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回到暗香阁不久之后,梅姑便是到了覃袁的房间报告去了,“阁主”。
覃袁手中拿着本佛经,见她来了,便是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回来了?”
所以呢,其实她一直是派人跟着墨白的就是了,虽然有那么一段时间把人跟丢了就是,“沈姑娘出去之后先是去了琳琅阁,之后又去了鸿运当铺,之后在外用过晚膳之后又闲逛了一会儿”。
覃袁眉眼微微一变,缓缓的将手中的佛经放下:“当铺?她去当铺做什么?”
梅姑摇了摇头,她们的人不好直接去打探,而且人家还进了内间,所以这具体的情况实在是不太清楚,“属下不知,不过进去的时候拿着东西,好似是之前从琳琅阁里买的东西”。
覃袁思索了片刻之后,杜没有得出结果,见梅姑还在一旁候着,之外天色也晚了,便是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梅姑没动,而且表情有些纠结,好似是还有什么难为的事情要禀报的样子,“……阁主”。
覃袁:“怎么了?”
梅姑低着头,思考了片刻之后,便是小声的说道,“城主想请您回去一趟”。
回去,哼,澹台无衣来了,想来,她这老太婆能派上什么用场了吧,否则怎么会让人叫自己回去,也好,明日见到了那个人,一定要了结了他,报仇雪恨,“……好”。
梅姑没有想到这一次覃袁居然这么干脆,以前请她回去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口回绝了的,之前收到这任务的时候,可是愁死她了啊,“那属下马上回去禀告城主”。
覃袁拿起佛经,便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梅姑啊梅姑,虽然你是他那边的人,可是我信任你,也欣赏你,只希望你不要错了主意才好,“嗯,告诉他,我明日早间,便会过去,还有,不要告诉沈君”。
“……是”,梅姑轻轻的关上门,便是离开了,这一路上,却是在思索着一件事,这沈君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好似和阁主有什么牵连似的,难不成,是她不曾听到过的什么故人?
二更天,全城渐渐沉寂之时,梅姑却是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城主府,“城主”。
寒暄见她来了,便是急忙问道:“梅儿,母亲怎么说?”
梅姑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亦是有些轻松的意味,“阁主说明日早间便亲自过来”。
寒暄一拍手,这实在是太好了,只要他母亲来了,那南明月要的东西,就有着落了啊,“啊,那实在是太好了,马上让人去通知澹台无衣”。
寒暄派人去通知澹台无衣之后,这一转身,便是见梅姑那神情,又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处于好奇,便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梅姑表示,这澹台无衣在城主府的事情她们都是知道的,这知道了还如此爽快的答应,这当时她没有细想,只是眼下这样看来,总是有些反常,“城主,这,阁主,一向不喜天一门”。
覃袁虽然器重梅姑,但是由于梅姑本身,其实还是城主府的人,所以,独独这要杀澹台无衣之事,覃袁没有明言。
寒暄听梅姑这么一说,也是反应了过来:“……我知道,不过,这一次,母亲一定会帮忙的,对了,你那边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吗?”
梅姑表示,这事情,说起来,奇怪,却也不奇怪,“说到这儿,这前几天来了个叫沈君的女子,阁主对她,很是不同”。
寒暄闭上眼思索了片刻,这般的人,姓沈?他母亲这辈子认识相交的人不多,能得她青眼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算来算去,也就这么几个,再者,据他所知,这很大的一部分,都是与她年纪相仿的,而且,也没有听说谁是姓沈的呀,这就有些奇怪了,以他母亲的性子来看,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意味:“沈君?没听过母亲认识这号人物啊?”
梅姑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却是提出了一个最不可能,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猜测,“……城主,属下再多嘴一句,那沈君,好似是名剑门的遗孤”。
寒暄一惊,是了,若是这样,那也说得通了,只是,名剑门的人不都姓楚吗,对了,若是化名的话,那倒是能说得通,只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什么!”
梅姑表示,那日的舞里,她隐约记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从她的轻功里,隐隐约约有名剑门自家轻功的影子”。
寒暄想了想,这若真的是名剑门的那个墨白,那就好了,当然了,宁可错杀,不能错放,这找了三年了,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现在人家自己送上门了,哪有拒绝不要的道理,“嗯,你明日,若是可以,让母亲带着她一同前来,我自有打算”。
梅姑表示,看运气吧只能,“属下尽力”。
天渐渐亮了,街上的人又慢慢的多了起来,墨白心里想着人,所以,一整晚都没怎么好好睡过觉,这才穿好衣服,居然就有人来敲门了,“咚咚”。
墨白起身,这一边去开门,一边还在嘀咕:“这大清早的,谁啊?”
这一开门,便是看到了梅姑,还拿着东西,可是吓了她一跳,难不成这么早就要干活了啊,那什么,她昨天可是没有睡觉的人啊,这样容易犯迷糊啊:“呀,姑姑,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梅姑表示,“是这样的,阁主今日要去城主府,想让你陪她”。
墨白一愣,啥,去城主府,天啊,又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嗯嗯,她要稍微推辞一下,不然感觉会让人怀疑来着:“不是有姑姑吗,我和城主又不熟?”
梅姑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不是今日店里忙抽不出身吗,我剪阁主好似很喜欢你,便是想着让你代我陪她”。
墨白假装思考了一下之后,便是勉为其难本着帮人的态度答应了下来:“噢,这样啊,好的呀,什么时候出发?”
“快了,你先把这衣服换上”,说话间,便是将手里拿的包袱递给了墨白。
“噢”,墨白接过衣服之后,还真的就换了。
然而,这换好了衣服之后,墨白想说的是,她觉得这姑姑是有阴谋,“奇怪,这衣服,姑姑,和你穿的有点像呢”。
梅姑笑了笑,而后便是给楚可以把面纱给戴上了,顺便呢,还把自己平常戴的簪子也一并给她戴上,“呵呵,你多心了,来把面遮一下”。
墨白表示,这如果她是个傻子的话,那她是一定不会多想什么的:“为什么?”
梅姑表示,这个问题,她一早就想好了,“毕竟是女孩子,总不好随随便便去男子家吧”。
墨白一听,哎呀,天啊,果然是有阴谋,难不成是覃袁奶奶的意思,要带自己混入城主府里面,可是为什么不直说呢,“对哦对哦,我可是已经定亲的人了”。
梅姑一听,哎呀,这丫头居然定了人家了呀,好福气啊:“定亲?”
墨白想了想,这虽然君上大人没说吧,但是要是她死缠烂打,这俗话说得好嘛,女追男隔成纱嘛,还不是手到擒来,哎呀呀,羞死人了拉,“额,差不多吧,差不多”。
梅姑听墨白这语气,唉,想来对方是个不错的人吧,她啊,就没有这个福气了,这辈子,别想嫁人了,“那可真是恭喜了”。
墨白表示,哎呀,姑姑,你这样说人家会很害羞的啦,“嘻嘻”。
这墨白也被她收拾好了,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出发了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出发吧”。
墨白点了点头,不管是有什么阴谋她都不怕,她可是被君山调教过的呢,“嗯”。
墨白一路上便是按照梅姑所说的,一句话都没有,便是跟着覃袁的马车到了城主府。
这马车才到门口,寒暄城主便是带着好大一群人早早的到门口候着了,这在外人的眼里这么一看啊,是个大孝子来着呀,“母亲”。
覃袁缓缓的走下马车,“起来吧”。
寒暄城主:“谢母亲。”
这她人也来了,澹台无衣也在场,她给寒暄一个机会,说说是来叫她来做什么就是了,“说吧,找我来做什么”。
澹台无衣上前便是弯下腰去,恭恭敬敬的说道,“还请前辈出山”。
覃袁看了眼澹台无衣,却是一声冷哼,“哼,出山?我一个老太婆,能做什么”。
澹台无衣直起身来,便是微微一笑,您一定会答应的,“前辈过谦了,请移步到花园”。
寒暄没说话,这话语权眼下在澹台无衣的手里,他怕自己一开口提,就会没理由的被拒绝。
……这到了花园之后,就如澹台无衣他们所料的那样,覃袁看到这放在花园中央的那块布满金丝的黑色石头的时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突然变了:“这是!”
寒暄上前,便是问道,“母亲可认得此物”。
覃袁没有答话,只是快步上前,仔仔细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这块看似很有来头的石头,墨白站在一旁表示,嗯,看起来长的很奇特嘛,不过,除了这里,难不成它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覃袁确认那东西确实是她家的时候,便是一脸严肃的问道:“你们从哪里找到的!”
澹台无衣手中折扇一收,表示答道,“名剑门,被那掌门藏在了一间密室里”。
覃袁大惊,他不是说不在他那儿,他没有帮她找到的吗:“什么!”
站在一旁的墨白亦是大惊,她师傅密室里的东西?这人是在开什么玩笑,那密室里不是她师傅藏私房钱的地方吗,没有人比她更熟悉了,怎么可能会藏得下这么大的一块石头啊,这些人是骗人的吧,那看覃袁奶奶如此看重这石头的样子,想来,是个铸剑的宝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