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衣袖内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刺入掌心。不知是何缘故,她感觉不到丝毫痛楚。
“澜王英俊不凡,看上的女子一定会无比荣幸。至于心存幻想,何来这一说?”花连嫣然一笑,状似恭维道。
呵呵…他是想提醒自己什么?区区一个冷冰晨,倘若她想跟她斗,冷冰晨又岂会是她的对手?
但凡是挡她道的人,下场都会十分悲惨。
她只知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南北澜看南北宸仍旧是一派的云淡风轻,视线投射在花连身上,“呵呵…郡主的心还真是玲珑剔透,说得本王甘拜下风了。”
花连对于他的夸张,坦然受之。不理会他眼中的冷光,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抿了口茶。
钱皇后听着他们一言一行,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这些小把戏,在她眼里还不够看的。既然他们有心情冷嘲热讽,她就当一名合格的听众。
“看起来时辰不早了,就不打扰母后了。”南北宸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钱皇后大方的笑了笑,欣然应允,“日后记得常来。”
“娘娘,花连也先行告退了。”花连见他要走,自然不会一个人在这留下。
她起身和南北宸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相携而去。
偌大的寝殿,只有寂静的回声。
皇后宫中。
花连望着居高临下俯视她的皇后,她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叩首,“花连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眼皮轻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你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来此?”
花连一惊。
“花连正是因为此事,才来向娘娘你求救的。”她低下头,不敢跟看似温柔实则阴毒的女人对视。
生怕自己的情绪被她看穿,这样她会显得很被动。
皇后轻柔的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座,“帮你可以…只不过…得看你诚意了。”
她一击掌,身旁的宫女端了一小瓶子给她。
“这是?”花连眼角一跳,忐忑不安起来。
皇后声音柔和,听在花连耳中却无比心寒,“别管这是什么,你服下之后,自会达成所愿。”
花连看着药瓶,犹疑不定。
皇后呵呵一笑,“看来郡主是想去和亲,那本宫祝你平安顺遂。”她格外加重了后面四个字。
花连脸色一变。
“娘娘,花连喝下便是。”她鼓起勇气摘去瓶塞,倒了一粒药丸。
她仰头,服下了药丸。
钱皇后瞥了他一眼,侧靠在凤椅,“说吧,来找我何事?”
她这个皇儿的性子别人不了解,她这个做母亲的可是理解一二。
他一向是,无事不登三百殿。只要一来找你,准是有事。
宫女呈上一杯新沏好的香茶,置于南北澜身旁的案上。拿着托盘,退了下去。
他端起茶杯,揭开茶盖。茶的芬芳气味扑鼻而来,伴随着袅袅上升的热气弥漫在空气中。
手中的茶杯拨了拔茶叶,他抿唇一笑,“母后,瞧你说的,要是儿臣没有事,你还不准我来看你了?”
他的声音带有几分戏谑,脸上似笑非笑。
饶有兴致地拔着杯中的茶,却没有喝的心思。
“你要是来看我,早来了。干嘛会挑这个时候?”尽管他有事相求才来,钱皇后脸上的笑意还是止不住。
南北澜笑了笑,将茶置于案上,“知我者,母后也。母后如此重用花连,不知她何以能担此重任?”
他眉梢微扬,没有急着说出自己想要的。反而话锋一转,暂时移开了话题。
花连是母后这边的人,他一早便知道。哪怕她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凭借她的心计,她也能攀上另一棵大树。
“就凭她想博得一世的荣华富贵,她身上我看到了野心。”钱皇后在南北澜面前,从不掩饰心底的话。
对于这个唯一的儿子,她无疑是疼爱的。她斗争了大半辈子,只为了他日后成为真正的王者。
只可惜…
想到可惜二字,她着实叹了口气。
南北澜修长的指敲击着光可鉴人的桌面,不置可否,“她虽然是枚棋子,可是母后不怕她反咬一口?”
有野心是好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坏事。每样东西都有正反两面,关键是你怎么看罢了。
棋子就是棋子,亦能成就你,也能令你一败涂地。
花连这个女人心计太深,怕是无人看得透。
“呵呵…她敢吗?她身上中有我的毒,每月必须来我这里取解药。否则,必死无疑。”钱皇后掏出一只红色木塞的白色瓷瓶,冷冷一笑。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皇后该有的端庄典雅?
脸色阴冷可怕,像条致命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栗。
对于这样的钱皇后,南北澜早已司空见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