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颗小石子丢进了平静的深潭之中,激荡起层层涟漪,我心旌摇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陆弘湛刚刚说的“就我一个女人”好像是个梦境,是个幻觉,是我想都不敢想的希望。
七年来,陆弘湛因为扩张生意,创立公司,出入于各类风月场所,接触的都是一个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人中的女人,她们虽然也在同时接触各类男人,可真到了床上,恐怕也就腾靖那种有严重处女情结的男人会介意,其他的,谁不希望能有一个势均力敌的伴侣?
这些年来,陆弘湛假戏真做、真戏假做,我已是应接不暇,傻傻分不清了。
我刚要追问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希冀着能够再听一遍,可话才到喉咙,就被他大力抱起,拉住我的双腿到他腰后缠住,捧着我的身子往卧室大步走去。
“陆弘湛……”我喘息着唤他。
他置若罔闻,更加用力地在我上方折腾,这一次不知他藏了什么心事,分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瞬就已阴云满布,他加重了力道,直让我求饶。
“怕了?”他满脸是汗,悬在我上方挑衅地笑。
我瞪着他,突然起身在他肩上咬了一口,趁着他吃痛时翻身而上,拍着他的脸颊冷笑,“谁怕谁?怕的是你坚持不住!”
陆弘湛伸手在我腿上狠力拍了一巴掌,疼得我紧紧皱眉,俯下身去,毫不留情地在他身上狂咬。
我越咬,他就越亢奋,可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量悬殊太大,我就是倾尽全力又如何能与他抗衡?闹腾了一番,我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只能咬牙承受着他的宣泄。
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可以忘却这七年来与很多人的交往,独独往不掉与陆弘湛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这大概就是爱情,他说的每句话,甩给我的每个脸色,我都铭记于心。
人的细胞是有记忆的,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对陆弘湛产生了记忆功能。
第一次与陆弘湛发生关系,是在他大醉之后。
2003年6月19日,夏,那夜他很晚才回来,浑身酒气,烂醉如泥,昆子把他扶到床上,就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蒋婕,要麻烦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老板了,你给他准备些温水热牛奶让他喝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及时给我打电话。”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昆子便匆匆离开了,想必是还有未完的事情需处理。
我听着昆子的话,热了牛奶给陆弘湛端去,他醉得太厉害,身子沉得不像话,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起来,靠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给他喂牛奶。
一小杯热牛奶花了足足半小时才喝完,我累得浑身冒汗,刚把陆弘湛扶了躺下,要去厨房清洗杯子,他半梦半醒地一把将我拉住,拽着倒进了他宽阔的胸膛。
杯子从我手中掉落,发出一记清脆的声响,在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我撑起身子试图逃离,陆弘湛却紧紧握着我的手,沉醉中,他冰凉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来回摩挲,沿着我掌心的纹路,指尖每到一处都像散发着电流,拼了命地随同血液往我心底钻。
我闪躲,试图挣脱,他却攥得更紧。
几番挣扎后,陆弘湛睁开了眼。醉了酒的他脸色微白,浓黑的剑眉下一双星目犹如黑夜中的星辰,因涣散的意识而盛满了细碎的光。只一眼,我就沉醉在了他的眸光深处,更别提他对我抿唇一笑时,我的心底就仿佛有春风拂过,青草复苏,头顶灯光如水般流淌而下,窗外月光皎洁,四周空气都停止了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