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证券在几天之内便遭受了重创,陆远航焦头烂额,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力挽狂澜。
股东们看不下去,要求召开董事会议。
陆远航这几天不停奔波,精力憔悴,却依旧试图说服这些董事,股东们却拿着下滑的业绩要求他给个说法,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银河证券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子,陆远航能做的,就是保本。可惜他这样的举动到底还是被发现了。
会议室的大门突然被打开,秘书着急的跟在后头,可是,走在前头的男人不为所动,秘书见阻拦无效,鞠了个躬便退了出去。
陆远航看到唐继轩的一瞬间,眼神立刻凌厉了,唐继轩淡淡一笑,隔着不远的距离,将陆远航脸上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陆先生,召开董事会呢?”
“唐继轩!”陆远航叫他的名字。
唐继轩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意:“各位,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不过,我想我有必要参加这个董事会。”
“保安!”陆远航直接叫了保安,想把唐继轩这个不速之客赶出去。
唐继轩不骄不躁,淡定从容的举起双手说:“各位,这是我的律师苏子墨先生,他将证明我已经成功收购银河证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所以我有必要出席这次的会议。”
跟在他后头的苏子墨从自己的公包拿出一叠件,稳实的金框眼镜反射出一道凌厉的光线,将件递给陆远航。
陆远航急速的看完,看完后,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也是为什么唐继轩要制造银河混乱的原因,他就是要利用这段时间的混乱为自己做准备。
不过,这混乱出来的问题还真不少。
他将目光对准了陆远航,轻笑着勾唇:“陆总,幸会啊!”
陆远航的表情有几分阴森,他早就料到了,就是没料到唐继轩的速度会这么快。
“行。”陆远航望着唐继轩的眼睛,势均力敌的两个人,无论身材还是气势眼神都是那么的接近,可是从唐继轩身上表现出来的一种如日中天的迫人,而陆远航未免显得有些垂死挣扎。
苏子墨在背后轻微的咳嗽了一声,唐继轩率先收回目光,找了个位置坐下:“陆总,开始开会吧。”
会议结束后,陆远航便气急败坏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立刻打电话给财务,谁知道唐继轩也跟了进来,然后一把按住他正在拨打的电话:“陆总,想打电话吗?不如咱们先聊聊吧。”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的。”
唐继轩笑的优雅而绅士:“不如聊聊远东集团?”
唐继轩满意的看着陆远航变了脸色,没多久,陆远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听完后,一瞬间呆愣在那里,而唐继轩则作壁上观,冷眼瞧着他的一举一动。
“唐继轩,你到底是谁。”陆远航放下电话问他。
“我,唐继轩,你不是不知道。”
“那你跟陈夫人是什么关系?”
“我的母亲。”
陆远航的远东集团是他借着银河证券一点一滴发展起来的,而最直接的资金来源,便是美国的金融投资公司,拥有人便是陈夫人,也就是,唐继轩的母亲。
如今功亏一篑,不能算是陆远航不够深谋远虑,而是他一开始便输给了唐继轩,这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而他傻傻的入了局,现在成了瓮中之鳖。
唐继轩看着陆远航灰败的脸色,却发现自己没有多少的高兴,他摇了摇头,再不愿意看如丧家犬的陆远航一眼,只留下一句:“其他的问题我的律师会跟你联系的。”
大势已去,陆远航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样一个词。
唐继轩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去了海边。
曾经,他都是来海边祭奠自己的母亲,而今想来,也是有些可笑的。可是今天,他是来祭奠许钟情的。
他已经从顾明堂那里了解到整件事情的经过,许钟情的死,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对她心里怀着一份深深的歉疚。
潮起潮落,带走多少烦恼。面对广袤的大海,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从前所有的厌恶仿佛随着她的离开全部烟消云散了,只剩下对死者深深的敬畏。
回来后,他还连夜去了一个地方。
驱车几百公里。
这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他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一户人家,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打开了深绿色的铁皮门,奇怪的看着他:“你找谁?”
“是陈群的家吗?你是陈妈妈吧?”
“对,你是哪位?”
唐继轩心中稍稍安慰:“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唐继轩。”
正好是饭点,唐继轩走进去的时候,陈群正在吃饭,不过他吃的并不稳,即使是拿着勺子,即使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点路,他要吃一口饭,却弄洒了好几次,然后又一次次不厌其烦的重新吃。他爸爸看不下去,想帮他,都被他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