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墨白点了点头,随后上了马车,身后四名士兵也骑上了马,剩下的一名上了马车直接当上了马夫,随后成灵也跟了上来。
坐在马车里的墨白掀开了帘子,看着白崇,笑道:“白崇兄,虽然说你一直说不要说谢谢之类的话,但是这次,我真的要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若是有缘我们再见面的话,以后白崇兄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白崇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到马车开动,对着她开口道:“一路上小心安全。”
“嗯,我会注意的。”墨白随后答道。
若是不知道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还以为是关系多么好的朋友道别,其实两人心中都是各怀着不同的心思,两人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是敌对的。
直到马车渐行渐远,白崇才收回了目光,脸上的那种笑容消失不见了,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随后转身进了院子当中。
书房当中,白崇看着身边的侍卫,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吩咐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吗?”
那名侍卫正是一开始叫墨白上马车的那位,只见他脸上带着献媚的笑意,连忙点头说道:“回将军,我已经给苏小姐的早膳里下了软骨散。这种软骨散是我们家乡特有的,而且我下了足够大的剂量,保证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在这三天之内恢复不了体力,全身松软,使不出力气来。”
“嗯。”白崇轻点了几下脑袋:“你确定她已经喝下去了吗?”他立马回复道:“嗯!白将军,那碗粥我是亲眼看着苏小姐喝下去的,您可以放心!”
“嗯,去下面领赏吧。”说着,有些不厌其烦的挥了挥手。
听到这话,那人十分兴奋的对着他连忙磕了几个头:“谢谢白将军,谢谢白将军。”说着,就起身迫不及待的去领赏去了。
待他走后,书房的暗阁里走出来了一个人影,浑身通黑,脸上带着面具,还是黑色的,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十分的精神。
那人看了一眼那名士兵跑出去的方向,随后说道:“你确定这样能搞垮苏沽?”
此时的白崇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脸上一片的冰凉,一点感情都没有,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既然选择和东方元合作,那这苏沽就是我的一颗绊脚石!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不得不除掉,以绝后患!”
那黑衣男子看了他一眼,眼神当中夹杂着说不出的意味:“你这句话说的很对,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得除掉!”
白崇看了看他,她名叫章邦,是他的心腹,为人武功高强,在他身边坐谋士,两人合作多年,可以说打小就认识。
章邦的这句话说的很有深意,他因为和东方元合作,所以让章邦着手调查,对于秦国朝政当中也是有些了解。如今东方元一人做当大头,朝廷当中更是因为他而一面倒,可就是这个手掌朝廷重权的苏家总是和他过不去。
之前在东方逸仙没死之前就站在他的身后,如今东方逸仙已经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他依旧不肯跟东方元妥协。其实先不说这个苏沽跟东方元之间的矛盾,就说这么多年以来,苏沽大将军这个名字真的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东方元?”章邦看了一眼白崇,语气当中透露出来的是十分的恭敬。
白崇摸了摸下巴,思索了片刻,开口道:“这件事情先不用告诉他,毕竟还没有成功,等到我们拿到证据的时候再说。”
听到这话,那章邦却皱了皱眉头,说道:“将军,我们这段时间与秦军交战屡次节节败退,我看东方元那边似乎对我们已经有些失望了,我们不如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白崇想了想,还是觉得十分不妥,摇头道:“不行,毕竟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掌握到任何证据,等到合适的机会一举拿下!若是这个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那我们就会功亏一篑。这样吧,你去告诉东方元让陈家准备好上战场,其他的一律不能说出去!”
见到白崇这么坚决,章邦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一抱拳:“是”
白崇转身走向窗边,想到了苏沽,他年轻时就是战功累累,为秦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年老了却丝毫不亚于年轻的时候,依旧是意气风发。他从小就听说过关于苏沽的事情,心里对于他也是十分崇敬的。
曾经在两国交战之前,他就已经想要收买他,可是没想到苏沽他竟然软硬不吃,对于秦国十分的衷心。
更是因为这样,他对苏沽更是十分尊敬,心中感叹何时他们晋国也能出了这样的一名英雄。
但是如今,两国交战,对方率领军队的正是苏沽!而经过这段时间大大小小的战争,他们晋军更是节节败退,军中士气很是低迷,对于秦军甚至多了一丝惧怕。若是继续这个样子,再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恐怕他们这次是很难取胜了。
如今墨白的出现就是直接给了他一个机会,如今想要翻盘就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抓住她来做事。
其实白崇自己知道,虽然墨白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对她这个女人已经产生了好感。他清楚的知道这种感觉并非是朋友之间,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谊,若不是因为这种牵扯到国家兴亡的大事情,怎么说他也不会拿她来说事,从而算计她的父亲。
想到这里,白崇不由的自嘲的摇了摇头,心中苦笑,就算是晋国没有跟秦国交战,恐怕以两国敌对的形式。他是晋国的五皇子,而她是秦国镇国大将军的独女,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两个人。这样一来,反而正好灭了他心头的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
白崇看向远处院子当中的那棵梨树发呆,心中是思绪万分。
而早在他身边那名叫章邦的黑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整个书房当中再无第二个人。
秦国,京城。
这日早朝过后,东方元就来到了皇宫当中,与皇帝两人一共对弈,父子二人在棋盘上打的很是激烈。
两柱烟之后,只见东方元一脸的灰败之意:“父皇,这次对弈,是儿臣输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脸上只是带着微笑,并未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他上前把棋盘上的棋子胡乱,叹了一口气:“你啊,还是老样子,不要以为父皇老了就什么也看不穿。”
东方元一怔,倒是没有想到父皇会这么说,想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情,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绿,心中有些后怕,难道说自己的那些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借刀杀人杀死了东方逸仙?
皇帝见他不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把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依次分开来:“你呀,这盘棋分明就是你赢了,故意输给了父皇不是?重来,这局不算。”
听到这样的话,东方元算是舒了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过来,脸上挂着十分谦虚的笑容:“父皇,就算是儿臣赢了,这博弈儿臣从小到大可都是父皇您教我的,今天我是可以出师了吗?”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皇帝听了,脸色变了变,随后想到什么,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这棋跟人是一个道理,一步错步步错。你看,上一局,你不过是让了朕一个棋子就落的满盘介输。”
东方元见他脸色有些变化,有些疑惑,但是也只能接着他的话问道:“那若是儿臣刚刚没有选择让步呢?”
皇帝愣了愣,抬起头,一双显得十分老成的眼眸直视他的眼睛。
东方元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躲闪,就感觉这种眼神十分的犀利,好像自己的什么秘密他都知道一样,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挑梁小丑一样,他不由的有些躲闪。不过,这一切也都只是因为他做的那些亏心事心虚而已。
见此,皇帝不由的摇了摇头,对面前的棋也没了兴趣,眉宇之间显现出丝丝愁态。他站起身子,看着花园中的那棵十分粗壮的老槐树,脑袋回忆起以前的情景,嘴角不由的多了几分柔和。
他指着那棵大槐树,笑道:“遥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经常与仙儿两人经常跑到这里来玩,朕记得,那时候老槐树边上还有一个秋千,现在、都没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显得落魄。
东方元转过身,看了一眼那老槐树,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阴狠,心中暗想这老东西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东方逸仙已经失踪这么长时间肯定是死了,还在想这他,如今恐怕被那山谷当中的野兽吃的连渣都不剩了,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十分的不痛快。
但是他表面上也不能显现出来,脸上也朦胧上了十分悲伤的表情:“父皇,这么长时间了,七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