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的劝说下,张梦涵渐渐偃旗息鼓,围观的人们也一个个打卡离去。
我坐在办公间,强颜欢笑着和下班的同事说再见,心里早已盘算清楚:我不能容忍屎盆子扣我头上,在张梦涵那边找我上级告状之前,我要主动把这事告知她,这样一来,张梦涵找到她的时候,她也好有个应对。
一走出银行,我就给蒋婕打电话,她就是我的上级,部门里的团队负责人之一,年轻漂亮有本事,“八面玲珑”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人。
“姐,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要找你说。”
蒋婕那边有点吵,听得出她刻意提高分贝,状似很费力地再跟我说话,“啊?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说吧!”
“电话里说不清,姐,我们一起吃个饭,坐下来好好说,可以吗?”
“可是我这……”蒋婕的语气很是无奈,但转瞬间她便满口答应了,“好,好,好,那你过来找我吧,我现在在KTV。”
蒋婕把地址房号告诉我,挂了电话,我便拦车赶过去。
如果我知道,蒋婕带着团队里的几个小姐妹在KTV“谈”客户,即使我要被张梦涵咬死,我也绝不会去。
推开包间的门,一幅暧昧的画面展现在我眼前:透过门面玻璃看不到的角落里,一个“地中海”男人和一姐妹相依相偎,做些无法直视的事情,而那姐妹一改往日白骨精的干练模样,娇笑着和“地中海”咬耳朵。
我以为是自己找错了,忙说了声“不好意思”要关门撤离,然而这时,一只手捏住我手腕,把我拉进了包间。
蒋婕一面拉着我的手,一面言笑嫣然地跟包间里的人介绍我:“来,来,来,各位老板,给你们介绍下我们部门新到的客户经理,裴妡,这可是纯纯的新人,刚大学毕业入社会,各位老板可要多多照顾提携才是哦。”
音乐环绕的豪包里,老板们笑哈哈地附和着蒋婕的话,目光却在我身上来回扫荡,不知是我的错觉亦或其他,总觉得他们的目光不怀好意。
我拉了拉蒋婕的衣服,在她耳后小声说:“姐,我找你有事,我们到外面说吧?”
蒋婕却奋力地拍开我的手,面带愠色斥责我不懂事,“裴妡,还不快跟几位老板问好,以后你业绩是好是坏,可都看他们了。”
我依旧尴尬,手足无措,可碍于蒋婕是我上司,我皮笑肉不笑地冲在座的老板们点头示意,更何况我还有求于蒋婕,先顺着她的意思总是好的。
可我的反应并不能让蒋婕满意,她又拉着我从包间的左侧依次给老板们敬酒。
“滕总,我带妡妡来给您敬酒了,小姑娘社会经验浅,这方面您是长辈,可要多关照她哦。”敬到中间的那位,蒋婕客套话不带重样地说完,正要带我举杯时,我却无法再依她。
不适、无措、焦急与委屈憋在胸口,忍不住满溢而出,我把酒杯端在半空,眼泪却已铮铮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