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唐继桥狠狠的扭打在一起。
“不要--”顾宁冲上前去,想拆开两人,唐继桥与唐继轩的拳头都已经挥出,根本收不住,顾宁的身体遭受前后重创,打了个趔趄手腕重重的敲在地上,玉镯碎成了两半。
画面仿佛被定格,无数的目光都定定的看着那只被敲碎的玉镯,顾宁也震惊了,但是很快的,痛苦之情蔓延开来,她发出了轻微的呻吟。但是身体上的疼痛比不上心灵上的震惊。
碎裂的玉镯依旧发出温润的光,顾宁的手腕终于获得了自由,可是老太太却发出深深的指责:“瞧瞧你们这群人干的好事!”
顾宁的心深深的负罪,低头道歉:“对不起,奶奶,都是我的错。”
唐继轩冷静下来,打横抱起顾宁的身体,顾宁又捡起那断裂的玉镯,往楼上跑去。
“老婆,你说话。”从楼下上来后,顾宁就一声不吭的坐在床沿,任凭他说什么,也无动于衷。这可急坏了唐继轩,他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围着顾宁团团转,而顾宁的眼中却只有那断裂的玉镯。
“顾宁--老婆--老婆……”唐继轩在旁边转了几圈,最终蹲在顾宁的跟前,“要打要骂,随你高兴,不然你打我两下吧,老婆,你别不说话啊,我们打你哪里了,疼吗?别这样,要不你打我两拳吧,我保证不还手。”
顾宁依然不动,唐继轩索性拿起她的手,好像要往自己脸上打去。
这时,顾宁真的举起了手,但是迟迟没有落下,唐继轩的眼睛要睁不睁,一副准备随时受难的模样,嘴角还一抽一抽的,最后看的顾宁没了脾气,胡乱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一下:“现在打你还有什么用,这个能恢复吗?要怎么办,奶奶一定气死了,东西到我手上结果变成了这样。”玉镯碎了两半,她的右眼角就不停的跳,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唐继轩看着,也是一筹莫展,不过并没有接过来,只是问:“别管这个了,死东西,断了就断了,没什么可惜的,倒是你,老婆,先不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你疼不疼,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他的表情可怜的像被遗弃的小狗,又动手脱她的衣服。
顾宁没好气的按住他的手:“我没事,你呢,痛不痛。”上次被许铭城打的也是这个地方,应该很疼吧。
他扁扁嘴,像个孩子似地点头:“疼。”
顾宁一怔:“疼你们还打的那么起劲,有劲没处撒是不是。”顾宁数落起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再这么打下去,你肯定要破相,我一直觉得你挺成熟的,但是我现在发现其实很多时候你也很幼稚,尤其是跟人打架的时候,人家打你一拳,你就凑上去跟人家干一架。”
“那都被人打了,不打回去岂不是很吃亏。”他居然还有心情开起玩笑来了。顾宁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现在就别说疼。”她别开头,依旧很生气,为他这么不爱惜自己而生气。同时也为玉镯而伤心。玉是一种带着神秘的吉祥东西,顾宁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还有,每一个男人,内心都保持着一份孩子般的纯真,在他遇到困难遇到挫折时,他会想要回归母体,寻找温暖,而他身边挚爱的女人,便是他的选择与依靠。
“那老婆你摸摸,你摸摸就不疼了。”他像个摇尾乞怜的小狗,顾宁伸出手,摸上他的淤青,趁着唐继轩放松警惕时,狠狠一压!
“古语有云,兵不厌诈。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看你下次还敢跟人打架。”
“那我难道傻傻的让人打啊,回家你不得心疼死。”
“那你也不能不顾危险啊,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贫了。”
“一切都是老婆英明领导的好。”
顾宁又好气又好笑,举起手中破碎的玉镯:“现在怎么办。”
唐继轩接过她手中的玉镯,若有所思:“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先换套衣服吧,我们出去。”
车子穿过繁华的市中心,朝郊区方向开去。
市殡仪馆坐落在交通便利但人烟稀少的近郊,殡仪馆前面就有一座修葺宽阔整洁的安息堂,占地很大,并不是清明的拜祭时节,这里显得人丁寂寥,门口只有很少的几辆车子。
正午的日头很大,顾宁跟着唐继轩一路往里走去,却没有感到暑气,只有森森的寒意。
两边都是整齐的墓地,墓碑上的照片或鲜明或黯淡都无一例外的注视着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顾宁紧紧跟上唐继轩的步伐,这条路很长,茂密的树木洒下的阴凉只是更加加重了这里的阴气,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最角落,唐继轩才停下来。这里的墓地基本都还是空置的,因为都是背阴的,似乎风水位置不是很好。这里只有一座墓碑,上面的照片已经被风雨斑驳掉原本的颜色,但是只一眼,顾宁还是觉得有些眼熟的,与谭秀云长得有几分相似,墓碑上的名字也证实了她的身份,这是唐继轩的母亲谭秀梅,只是照片上的女子样貌看起来还很年轻。
墓地周围长满了杂草,唐继轩动手清理,顾宁不好站着,也跟着动起手来,很快便收拾干净了,唐继轩拉着顾宁给她鞠躬,没有说话,但是风声穿过耳朵,似乎能听到他与照片上这个女子的交流。
而后,唐继轩对她说:“叫声妈妈吧,她是我的母亲。”
“妈。”顾宁的声音有些干涩,紧紧抓着唐继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