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锦璨这一张老脸都快没地放了,刚想说话,被她吼了回来。
“干嘛呢?不要命了你?”
“不是......”
“不是就老实坐着!”
阿姨在一旁偷偷笑了,还是姑娘说话管用啊。
艾艺侬给人制服后,医生立马上了家伙要给他麻醉,却被本人制止了:“算了,简单点吧,直接缝。”
“你别说话。”姑娘直接镇住他,继而对医生道:“给他打吧。”不要麻醉要疼死啊。
项锦璨全程无话,乖乖接受了治疗,完事在她的帮助下重新穿好了衣服。虽然被外人看见了自己妻管严的一面,但其实心情还挺好的,这辈子竟还真的有个能管住自己的人。
“阿姨,你快去超市吧,我带他回家,中午我们都在家吃。”
“好,路上当心啊。”
“嗯。”
项锦璨觉得自己被当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不过还是一声不敢反抗地坐进了副驾驶。
艾艺侬掌着方向盘一语不发看似是在认真开车,没一会便已经泪流满面。本还在闭目养神地男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她才发现人已经哭的不行了。顿时心疼起来:“侬儿......”
“你有毛病啊项锦璨,受伤不知道来医院吗?还要瞒着我?你到底想干嘛?”
“不是......”就是因为害怕她现在这样,才不愿意说来着:“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那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让医生给你缝针?你缺心眼啊!”
“......”项锦璨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乖过:“以后不会了。”
艾艺侬没说话,脚下无声加速,很快到了家。
他左臂几乎不动,右手开门慢悠悠地刚下车就被冲过来的姑娘抱了个满怀,她大哭不止,趴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控诉着。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心疼!”
他只能用右手环住小小的人:“对不起......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当然知道?没事啊,我好着呢。”
“我快被你气死了!听到阿姨那样说的时候......”什么把带血的衣服扔了......多心酸啊。
“我知道错了。”项锦璨细腻地吻着她地额头:“不哭了,我保证会听你的话。”
“嗯。”艾艺侬忍不住狂落泪,项锦璨对她来说的另一个代名词便是“挚爱”,他的手臂皮肉翻出那么长一条刀口,好似鲜血滴在自己的心头一般疼。
因为爱,所以知道她可能比自己更痛,伤身和伤心,本就不在一个程度上。他有诸多感动,诸多欣慰,冲这个,也觉得自己伤的值。冲这个,发誓会爱护她一生一世:“侬儿,我爱你。”
姑娘从他怀里抬头,踮脚轻吻了他的唇角:“要好好养伤喔。”
“好,我一定会。”
少一条胳膊确实是有诸多不便,好像连走路都受到了影响,平时几步就进了屋,愣是走上了一分钟。
要说贴心,温柔什么的,项锦璨真不觉得跟艾艺侬有什么关系,除了偶尔看到她这样对儿子。在自己这,只能呵呵了。可回房换衣服的时候,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这丫头知道伺候人了。
“跟项锦珲说一下,这段时间你就别去公司了。”她拿了干净的衬衫走来。
项锦璨就坐在床边:“那不行,公司还得去,要不然这家伙指定怀疑我。”
“也是,那算了。”艾艺侬一边帮他穿衣,一边道:“那你有事尽量给郭晋和连馨办,你就坐在办公室吧,哪也别去了。”
“好,我听你的。”轻轻穿过衣袖,他心情舒畅了起来:“宝贝真不错,头一回吧?”
“是啊,连Dciky现在都会自己穿衣服了。”
项锦璨站了起来,艾艺侬帮他系纽扣,第一遍系,错位了,又解了重来。他笑着吻她的唇:“你太可爱了。”
“......”系错就可爱?男人的心思。
她最大的问题倒不是系错纽扣,而是被领带难倒了,盯着手心拖着的条状物体,她不知从何下手:“叔叔怎么办?”
“我教你。窄的那头放下面,宽的放上面。”
“喔。”艾艺侬照做:“然后呢?”
“宽的那头绕到窄的后面,然后在正面,把它从你的右手边,翻到左手边。”
她磨磨唧唧好半天,才明白:“好了。”
“宽的那头翻到结下面,然后从上面出来,再插进你刚才绕的那个圈圈里面,最后抽出来。”
“......”艾艺侬想说她早就被绕晕了:“等等等等,我才做到刚才那步。”
明明从头到尾一个连贯的动作就可以搞定,愣是给她绕的晕乎的不行。项锦璨想笑,一点不着急,垂眼享受着姑娘柔软贴心的服务。虽然她有点笨,但是他打心底里喜欢:“不着急,慢慢来。”
姑娘弯弯绕绕,摸索了好一会,才问道:“翻上去之后呢?”
“插进你刚才绕的那个圈圈里?”
“圈圈.....喔,是有的。”
“......”
“抽出来是吧?我知道你别提示。”
项锦璨早就好笑出声,他没想提示,她太可爱了,简直想把她装口袋里上哪都带着:“嗯,是这样的。”
“好啦。”艾艺侬看着自己的杰作歪头笑了,可是.....哪里怪怪的:“太松了呀。”
“你可以系紧一点。”
她照做,没成想拘的时候有点新手自带的鲁莽,一把下去,项锦璨差点呕吐:“呃咳咳咳......”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艾艺侬吓得一颤,不知如何是好。
他没受伤的手一把给她系好的领带扯开了,不过没有全开,他说:“没事,来,再试一次。”
好像上瘾一般,姑娘一露笑,又甜甜地来了一把,这回她知道了,要轻轻加力......一个完美的四手结就成形了。虽然,项锦璨并没有觉得很完美。但是!他觉得非常漂亮。
“好看,宝贝真厉害。”
“嘿嘿,真的好看吗?”
项锦璨右臂拥人入怀,轻吻姑娘的发顶:“当然是最好看的。这是最简单的四手结,下次叔叔教你别的。”
“这么多啊?”
他心里甜腻的厉害,怎么都描述不出那种简单又幸福的美感:“真想你一直在身边。要不这几天你跟着我吧,做我的助理。”
她倒是也想,但毕竟他受伤了,还是得实事求是些:“不可以,我没有郭晋和连馨工作能力强,会给你找麻烦的。”
这倒是真的。项锦璨没再强求:“宝贝那你亲亲我吧,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艾艺侬巧笑倩兮,踮脚吻进了他发甜的嘴。
——
阿姨炖了有利于伤口愈合的营养汤,项锦璨吃不了太腻的,喝了两口就受不了了。
“不行,这汤我喝不下去。”
“璨少爷你这是有伤在身,不能跟个孩子似的使小性子,能喝多少喝多少。”阿姨拿起汤勺又添满了一碗:“听话。”
他几十岁的人了当然知道不能跟个孩子似的使小性子,但是真的喝不下去能怎么办:“不碍事。”
“你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快喝吧,喝了好的快。”
“你就喝了吧。”艾艺侬没板脸,就是拿他很办法似的那种口吻:“这么大个人了还得让人跟着屁股后面说。”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他有点头疼:“我喝,但我只喝一碗。”
“......”
“......”
虽然她大概能猜到他受伤的原因,但憋了这么久还是想问问。起初不问是害怕他不想说这些事,即便知道自己撒撒娇哭一哭他会说,但还是不想冒那个险,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包括她。
不过现在她忍不住了:“叔叔,你跟我说说你早上去哪了?”
“怎么现在才问?”他将自己的猴急表露无遗:“去找隽栖了。”
“那你怎么不主动说?”艾艺侬庆幸:“你们去哪了?”
“找江心和。该死的混蛋玩意,抱着人家不撒手,老子血都快流干了也没见他过问一句。”
姑娘扑哧一声笑了:“你还吃七哥的醋啊?不过江心和怎么了?”
“快死了吧。”他倒是一点不避讳:“看样子像是被打了,类似于严刑逼供。”
“......”她一下联想到了项锦珲那种成熟稳重的脸,怎么可能:“是项锦珲吗?”
项锦璨摇摇头:“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看隽栖的吧。”
“我感觉是。因为他名字的首字母跟你只差一个字,所以江心和写的再难认,我也认得出。”这个真不是假话。
某男笑了,有些傲娇。被心爱的姑娘痴痴的迷恋多年,该是怎样的一种美妙啊!
因为上午去医院缝针,所以午饭吃得晚,还没吃完的时候就已经三点了,庄隽栖刚好过来,并不知道人家还在饭点。
“哟,吃着呢?”为避免尴尬,他还是主动调动了下气愤。
“七哥?”艾艺侬没有很欢迎,只是习惯性地叫了他一声。
项锦璨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坐在那根本没理人,连往后看一眼都懒得转身。
“饿呀,忙到现在。能给我口吃的吗?”不被待见的人继续刷新存在感。
“有有有,庄先生快坐,我这就去!”阿姨倒是热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