔怕。”乔巴抱着头。
云水把她张着的嘴合起来，“太虐狗了。”
“你们吃啊，再不吃都要被我吃光了。”郁寒阳食指大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她们。
几人这才慢悠悠的开动起来，后来看到她吃的太快，几人的本性就暴露了。
“乔巴，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肥肉的，我帮你吃。”云水笑嘻嘻地把她面前那盘红烧肉放到自己面前。
乔巴咽了咽口水，“谁说我不吃了，我吃！”
这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好吃，冒着长肉的风险她都要吃。
这是顾夜尘吃过最搞笑的一顿饭，三个女孩子一个像女孩子的男孩子，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幕情景剧，各种网络词汇往外蹦，开起玩笑来还很污。
这是他以前没有过的生活。
“来，庆祝我们毕业，干杯！”郁寒阳喝了不少红酒，脸有点红红的。
云水推开她拿着酒的手，“你这话都说第五遍了，我才不喝呢。”
“这酒好好喝，根本停不下来啊。”她微醺，脑袋晕晕的。
顾夜尘对着旁边的小醉猫叹了口气，本来还想下午带她出去溜达一圈的，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只能回家睡觉了，对！回家……
睡觉……怎么睡当然是他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