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清平帝大怒,命人将伺候池玉菡的宫人全都圈了起来,挨个审问道:“是不是昨天秦王出宫时,把魏王妃带走了?”
亏他还觉得凤子烨乖巧听话!他就觉得奇怪,怎么凤子烨这么轻易便肯走了?原来,他是把池玉菡打包带走的!
然而不论他怎么审,宫人们都摇头说不是:“秦王殿下从来都是一个人进宫,身边并不跟伺候的,便要带走魏王妃,也没处可藏啊?”
皇后也道:“皇上莫气,这些宫人们不至于一口撒谎。就算皇上不信她们,总要相信老太妃吧?”
池玉菡每晚都是伺候老太妃睡下后,才回屋睡下的,昨晚也不例外。因此,被凤子烨带出宫,并没有可能。
清平帝的脸色黑如锅底:“那人去哪儿了?”
没有人知道池玉菡去哪儿了。仿佛一夜之间,便人间蒸发了。
盛家,没有人知道池玉菡的踪迹。盛御史、汪氏都心急如焚,盛秋菊更是急得火炮都出来了,至于梅氏则是哭了一场又一场。
秦王府,没有人知道池玉菡的去处。闫嬷嬷和宁管家全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太师府,得知池玉菡失踪了,温大老爷一声冷笑道:“天助我也!不等咱们动手,小贱人便不见了!”
朱家,朱墨兰心里高兴极了,面上却一副忧虑:“魏王妃该不会被人害了吧?抛尸在哪个枯井里了?”
“绝不会!”凤修容一口打断她道。眉头拧得紧紧的,快要夹死蚊子了。
他自从知道魏王被贬,池玉菡被留在宫中,便高高兴兴进宫去了,打算跟池玉菡发展一点儿什么。但他没料到,皇上根本不叫他在宫里住,更是叫他不必日日进宫。而他偶尔进宫一回,便见凤子烨陪着池玉菡玩耍,更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他都没有上手呢,人便不见了?这是耍他呢!
池玉菡不见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凤玄昶的手中。他虽然被“贬”西南,京中到底留了些人手,得到消息后,便立刻使人快马加鞭送去了。
“不见了?”看着手里的密信,凤玄昶拧起眉,抬头往不远处看去。
不远处,凤子烨坐在篝火前,手里拿着一柄不知何处抢来的长剑,上面串着一只野鸡,在篝火上来回翻动着烧烤,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是叫人手痒的单纯快活。
如果不是凤子烨跟他汇合了,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晃荡,他当真要怀疑是凤子烨把池玉菡掳走了。
但凤子烨没有。不是他。
“菡儿不见了。”凤玄昶走过去,把密信递给他看。
凤子烨愣了一下,接过信,看清上面的描述,顿时变了脸色,烤鸡也不要了,立刻站起来:“我要回去!”
“等等!”凤玄昶和秋云凌一左一右按住他:“你回去有什么用?你知道菡儿被谁掳走了吗?”
凤子烨的脸色苍白,乌黑的眸中却跳跃着怒火:“叫我知道是谁——”
“到处都找不见,消失更是离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时,秋云凌忽然开口道:“十有八九是蛮夷的人。”
闻言,两人都是一愣:“你说什么?”
“很简单。”秋云凌移开目光,看向黑寂的深处:“皇宫是什么地方?能凭空消失,得多大的本事?而且遍寻不见,要嘛被人藏得严实,要嘛已经不在京中。”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扭过头来看着两人:“要嘛是被太师府的人抓住藏起来了,要嘛是被蛮夷的人掳走了。”
只有这两个可能。
池玉菡得罪的人不多,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温家一个。会因为看她不痛快,便冒着巨大风险将她从宫中偷出来,恐怕连太师府也不会。
凤子烨忽然身子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抖着唇道:“自从离开京中,我再没有毒发过。”
大憨从秦王府跑了,到现在也没发现踪迹。
而凤子烨身上的蛊毒,自从出了京,便再也没有毒发过。
“我们要加紧步伐了!”凤玄昶转过身,对林墨说道:“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急军前进!”
林墨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是”。
凤子烨坐在篝火前,连烧鸡都烤糊了也没力气管,抿唇看着被篝火照亮的地面,眸中怒火跳跃。
第二天一早,凤玄昶才刚起床,便见一个人影冲进来:“子烨不见了!”
“什么?”凤玄昶一愣,“怎么回事?”
“不知道。”秋云凌阴柔的脸上带着恼意:“我一早起来,就不见他。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身影。”
凤玄昶的脸色陡然沉下来。
“不管他。”说完,凤玄昶撩开帐篷,大步走了出去:“速度吃完启程!”
凤子烨多半不是被掳走的,而是自己走的。他一个人的话,倒比大军的进度快,因此凤玄昶也不管他,带着队伍,井然有序地前进。
只不过,每到晚上,便单独一个人呆着,或坐或仰,沉默地看着上方的星空。
三个月后,蛮夷国。
“好个标致的小姑娘,这就是秦王妃?”蛮夷国王看着下方,被掼在地上的身影,讶然挑眉。
大憨拱手谄笑道:“并不是,而是魏王妃。”
“那你带她来做什么?”蛮夷国王顿时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