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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争夺人才之战(1)

●美国军火商策动中国打内战。杜鲁门主义登台亮相:“全世界都期待着我们的领导……”

●爱因斯坦痛心疾首:“战争是赢得了,但和平还没有。”

●钱三强告别巴黎,约里奥·居里夫妇赠言:“祖国是母亲,应该为她的强盛服务。”

●钱伟长拿起笔,在美国的表格上写了很大的一个“N0”(不)!

●蒋介石软硬兼施,李四光在英国坚决表示:“台湾我不去!”

●竺可桢和蒋经国在上海的马路上偶然相遇,狭路相逢。他劝蒋经国:“你也不必去台湾了。”竺可桢在日记上写道:“解放军之来,人民如大旱之望云霓。希望能苦干到底,不要如国民党之腐败。”

1946年6月15日。

国民党特务举着手枪:“闻一多,你该当何罪?”

闻一多拍案而起,横眉怒对枪口:“我们反对内战,要求和平;反对独裁,要求民主。……”

枪声响,闻一多倒下……

上海。周恩来在记者招待会上:“中国目前最重要的,一是内战,二是政治暗杀。国民党的一切政治欺骗,已为昆明有计划的大规模的政治暗杀枪声所洞穿,中国人民将踏着李公朴、闻一多诸烈士的血迹前进,消灭法西斯统治,实现中国之独立、和平与民主!”

1946年6月26日,蒋介石发动了全面内战。

国民党一百六十万大军在美国飞机、坦克、大炮的支持下,在美国军事顾问的指挥下,气势汹汹地向解放区发动了疯狂的进攻。

中国的天空又一次被战争的乌云所笼罩。

火车上,华罗庚失声痛哭。

轮船上,华罗庚望着上海滩,望着黄浦江上挂着美国国旗的军舰,悲愤无比。和他一起上船的朱光亚、李政道、唐敖庆等,默默地望着华罗庚。

船开了。华罗庚回到舱内,奋笔疾书:

乌云低垂泊清波,

红烛光芒射斗牛;

宁沪道上闻噩耗,

魔掌竟敢杀一多。

他一边写着,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流,泪水和墨迹混在一起。在场观看的朱光亚、李政道、唐敖庆等无不为之动容。

夜。延安。山顶上一片漆黑,只有毛泽东抽烟的火星在闪烁。面对无边无际黑沉沉的天空和大地,毛泽东耳边又一次响起1925年在湘江之滨发出的雄浑而激昂的声音:“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8月,日落前,在土坪的一棵苹果树下,毛泽东接见美国女记者斯特朗:“美国把十亿美元的战时剩余物资,也就是说武器装备,给了蒋介石,这就叫输血。美国输给蒋介石,蒋介石又输给我们,成了我们的运输大队长。”

斯特朗:“请问,共产党能支持多久?”

毛泽东:“就我们自己的愿望说,我们连一天也不愿意打。但是如果形势迫使我们不得不打的话,我们是能够一直打到底的。”

斯特朗:“美国是否可能进行反苏战争?”

毛泽东:“美国反动派非常痛恨苏联,梦想消灭这个社会主义国家,为此闹得乌烟瘴气。但是,它的实际目的,是在反苏口号下疯狂地进攻美国人民,要把美国向外扩张的一切对象国都变成美国的附属物。我以为,美国人民和一切受到美国侵略威胁的国家的人民,应当团结起来,反对美国反动派及其在各国的走狗的进攻。只有这个斗争胜利了,第三次世界大战才可能避免,否则是不能避免的。”

斯特朗:“如果美国使用原子弹呢?”

毛泽东:“原子弹是美国反动派用来吓人的一只纸老虎,看样子可怕,实际上并不可怕。当然,原子弹是一种大规模屠杀的武器,但是决定战争胜败的是人民,而不是一两件新式武器。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起来,反动派的样子是可怕的,但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从长远的观点看问题,真正强大的力量不是属于反动派,而是属于人民……我们所依靠的不过是小米加步枪,但是历史最后将证明,这小米加步枪比蒋介石的飞机加坦克还要强些。……”

纽约。海滨别墅。一场激烈的争论正在进行。

麦瑞:“中国人民历经战争的苦难,为什么您,我亲爱的舅舅,要支持蒋介石打内战呢?”

史密斯:“没有,我没有支持谁,我只是在做生意。”

麦瑞:“如果你不把军火卖给蒋介石,那他怎么去打仗呢?”

史密斯:“我没有把军火卖给蒋介石呀!我只是根据美国政府的订货……”

麦瑞:“不,舅舅,过去我还不知道这里的秘密……”

史密斯:“那么,现在你知道了什么,亲爱的?”

麦瑞指着门外正在走下汽车的伍尔德将军,笑道:“您看……”

史密斯:“啊,伍尔德将军,他是马歇尔的朋友,即将到中国去。”

麦瑞:“而马歇尔也是您的朋友。”

史密斯:“好了,小公主,我是在做军火生意。我们美国,应该成为自由世界的军火工厂。”

麦瑞:“为什么?”

史密斯吼道:“又是为什么!为什么!”

麦瑞生气地离开了史密斯办公室。

伍尔德将军走来,和史密斯紧紧握手。

伍尔德把一叠文件送到史密斯面前:“这是第五批军事订货单,价值三亿七千五百万美元。”

史密斯:“什么时候交货?”

伍尔德:“三个月。”

史密斯:“不,两个月就可以。中国的内战将越打越大。蒋介石已经派人来找我了。他马上就到……你看……”

只见张博士下了车,朝大门走来。

麦瑞站在窗前,好奇地望着。一场肮脏的交易正在进行,她不由自主地朝楼下走去。她站在门外,听着室内传出的笑声。

办公室内,伍尔德说:“我和张博士早在战前就是老同学。”

史密斯:“啊,一个将军,一个博士!……”

张博士:“先生,我的军衔是少将。”

史密斯:“啊,对不起,将军。您怎么没有穿军服?”

张博士:“军服太惹人注意,不方便。”

史密斯警觉地:“您是不是发现有人跟踪?”

张博士:“可能吧。”

伍尔德:“我下次来也不穿军服了。”

史密斯开门,发现麦瑞站在过道里:“麦瑞!你为什么站在那里?”

“哈哈,你也问我‘为什么?”’麦瑞笑了,一语双关地:“我怕有人偷听到你们的秘密。”

史密斯:“你说什么?有人偷听?谁?”

麦瑞:“您忘了,舅舅,联邦调查局来过人。”

史密斯:“我早已把他们打发了。”

麦瑞:“不过,你还是得小心,隔墙有耳呀,哈哈!”

看见麦瑞上楼去了,史密斯把门关上,回到办公桌前。

张博士:“蒋主席亲自派到美国来的五个大学生已经到了。”

史密斯:“很好。先安排他们到大学里读书……”

张博士:“哪个大学?”

史密斯:“由他们自己挑选。”

张博士:“造原子弹的事……”

史密斯:“先要打基础,你说是吗,将军?”

伍尔德:“是的,没有深厚的理论基础,原子弹是造不出来的。”

张博士:“一切费用……”

史密斯:“我负责解决,请放心,博士。”

夜。办公室内,只剩下伍尔德一个人。史密斯拿出两张支票,悄悄地:“这张支票给你。这张,请转交给那位议员先生,要他大胆地提出军事援华方案。把积压在仓库里的大量武器装备卖给蒋介石,现在是最好不过的时机。”

伍尔德笑道:“你真会做生意呀,我的老乡!”

史密斯:“商场如战场,官场如商场。来,将军,为中国的内战终于全面爆发,为不辞辛劳的马歇尔上将,干杯!”

1947年3月12日。华盛顿。

美国众议院大厅,杜鲁门向国会联席会议发表演说:“今天,全世界都期待着我们的领导。”

参议员、众议员、将军们纷纷起立鼓掌,也有少数人坐着不动。

从这一天起,杜鲁门主义在世界舞台上亮相了——

美国航空母舰驶向大海;

美国飞机冲向蓝天;

美国运输船队把军火运往中国港口;

美国海军陆战队在青岛登陆;

美国士兵向中国老百姓开枪,乘着吉普车横冲直撞,和“吉普女郎”纵情狂笑……

三天以后,1947年3月15日。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斯大林向高级干部和元帅将军们发表讲话:“杜鲁门主义的实质就是侵略,就是美国要领导世界,就是用实力支配和决定世界的命运。我们的方针是什么?恢复经济,壮大力量,特别是科学技术,要加快步伐赶上和超过美国!”

人们热烈鼓掌。

斯大林拿着烟斗,边走边说:“德国的科学家发明了许多有趣的玩意儿,像洲际导弹就是一种,这可以使战争完全改观。你们知道这种武器的重大价值吗?”

全场沉默,谁也不吭声。

斯大林走到卡拉廖夫面前:“我们尊敬的导弹专家,卡拉廖夫同志,能不能请您给大家讲一讲?”

卡拉廖夫摇头。

斯大林:“1945年您到过德国,把佩内明德火箭基地原样搬回了苏联,并把四千多名德国工程技术人员请到苏联来。当然,那些高级工程师和布劳恩这样的科学家被美国人弄走了……实在可惜啊!然而,我们还是通过模仿研制试验,把世界上最先进的德国火箭技术学到了手,了不起呀!”

全场又一次热烈鼓掌。

斯大林:“卡拉廖夫同志很谦虚,只好我来代表他向大家宣布,在他的领导下,只用了一年多工夫,德国V-2弹道导弹的仿制不仅胜利完成,而且有很大改进,我们把它命名为P-2导弹,并开始大批量生产。洲际导弹也开始研制了!”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斯大林也向卡拉廖夫鼓掌致意。卡拉廖夫向大家点头致谢。

斯大林:“同志们,洲际导弹,这大概是对付杜鲁门那家伙最有力的一招!”

人们鼓掌大笑。

斯大林:“我不会忘记。1945年7月,在波茨坦会议上,杜鲁门想用原子弹把我吓唬住,可我装作没听懂……”

人们望着斯大林有声有色的表演,不禁又一次放声大笑。

斯大林:“可是,同志们,当时,我内心是多么紧张呀!一回到别墅,我马上给库尔查托夫同志打电话,要他加快速度制造原子弹。现在,我也可以告诉大家,苏联第一颗原子弹快要爆炸了!”

全场掌声雷动。

斯大林:“但是,光有原子弹还不行。还要把原子弹装到导弹上而成为洲际导弹,这才能叫杜鲁门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我们必须努力,能制造洲际导弹,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

凌晨。一批批国民党飞机出动了。

美国炸弹在延安爆炸,延河上激起一根根水柱,一个个窑洞倒塌,只不过,延安已经是一座空城,白天看不到一个人影。

晚。延安。杨家岭礼堂内传出锣鼓声。

毛泽东、周恩来、美国记者斯特朗等在看戏。

空空的窑洞,卫士们把几张凳子、一张桌子搬来,桌子上放着茶杯、瓜子、红枣、花生。

戏散了,毛泽东、周恩来走进窑洞,为斯特朗饯行。

毛泽东:“白天,美国的飞机大炮赶你离开;晚上,延安的红枣瓜子为你送行。”

斯特朗:“不,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

毛泽东:“不行,天一亮,你就要乘最后一趟飞机走。”

斯特朗:“你们怎么办?蒋介石有美国的武器装备,而你们连高射炮也没有!”

毛泽东:“美国的飞机、大炮吓不倒我们,相反的,我们的小米加步枪,将要发挥出无穷的威力;这威力,不知要比原子弹大多少倍!”

斯特朗:“在纽约的一位美国朋友来信说,美国进步人士丝毫未能改变美国的对外政策,美国政府正加紧对他们的迫害,他们不得不为拯救自己而努力,希望中国共产党人不要对美国政府存有幻想。”

毛泽东:“不,我们没有幻想,只是美国进步人士过高估计了美国反动派的力量,过低估计了人民的力量,这是他们心理上的一个弱点。美国反动派背着沉重的负担,他要豢养全世界的反动派。假如他不能豢养他们,他们就会像没有柱子的房屋一样倒塌。那是只有一根柱子的房屋。就像历史上一切反动派一样,美国反动派最后也会证明不过是纸老虎。真正强大的是美国人民!”

美国。普林斯顿。爱因斯坦家。一次小型的科学家聚会在小花园内举行。男男女女,拿着香槟,一边听音乐,一边自由交谈。

西拉德:“1944年,爱因斯坦把他1905年狭义相对论论文的手稿,以六百万美元拍卖,作为对支持反法西斯战争的捐献。”

费米:“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我们这些物理学家,一天也没有忘记自己应尽的责任。”

奥本海默:“战争是赢得了,但和平还没有——爱因斯坦先生讲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他气得手在颤抖。”

西拉德:“德国的知识分子曾经卑鄙地容忍了希特勒,难道今天美国的知识分子也要容忍正在蔓延的新法西斯主义吗?”

传来贝多芬《第九交响乐》的钢琴声,人们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看着爱因斯坦在专心地弹钢琴。琴声戛然中断,只见爱因斯坦把头伏在钢琴上,女人们尖叫起来,而男人们却很冷静,因为爱因斯坦的痛苦也一直在折磨着他们自己。轻松愉快的聚会突然罩上了一层战争和死亡的阴影。

爱因斯坦终于抬起头来。他向全世界发出悲愤而庄严的呐喊:“由于我们科学家可以决定悲剧重演,加剧屠杀手段的恐怖局面,我们肩负着神圣的义务,必须全力制止为残酷目的而发明武器去用于残杀。当前的任务是什么?是寻求谅解,实现各国人民间、不同信仰的各民族的彻底谅解……”

爱因斯坦的呼唤、贝多芬的《第九交响乐》和枪炮声,交织成一首光明与黑暗进行搏斗的“冷战时代”的交响曲,在世界的天空回响。

这时,在巴黎,一个婴儿哇的一声,降落在快乐与痛苦、和平与战争并存的世界上。钱三强望着女儿笑了。他的夫人何泽慧静静地躺在床上,脸上现出幸福的微笑。

夜。钱三强又在赶写论文《关于三分裂和四分裂的发现》。这个发现,是钱三强和何泽慧夫妇与法国两位青年科学家共同努力,在约里奥·居里夫妇的支持下完成的,在原子核裂变的研究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约里奥·居里在巴黎召开的国际科学会议上首先宣布了这一发现。他说:“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物理学上一项有意义的工作。……是国际合作的产物。我们遵循国际科学界的准则和传统,决定立即公开发表它,我们反对某些国家把基础科学研究列入保密范围的做法,反对独占各国都作出贡献的知识成果!”

1948年5月1日,钱三强、何泽慧来向约里奥·居里夫妇辞行。

伊莱娜:“我们舍不得你们走!”

钱三强:“我离开祖国已经十一年了!”

约里奥·居里:“我要是您的话,也会这样做的。祖国是母亲,应该为她的强盛而效力。”

何泽慧:“非常感谢你们!”

伊莱娜:“临别的时候,我想说的最重要的话,就是:要为科学服务,而科学要为人民服务。”

钱三强:“谢谢您的临别赠言!”

何泽慧:“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

约里奥·居里拿出几张写满了数字的纸:“这些都是重要的数据,目前还属于秘密的范围,你们拿去可以作进一步研究的参考。”

伊莱娜也拿出一个密封的铅盒子:“这是一点放射性材料和放射源,对于核物理研究是必不可少的,你们也带回去吧!”

钱三强:“太感谢了!”

第二天,钱三强提着小箱子,何泽慧抱着才六个月的女儿,和送行的中国与法国朋友们依依惜别,登上了轮船。

汽笛声声,轮船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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