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2)
红豆不懈地继续解释:“你看,刚才他们亲吻的姿势,是纪齐宣紧紧抱住唯一姐的,一定是被强吻了。”
某失恋男,悲恸地呜咽两下,继续喝酒。
红豆继续打气:“失恋乃成亲之母。”
某失恋男悲痛欲绝。
好吧,红豆觉得她还是闭嘴比较好,她只能忧伤地看向那簇拥成一团的人群,她不理解曾唯一和纪齐宣这是在演哪出戏。
激烈缠绵之吻结束,曾唯一缩在纪齐宣的怀里,表情看起来倒有些兴奋,她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画了几个圈,笑得很灿烂。
纪齐宣不动声色地抓住曾唯一的“骚蹄子”,眯眼道:“满意了?”
曾唯一把目光转向红豆那一边,见刘洪涛在一直抹泪,红豆在好生安慰中,心满意足地笑道:“很满意。”
纪齐宣冷笑:“好处?”
曾唯一依偎在纪齐宣怀里:“直到你满意为止。”
回到别墅的路上,曾唯一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当停在别墅正前方的入口处以后,曾唯一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纪齐宣斜视她一眼,自己先下了车,转了半圈,为曾唯一打开门。
“谢谢。”曾唯一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艰难地下车。
曾唯一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迈一步对她而言就像是踩到刀片上,她只好用可怜虫的表情看向纪齐宣。
纪齐宣说:“你说我该说你活该呢还是活该呢?”
曾唯一委屈地摇头,眼巴巴地看着居高临下的纪齐宣。其实曾唯一觉得她对纪齐宣是特殊的,她不会向除了她爹地以外的任何男人撒娇,无论是那些对她千依百顺的追求者,还是比她长的长辈。偏偏纪齐宣是个例外,她总会在他面前下意识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气,用一张她不大会用却在他面前用得很娴熟的可怜虫的脸望向他。
纪齐宣蹲下身子,目光不善地问:“你要我背你回去?”
“我胃疼,背着会更难受,”她嘟囔着,“当然是要抱我回去。”说罢,曾唯一伸出双手。
纪齐宣也不说愿意与否,直接伸手一捞,与曾唯一的姿势完全契合在一起,脖颈顺着手的方向被曾唯一刚好搂住,纪齐宣虽是臭着脸,但他的步伐很轻,尽量舒缓走路的动荡。
曾唯一对着不苟言笑的纪齐宣说:“纪齐宣,今晚我得好好犒赏你。”
纪齐宣黑了一张脸,送给她一个冷冰冰的目光。识时务为俊杰的曾唯一立即给自己封了嘴。
开门,上楼,送上床。曾唯一一屁股坐在床上的下一刻,纪齐宣便抽身准备下楼。曾唯一连忙囔了一句:“我是病人。”
纪齐宣驻足,转头侧看着她:“然后呢?”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曾唯一顿时缄默不语,只能眼睁睁看着纪齐宣离去。然后,曾唯一不知为何,觉得难过极了,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她蜷着身子,抱膝而坐。
她以为纪齐宣不会这么对她的,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身体不适的她?他从来都是把她捧在手心怕化,对她关怀备至的细心男人,她甚至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纪齐宣有一天,会这么对她,见到她胃疼,就这么扬长而去?
她莫名委屈起来……
直到她听到上楼的踏步声,精神才渐渐好起来,心里竟有一丝雀跃,门终于被打开,只见纪齐宣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面摆着一只白底青花瓷的小碗。曾唯一一愣,纪齐宣面无表情的端着小碗:“起来。”
曾唯一老老实实地爬起来。
纪齐宣把小碗递给她,目光不善:“你不知道你有严重的胃寒?”
她不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青瓷小碗,里面盛着枣红色的液体,平滑的表面在灯光下发着细碎的白光。这是一碗普普通通的老姜红糖水,温和散寒,适合她这胃寒之人。以前的每个夜晚,他总会在她刷牙前端上一碗给她,告诉她,这个能润胃。
不知为何,曾唯一觉得眼眶发热,她极力忍住,端着小碗,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糖水甜带着辛辣,曾唯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纪齐宣见从来不哭的曾唯一竟然边喝东西边流泪,蹙了蹙眉毛:“不见效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曾唯一只是一味地摇头,却不肯说一句话。碗见底以后,曾唯一才抬起她那略显湿润的眼,她问:“纪齐宣,你说,以后我会不会能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疼惜我的男人?”
纪齐宣愣了一愣,随后嗤笑一声:“你会的。”
是吗?那为何六年来,她始终寻觅不到?那些倾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只是想脱掉她的内裤而已!她认真地看纪齐宣,仿佛看见了以前那个腼腆不爱说话的未婚夫。她爹地以前对她说过:“你要找个比林穆森更好男人,我看好纪家那孩子。爹地不会看错的,他会是一个优秀的老公。”
所以,她的爹地之后才会那么放心地把她交给他。在她还没有和他正式结婚时,她就住进了他们的新房。她不懂得照顾人,他几次生病,她都是请私人看护来照顾,而每当她生病,守在床边的永远是沉默寡言的他。他刚硬如磐石,可惜,她不是蒲苇,她是蔓藤,努力攀附的是她永远比不上的大树。
何必呢?她曾一次次问自己,可始终得不到答案。也许就是因为她不是蒲苇,磐石的无转移,不会让她韧如丝。
曾唯一突然紧紧扑进纪齐宣的怀里,语气低落地说:“哪一天你不再疼我了,我希望你不要一声不吭,请告诉我。”她不想今天的感觉再来一次,真是糟糕透了。
纪齐宣没有回答,只是僵硬着身子,默默地垂下眼睑。
关心灵的经纪人通知曾唯一,试镜拍照安排在这个星期六的早上九点半。关于关心灵成为他们品牌Minico的事,纪齐宣并不知道,曾唯一也没有打算告诉他的意思,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星期六早上曾乾没有课,但是曾唯一给他报了补习班,平时都是纪齐宣送他去的。那天,曾唯一起得很早,不过还是比纪齐宣迟了一步。她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位是空的。她一边撩头发,一边下楼。
阳光明媚,透过透明玻璃折射进屋,纪齐宣一身西装革履,正在闲闲地看报,曾乾则坐在对面,用他那婴儿肥的小手握住叉子拨弄着盘里的煎鸡蛋。
也许听到了下楼的声音,曾乾抬起头来,见到难得不日晒三竿不起床的妈咪,惊喜过望:“妈咪。”
纪齐宣不禁眯起眼,把报纸合上。曾唯一拖着拖鞋走来,顺道揉了揉曾乾的毛发,再坐到一边,一手拄着脑袋,问:“有我的早餐吗?”
此时,菲佣正好端着托盘过来,上面大碟小碟装着英式早餐,曾唯一便迫不及待地开吃了!她一边吃一边看纪齐宣手里正在看的报纸,咦?这报纸貌似不是今天的?
突然,曾唯一僵住了,两个星期前,几乎每刊上都有关于关心灵的消息,其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便是关于她和超市巨亨朱孝明的“不伦之恋”。曾唯一偷偷瞄了纪齐宣几眼,见他面无表情,心里在打鼓。要是知道自己的旧情人这么堕落,他会怎么想?
由于她一时闪神,盯着纪齐宣看了许久还不自知。纪齐宣把目光瞟了过去:“我不是美食,不用这么看我。”曾唯一一下子回了魂,干笑两下,继续吃早餐,但食之无味了。
纪齐宣要带曾乾去补习班,不会开车的曾唯一便想搭个顺风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曾唯一开始抹防晒霜,这款防晒霜曾唯一以前并未买过,只是听柜台小姐介绍,便抱着试试的态度。当她刚把崭新的瓶盖打开,纪齐宣立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曾唯一闻了下味道,凑近一闻才闻到一股淡淡的蝴蝶兰香气。
“怎么是蝴蝶兰?”曾唯一不禁抱怨。其实以前的她,挺喜欢蝴蝶兰的味道,清淡悠远,要不是顾忌纪齐宣,曾唯一现在的化妆品里不可能没有一件不是蝴蝶兰味道的。
纪齐宣因打了喷嚏,习惯性掏出手帕,曾唯一见状,问:“我以前送的手帕真的扔了?”
“扔了。”
虽然明明知道答案,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这款手帕当时在香港没有卖,她是特意跑到澳门去买的,虽然对她而言不贵,但也是花了她好些工夫的。那时的曾唯一也不知道,她对纪齐宣好,是为了演戏给林穆森看,还是她真的把纪齐宣当作自己的男人。
曾乾躺在后座上,嘟囔一句:“妈咪不是很喜欢蝴蝶兰香味吗?以前还特意买了这味的香水啊。”
曾唯一回道:“你要记住,你爹地对蝴蝶兰花粉过敏,以后我们要与蝴蝶兰隔绝。”
“哎呀,妈咪是从来不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的,爹地就是不一样,为了爹地都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了。”曾乾咯咯地笑起来。
曾唯一偷扫了眼纪齐宣,他在开车,目光直视前方,可他的嘴角已然微微翘起。曾唯一也不反驳儿子,硬撑着:“你现在才知道啊,你不知道你爹地是你妈咪的心肝宝贝?谁跟我抢,我跟谁拼命!”
曾乾双手捂住小嘴,偷笑起来。
正在这时,纪齐宣一个刹车,由于惯性曾唯一身子稍稍摇晃了一下,错过了纪齐宣那一闪而过的表情。
“乾乾,到了,爹地妈咪就不送你进去了,你自己可以进去吧?”纪齐宣歪着头温润地问。曾乾点头,自己打开车门出去,然后朝车里的曾唯一和纪齐宣招了招手,就向补习班走去了。
乾乾刚离开,纪齐宣却忽然转身,身子朝曾唯一俯来。曾唯一大惊失色,以为纪齐宣想在车上搞车震门,立即正色道:“先忍忍,回家再做。”
纪齐宣先是错愕,随后冷艳一笑:“我不是你心肝宝贝吗?谁抢谁拼命,心肝宝贝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曾唯一张口结舌,无话可说。那句敷衍儿子的话,这位老大不小的男人居然还当真。她干咳几下:“你是我晚上的心肝宝贝。”
这话……
纪齐宣迷了眯眼,重新扶住方向盘问她:“你去哪?”
“天都摄影棚那儿。”
纪齐宣并未问她去哪里做什么,曾唯一连措辞也省下了。
开车过程中,纪齐宣对曾唯一说:“你出行不是很方便,石澳车也难打,你还是学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