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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傩会4

云出正要高呼南司月的名字,场内突然又弥漫起一阵白烟,那白烟刺鼻刺目,让人窒息流泪,原本有点秩序的会场,再次混乱起来,南司月也第一时间捂住口鼻,长老等人已经被聚到走廊的卫队掩护着往广场后面的房间退了去,南司月却依旧站在那里,仍然在白烟弥漫中搜寻着她的身影。

御珏也带着许多人留了下来,也在挨个挨个找着云出,其间又被藏在白烟中的人暗算了不少,眼见着御珏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但也离云出和夜泉现在所站立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我要过去了!”云出狠狠地摇着自己的下唇,才忍住了对夜泉莫名升起的恨意,心乱如凌迟,她转身往御珏和南司月那边跑去,夜泉却及时地抓住了她,“云出!你不能过去,你若是现在站到了那边,从今以后,便是与我为敌!”

“放手!”云出怒斥了一声。

夜泉仍然将她握得紧紧的,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放手。

正如他所说,如果此时放走了她,他们以后,又算什么呢?

云出恼极,浓烟那边,又倒下了几名蛮族人,他们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只是为了找她而已。

这时候,在这个地方,死去的人,都是因为她!

她的拳头突然拽紧,右手一翻,已经将从袖子里滑出一枚匕首,重重地砍向夜泉拉着她的双手上。

夜泉心中惨然,心中几乎有种绝望的自暴自弃:她即便是砍断了他的手,他也绝对绝对不能放开她!

即便会死,也心甘情愿死在她的刀下!

可是,云出的刀刃却并不是落在他的手上,而是,堪堪地落到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下刀狠厉,没有一点犹豫回旋。

夜泉眼尖,在最后一刻终于看清楚了她的企图。他吓得不轻,连忙松开她的手。

只是,夜泉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步,云出的刀已经落在了手腕上,虽然被夜泉一松,缓冲了不少力度,可那一刀,仍然深可见骨,血瞬间漫了出来,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

——如果他迟松一刻,她真的会将这只手砍给他。

夜泉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溅落的血,像突然委顿了一样,声音里透着说不出来的疲倦,他并不看她,只是低低地问,“你情愿砍断手,也不肯跟我走么?”

云出依旧紧紧地握着匕首,受伤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夜泉……我永远不会弃你,可你,也永远不可再逼我。”她艰难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待离开。

“我想把最好的全部给你,你却告诉我,这并不是你想要的,是么?”夜泉却在她身后抬起头,轻轻地问。

云出身形一滞,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御珏和南司月的方向跑了去。

留下他,看着她渐渐隐如浓烟中的背影,目光越发地沉,沉到极致,竟是一团看不清色彩的墨黑。

另一边,君澄舞已经脱下了面具,急忙地跑了过来,先左右看看,然后奇怪地问,“云出姐姐呢?不是刚刚找到她了吗?”

夜泉未语,只是转身,淡淡道,“按计划进行吧。”

云出刚跑到浓烟里,便被南司月一把捞进怀里,他也不罗嗦什么,用袖子掩住云出的口鼻,与御珏一起,迅速地往走廊那边的房内撤去。

在此期间,身后又倒了许多蛮族侍卫,他们根本来无法顾及,终于退进了房内,临进门时,一槊冷箭过来,差点射到了云出,南司月将她猛地往里一拉,站在门口的一个蛮族侍卫也在同时反应过来,毫不迟疑地挡在了云出面前。

冷箭透胸而过,他几乎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了血泊里。

南司月蹲下身,快速地探了探他的脉息,确定没救后,他果断地关上门,手臂拦着云出,连退了几步。

外面又是一阵冷箭,全部钉在了门上。

夜泉也是孤军深入,他走的是险招,并不敢留得太久,所以,在其他人赶来之前,他会孤注一掷,务必将蛮族的首脑人士全部制服。

这次的傩会,本只是向大家正式介绍云出,并没有多少人是带着武器才参加的,除去长老院本身的卫队外,其他都是手无寸铁之辈,不过,那些从各地赶来的蛮族首领们,也都带了人马,只是驻扎得较远而已,等着他们赶来救援,估计还要小半个时辰。

这小半个时辰,只有他们寥寥数十人,而外面,夜泉的人少说也是百来人。

云出突然想到:夜泉能够混进去,必定是替了谁的名,也就是说,他之前已经灭掉了百来人,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和身份。

虽然一时之间无法清点那些率先而亡的人是哪里的,可单单只是数据,就让她心颤。

他果然,不曾把蛮族当人看。

——只是,纵观整个夜氏王朝,又有几个把蛮族当人看的。

“怎么办?”现在的他们,已经如瓮中之鳖,这个房间没有退路,前面是浓烟冷箭,只要这扇门被砸开,他们便只有挨打的份。

云出探寻地看向南司月,却见南司月的脸色异常惨白,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握住她,另一只手,则捂在胸口上,痛得手指都几乎揪紧。

他一向很能忍痛,只要自己能够忍受,绝对不会轻易表露,那便说明,南司月此时毕竟经受了一种极大的痛楚。

云出吃了一惊,赶紧迎过去,手摸着南司月的额头:并不烫,反而有种湿漉漉的冰冷。

他全身已经冷汗透衣。

“你怎么了?”云出心跳都停了,手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

“他本不能再动真气,不过刚才为了找你,大概是勉力为之,再加上毒素未清,导致经脉混结,这才痛成这样。”御珏将草植和随姨安排好,从后面走了过来,到了南司月面前,他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皱眉道,“南王,你刚才太勉强了,情况只怕有点不妙。”

南司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本想说点什么安慰云出,可是话还未出口,人已经倒了下去。

云出被他的动作一带,也差点跌到了地上,好歹在南司月倒地之前接住了他。

可真到南司月倒下后,云出反而镇定了。

“之前是谁为他疗伤的?老师在哪?”她垂着头,抱着南司月,低低地问。

声音平静得有点诡异了。

御珏也蹲了下来,靠在云出旁边,轻唤了她一声,“云出,你没事吧?”

“老师现在在哪?”云出没有回答御珏,重复着刚才的问题。这一次,声音愈沉,有种不容人抗拒的感觉。

御珏怔了怔,很自然地回答道,“老师在离这里七里远的地方,族长也在那里养伤。云出,你的手……”

这个时候,御珏才发现云出的左手上全是血,手腕的一处伤痕,几了见骨。

云出没有理会,她扯下袍子上的腰带,将手腕使劲地包扎紧,然后站起身,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仍然在混战中,那些留在场内挡住敌人的蛮族人已经举步维艰。

“御珏,你能守住这里吧?”云出听了一会,然后转头,问他。

火光从门缝里渗进来,映着云出的侧脸,一面是彤彤的红,一面却是清冷的白,她的眼神也镇定得有点妖异了,凭空多了一份岳峙渊临的气势。

“可以。”御珏颌首,“我可以坚持到援军来。”

“那好,在我回来之前,司月就交给你了。”云出说着,便要拉门出去。

“云出,你现在不能出去!”御珏赶紧拉住她,“外面情况不明,出去刀剑无眼,你不能去冒险。这里的建筑都是防火的,只要我们守住门,他们就奈何不了我们。”

“我也是有常识的。”云出冷冷地甩开御珏的手,侧身,淡淡地看着他,“我知道一个人晕倒后,不热反冷,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坚持不到援军来了,我只能把老师带过来。”

御珏默然。

至少,云出说得是实话。

上午在老师为南司月把脉疗伤时,就曾说过:半年之内,不可动真气,不可随意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在刚才,那么混乱紧急的情况,南司月不可能还坐视不管。

“……可是,你能怎么突围?长老院只有两个门,前门只怕已经被封死了,至于后门,那几乎是我们都没有涉足过的原始森林,你又怎么能找得到路?更何况,我们谁都不会允许你冒险的。”御珏的回答很实在。

南司月对于蛮族来说,甚至是一个敌人,相反,云出对他们而言,却是要用生命去保护的神使,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敌人,而让神使去冒险。

御珏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两个人挡在了门前,也挡住了云出的去路。

云出也不争,只是静静地看着御珏,安静地吐出四个字。

“他死,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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