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跟着笑笑，转头看了一下别的同事，小菜说的确实对，小时候她为了活下去，什么脏活累活她都干过，在饭馆当服务员是最轻松幸福的差事了。
不过那些懒散的人不是因为她们干的不久，而是因为她们想要偷懒而已。
“那，需要我什么帮助？”小菜说了半天，却没说一句让她帮着干什么的话。
“哦，你看，我都差点忘记了，就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你每天繁重的工作有多少，还有你把生活比喻成什么，现在活的怎么样？以后有什么报复，就是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陈沫听着小菜继续样喋喋不休的说着，思绪停在了小菜说的那句以后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
是啊，她以后，她有以后吗？以前的时候想着以后有个安定的工作就好了，可是现在和樊森如此纠缠不清，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以后在哪里。
“额，醒醒？”小菜无奈的看着在自己对面走神的陈沫，她怎么说着说着陈沫就睡着了？是不是自己说的太乏味了？
“我的问题你都听清楚了吧？”小菜盯着陈沫问。
陈沫点点头，差不多明白了。
“太好了，那你告诉我答案吧，”小菜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我想你们老师是想让你们写下自己的报复，好看看你们是不是了解了生活，是不是有自己的未来，你似乎问错人了。”陈沫微笑着，客气的站起身子，将徽章又别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转头，带着小菜懵懂的表情。
“对了，任何工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有不一样的意义，像你看我，好似我很辛苦，其实我很快乐！”能自给自足不再拖累其他人，这是陈沫自小便立下的誓言。
丢下仍然在震惊中的小菜，陈沫去跟那同事说了一声，已经没事了，就开始去干活了。
小菜低头看着空空的咖啡杯子，有些不懂陈沫的话。
小菜将白开水倒进了空咖啡杯里，喝了一口，然后又将在玻璃杯中的白开水喝了一口，一个味道！
原来是你看到的不同，他们的内心都是如此甜美，如此的狂喜，原来，是这个意思。
小菜觉得陈沫给她上了一课。
陈沫送走了小菜，一位熟客从餐厅外走了进来，她看着被冻的有些发抖的李育民，笑道：“你又是何苦呢。”
“今天你不是上晚班？我怕你回去不安全，来送你。”
晚上，餐厅的生意并没有白天那么好，偌大的客厅中只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在聊天。
陈沫给李育民倒了一杯热牛奶。晚上喝杯牛奶对人体最好。
“没事，这个地方我都走过很多遍了。”陈沫将牛奶杯放在他的面前。
“那也不行，我听说前段时间这边就出现了抢劫的事件。“李育民喝了一口牛奶，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陈沫。
陈沫眼神有些闪烁的坐下，前段时间吗？说的是不是她？她急的当时是樊森救了自己，他被伤到了胳膊。
陈沫想着想着，又出神了，她回忆着那天的情况，当樊森出现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竟然觉得救神来了，她终于得救了。
然而现在，樊森却在一遍遍的折磨她。
“想什么？”李育民伸手在陈沫的眼前晃了晃，看陈沫有反应之后才抽回手！
“没，谢谢你。”
“呵呵。”李育民又喝了一口牛奶。
抬手看了一下时间：“还不算很晚，如果一会儿下班的话，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不用了。”陈沫起身，她看到其他的服务员都开始收拾了，就证明要下班了。
陈沫也过去帮忙了，从擦桌子到擦地，几乎都能看到陈沫的身影，她几乎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但其他人都好像她应该的一样。
在陈沫拖地的时候就都打招呼全都走了。
“他们太过分了吧？”李育民实在看不下去了。
“啊？”被李育民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了句，陈沫没听明白。
“我说那些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啊，竟然对你的付出这么理所当然。”
“不是啊，是我让他们先走的。”陈沫将拖把放在桶里洗洗，然后用桶旁边的甩干器甩干：“他们都不住在这里，要做很久的公交车，晚了就赶不上车了。没事，反正一个月只有半个月是我最后走，还有半个月是早班。”陈沫一直都这么乐观，所以的晚班全都是她当值最后走，她从来都没有埋怨过。
李育民坐直身子看着正在弯腰拖地的陈沫，忽然觉得，他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竟然认识了这么一个心地善良，从不怨天尤人的好女孩。
如果自己不好好把握时机的话，那么失去了就只有后悔。
“我来帮你。”李育民脱掉身上的大衣，拿过陈沫手里的拖把，就要帮陈沫拖地。
“我已经拖完了。”陈沫直了直腰，腰都僵硬了。
李育民欣欣然的放下拖把，陈沫干活真是效率啊，那这样他就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去吃个饭吧。”
陈沫转头看着他刚喝完的牛奶，恐怕他要是再吃就会胃疼了吧？
陈沫随便找个一张桌子坐下，反正是她最后走，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李育民也坐了下来。
“我们坐会儿吧。”这个餐厅难得这么安静。
李育民点点头，手不自觉的抹上了自己大衣的口袋，里面的东西他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不知道现在适不适合拿出来。
“陈沫。”
“嗯？”
“我们，是朋友吗？”
陈沫一愣，随即笑道：“是呀，怎么啦？”
刘李育民转身在大衣里掏着什么，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陈沫一看，是那天李育民送给自己的手链盒子。
“这个，能作为朋友收下吗？”李育民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在心中祈祷着，一定不要拒绝啊。
“对不起！”陈沫愧疚的低下头。
“不要给我和上次一样的理由。”李育民无奈苦笑，放在膝盖上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我，有男朋友了。”
李育民浑身一颤，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陈沫这么好，陈沫为什么连一个结果都不给他，原来是早就有了男朋友，可是，她原先不是说自己没有男朋友的吗？
“那，这个礼物就当是朋友之间收下都不行吗？那这样你男朋友实在太小气了吧？”
李育民想想，陈沫先后的态度，她拒收这礼物时红肿的眼圈，还有闪烁的语词，自己送她回去时她匆匆离去的身影，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寓意的。
其实他自己早就察觉了，不过却还是欺骗自己，他相信陈沫不会对自己说谎，陈沫说没有就是没有，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
“对不起……”
“呵呵，好了，陈沫，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而已，第一次送东西就被人拒绝，任谁心里都不好受。”李育民将手链收了起来：“快点走吧，再不走就要半夜了，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陈沫心里乱糟糟的，拒绝了李育民的好意，她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李育民笑笑，率先走出了餐厅。
陈沫有些疲惫的将杯子放到了厨房，然后检查所有的电路后关灯锁门离开，明天早班的员工那里有钥匙。
昏黄色的灯打在地上，让这冰冷的夜显得有些凄凉，悲戚的灯罩下，有几只飞蛾泫然的飞起，想要得到灯光更多的眷顾，然，又有多少飞蛾就是这般乞求盘旋着，劳累而死。
灯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水泥路上发出细微的脚步声，陈沫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里有些焦虑。
李育民哪里都好，真的，可惜，她选择的是樊森，既然已经选择，便不能轻易的舍弃。
一路漫步，也不觉得急切，昏黄的路灯伴随着她一路，她不知道的是还有一辆车子在她的身后远方悄悄的陪伴着孤独的她。
走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小区门口站着，陈沫没有注意，走近些才看出来是樊森。
樊森的脸色及其难看，眼神有些冰凉的看着这个时候才回来的陈沫。
陈沫抬头对上他可怕的眼神，立马垂下了头，她还想苟延残喘的多活两年呢，和不想被樊森的眼神冻死。陈沫嘲讽的想着。
“去哪儿了？”樊森毫不客气的单枪直入，甚至已经等不及回去和陈沫说，就在这小区门口，吹着冷冽的风，刮的陈沫的脸生疼。
“上晚班。”陈沫哑声道，打算绕过樊森进去。
却不料樊森伸手堵住了她的去路，他今天就一定要和陈沫说清楚。
“不要对我撒谎。”樊森弯腰，将自己狰狞的脸凑向陈沫，看着陈沫的眼眸中有着冷酷。
“没有对你撒谎！”陈沫稍微抬头便看到了樊森的眼睛，她拿出了丝毫不怯意的勇气，眼睛和樊森对视着。
“陈沫，你最近有点不乖。”樊森直起腰来，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大晚上，连辆车都很少路过。
怎么才是他心中的乖？陈沫抬头昂视着这个只允许别人昂头看着他的人，要怎样做，才能达到他的满意？还是说，他永远都不会满意？
樊森感觉到陈沫有点慑人的眼光，皱眉低头看着瘦小的陈沫，什么时候她竟然学会这种眼光。
樊森弯腰有趣的打量着陈沫，陈沫好似跟以前不一样了。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樊森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些细节改变了，例如，以前的陈沫是从来不用这种眼神看他的。
他竟然有些害怕陈沫这样的眼神。
他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陈沫，嗓子有些沙哑道：“陈沫，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不高兴的。”
什么样的眼神？被樊森抱在怀里的陈沫想，什么样的眼神会让他樊少不高兴？所有的眼神吧？只要是表露出不喜欢他，或者有一点不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