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杰忙叫住她:“等等!我看你已经收拾好了,随我一起去秦王府,给秦王道谢吧。”
凤子烨可是点名要池玉菡去的。虽然不大合适,但池中杰也不认为不妥。
“女儿身子不适,恐不能陪老爷一起去了。”池玉菡说罢,再没开口,福了福身就退下了,任池中杰在身后如何叫也不回头。
凤子烨叫她也去,她懂他的意思,恐怕没别的事,就想多看看她。可两人名份未定,秦王府又没有女主人,她去实在不合适。
何况,她也是时候在池中杰面前耍耍小脾气了。若不然,他真当她是好拿捏的了?
身后,池中杰见池玉菡头也不回地走了,顿时有些不悦。但是,却也拿池玉菡没办法。他要靠着池玉菡成为皇亲国戚,还要靠着秦王府对抗太师府,如何能得罪池玉菡呢?想起池玉菡一脸记仇的样子,顿觉头痛又无奈。
“来人。”池中杰叫了一个长随,带在身边,坐上马车往秦王府去了。
他打了温氏,又害温氏小产了,且昨夜流血流了大半夜,险些性命不保。只怕瞒不多久,便要传到太师府的人那里。届时,他要难过了。
因此,池中杰打算着,到了秦王府,好好劝一劝凤子烨,赶紧找皇上要了赐婚圣旨。如此一来,太师府便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就在池中杰驾车往秦王府行去的时候,另一行人也在浩浩荡荡往秦王府行去。等到池中杰到达秦王府门前时,便与另一行人撞了个迎面。
“臣池中杰,叩见皇上,皇上万岁。”见到对方,池中杰一愣,忙跪下行礼。
心中思量起来,清平帝来秦王府干什么?若是赐婚,只要派一个小太监宣旨就是,何必亲自来?莫非,是有什么变故?
清平帝耷眼看了看他,问道:“池爱卿来秦王府所为何事呀?”
尤其,池中杰身边跟着的随从,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池中杰恐清平帝误会,忙道:“回皇上,昨日小女多亏秦王殿下送她回府,臣今日特来上门感谢秦王殿下。”说着,心里委实松了口气,幸亏没有带池玉菡来。
凤子烨是个四六不着,万事不讲究的。但是清平帝,这位却是极讲究的。他知道秦王府没有女主人,而池中杰却带着未嫁的女儿上门道谢,这事情恐怕就不好说了。
清平帝听罢,没有多说,只抬手叫他起身,然后带着人往池府里面去了。
池中杰等他进去后,才跟着抬脚进去。心里七上八下起来,瞧着皇上对他并不热情,不像是就要为池玉菡和秦王赐婚的样子?
清平帝此行,却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昨晚凤玄昶被秋云凌送回府,已经很晚了。本来魏王府的下人要进宫通禀的,但因为皇上年纪大了,这个时候只怕歇下了,因此也怕打扰皇上,就没有通禀。
又考虑到秋云凌的医术高超,给凤玄昶处理了伤口又开了药,凤玄昶的情况并没有大碍,至少于性命无忧,因此等到天一亮才进宫禀报。
清平帝听到一向勇武非常的亲儿子,居然被人在心窝刺了一剑,惊得饭都没吃好,便带着人去了魏王府。
清平帝到魏王府的时候,凤玄昶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由下人喂着吃粥。见他来了,还挣扎着要下地行礼,立时被他止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堂堂魏王,少年成名的大将,满朝之中再也寻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加勇武威猛的男子,却竟然被人在胸口刺了一剑,叫清平帝如何不多想?
“只是被刺了一剑,并不要紧,父皇不必担忧。”凤玄昶勉强行了半礼,才半躺回去,挥手叫下人都退下了。
清平帝沉着脸道:“是什么人?难道蛮夷那边又蠢蠢欲动了?”
本朝幅员辽阔,如今正值盛世,民生繁荣,但周边的几个小国却是相对潦倒。其中,胡人和蛮夷便是最不安份的,时而骚扰边境,屠杀抢掠。
在胡人和蛮夷两国之中,胡人身材高大,壮硕有力,打起来极耗兵力。而蛮夷人虽然矮小,却擅使巫毒,竟比胡人更加难对付。清平帝不愿劳民伤财,便只是稍加教训,叫他们适可而止。
然而十几年前,老秦王和老秦王妃在与蛮夷的战役中双双战死,令清平帝大怒,派出大半兵力去往蛮夷镇压。如此,蛮夷才安安份份了十几年。但清平帝不会认为,蛮夷被打服了。那是一群贪心有余的豺狼,有机会定要反扑。
因此,见凤玄昶受伤,第一反应便是,蛮夷又要蠢蠢欲动了!
听到清平帝的猜测,凤玄昶微微抿了抿唇。虽然清平帝猜错了,但是蛮夷的确要蠢蠢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