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十五瞬间明白了温与歌的意图。
这样的赌场,在里面的人都应该是被知根知底的,而如今被混入了不熟悉的面孔,虽然被守门放了进来但终究还是不安全,在这种情况下假装成暴发户才有更多的机会进行下一步。
不过,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状况的两人也很头疼,打架他们很行,可是演戏就……
温与歌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僵硬和不适,于是也没强求,只让他们依旧木讷地跟在自己身后就好。于是“暴发户”状态下的温与歌一连赢了好多场,赌爽了的她却在下一场把赢过来的筹码全给输光了。
初一十五有些不解,可温与歌脸上的笑容却告诉他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困惑的初一十五并没有解开这样做的原因时,温与歌突然捂住肚子,面露难忍的表情,她拍了拍十五的手,粗声说了一句:“你俩小兔崽子站在这儿别动,等老子撒泡尿出来再继续。”
说着,温与歌就这样捂着肚子往厕所奔去。
初一十五看得很清晰,温与歌这可是冲着男厕所去的。
然而温与歌进了男厕所以后就松开捂着肚子的手了。她知道如果进错厕所,那些人肯定会有所怀疑,于是温与歌冲着男厕所义无反顾,以至于看着这厕所里躺得密密麻麻的醉鬼时,她不自觉地就捏住了鼻子。
轻手轻脚,走到厕所的窗边。赌场里没有放摄像头,这是温与歌赌了这么多场所观察到的。
她轻轻地推开窗户,然后伸出头去观察周围的形势。这是地下一层,所以周围除了铁石墙壁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不过所幸,这墙壁与这窗户之间还有一道狭小的空间,而对于过温与歌这一人来说,这空间还是绰绰有余。
所以温与歌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从窗户里翻了出去,她弯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挪动脚步。
孙晨晨被打晕绑到这地方估计是被藏在哪个房间里,方才温与歌观测了一番,从洗手间这地方隔开,向左向右都是对称的三个房间窗户,所以孙晨晨不管怎么藏,都只可能在这六个房间里的某一个房间。
只要能够找到孙晨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有很大的难度。
温与歌猫着腰一个窗户一个窗户地看着,终于在左边的第三个窗户里找到了孙晨晨,而此时此刻,孙晨晨的身旁还瘫睡着好几个醉酒的男人。
温与歌脸一沉,连忙以最快速的方式往原路返回着。
虽然她恨孙晨晨,但她不希望终结孙晨晨命运的人是别人而不是自己。
初一十五还真的乖乖地听着温与歌的话一动不动,连地儿都没挪动过,就连有人试图前来搭讪,也被两张面瘫脸活生生地折腾到没兴趣。
他们俩也被骚扰得很苦恼。
于是在看着温与歌一身清爽地从男洗手间出来的那一瞬间,他们也像是解脱了一般。
温与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那一身清爽外加在衣服上擦了擦洗净的手让她整个人都低档了不少。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温与歌走到两人面前,狠狠地拍了拍十五的肩,故意粗声说道:“真******爽!”
初一十五都狠狠抖了一番。
就在初一十五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温与歌瞥了一眼周围往这头看过来的那些似有似无的眼神,于是眼睑一垂,再大大咧咧起来的瞬间,那只纤手就这样“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初一的屁股。
初一怔住了。
只听见温与歌哈哈笑着,下一瞬间又猛地收起笑声破口大叫:“他娘的!老子的手机给落洗手池了!”
接着,温与歌指了指被拍屁股的初一,指使道:“你给我去拿一下!”
话音一落,温与歌又拍了拍初一的屁股,这次更加用力。
初一猪肝般颜色的面瘫脸突然出现皲裂,他三番两次想要拒绝,却被脑海中程旻之的声音给硬生生地压下。他沉闷得细微地哼了一声,便迈开步子往洗手间走去。
十五站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收回心思,再次看向温与歌时却没有了最开始的轻蔑。
这赌场数十双眼睛都盯着这边,如若不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只怕任务完成得会很麻烦。
可是温与歌却很聪明。
十五移开看温与歌的目光转而看向那个已经走向洗手间的初一。
这一头初一刚推开洗手间的大门走进去,却发现洗手台上空无一物,根本什么都没有。他皱着眉看着地上瘫倒一团的男人们,有些忍无可忍地想要离开,只觉得这温与歌在耍自己一般。
但是下一秒,他揉着自己屁股的时候,摸到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裤带里的纸条。初一看了一眼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无法清醒的醉鬼们,打开了纸条。
只见纸条上用泥土和石头写下的字迹清晰可见。
初一一眼扫完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但没有太过考虑其中的是是非非,他便朝着厕所的窗户走去。
这边初一照计划进行着,而这一头温与歌拉着十五豪赌着。
一连三盘又赢了的温与歌都有点怪自己手气太好了,她刚想一把输掉这些筹码的时候,一个戴着粗金项链的人领着三三两两的小弟就朝温与歌走过来。
温与歌感觉到背后的敌意,然而她并没有轻举妄动。
粗金项链的男人看着面前看上去有些秀气却是粗鄙不堪的人面露咬牙切齿的狰狞模样,却是把手搭在温与歌肩膀的一瞬间感受到了娇小柔弱之感。
只是他依旧轻蔑道:“这位小兄弟,手气挺好的啊,这赚钱了是不是应该跟兄弟们分杯羹?”
这话说完一阵哄笑。
温与歌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能想象到这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向来不曾吃亏的温与歌如今也不能吃亏,她微微侧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衣角快速地晃过眼前。心下一想,她嘴角一勾,伸手抓住这粗金项链男人的手猛地一扣,笑道:“分杯羹?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