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立夫的质问刘铭城显然有些莫名其妙,消化了一定的信息量之后又是一种出离愤怒。
“你是说,成斯淮失踪了,现在却怀疑他的失踪和我有关?”
严立夫仔细观察着刘铭城的表情,根据之前的调查了解,刘铭城的生活相对简单,人际关系也单调至极,更多时候他都是投入到作品的拍摄和后期当中,这样的人按理说相对理想化或者说相对单纯一些,很难掩藏自己的情绪,如果现在刘铭城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真实的那么,成斯淮的失踪和他并无直接关联?
“我是警察,要按照证据办事。我问你,上个周末你有没有和成斯淮见面,并且发生了冲突。”
刘铭城默然,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是,那天我们见了面,也确实发生了冲突。”
“因为什么?”
“因为……”刘铭城似乎有口难言,不过他又看到了光秃秃的墙壁,放弃了内心的挣扎,“我相信事已至此你们应该了解了不少我,成斯淮还有……小雪之间的事情……那天去见面也是为了小雪……”
刘铭城和管雪结实于那次意料之外的抓拍,那次是一场遭遇战,突然又惊心动魄,起码对刘铭城来说是这样的,作为一个摄影师,他不是没有在大街上抓拍过别人,通常拍完之后他会过去和对方沟通,取得对方的同意,之后才会发表作品,但是那天,他甚至来不及去检查自己的拍摄效果就落荒而逃。
飞奔回家的路上刘铭城一路兴奋,他觉得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定格但是足以成为他最为惊心动魄的作品,这样的作品可遇而不可求,遇到了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所以他必须逃跑,以防止任何可能出现的拒绝,刘铭城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有失风度,也可能会侵犯对方的肖像权,但是他顾不上这些了。
回到家里他找出了刚才的作品,意外发现慌乱之下的抓拍居然拍出了自己一直期望却又总不太能够达到的一种意境,这是令人无比兴奋的,但是当晚入睡之后兴奋感逐渐消失,慢慢充满在脑子里的是女方那完美面容上似有若无的哀伤,后来刘铭城没有把拿几张看得清脸的作品上传微博,一来是可以规避侵权的风险,二来他似乎不愿意和别人分享那瞬间女方带给他心灵上的震撼,而正也是源于这种震撼,第二天刘铭城忍不住故地重游,然后就真的在那里再次看到了那令人痴迷的身影。
“这次她没有给我机会进行抓拍,而是直接走向了我,我那个时候就有怀疑,好像她知道我要过去找她一样,早早等在那里,我以为她会兴师问罪,但是她却对我说……”刘铭城游神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我叫管雪。”
原来女神叫做管雪,刘铭城之前一直觉得名字单名一个“雪”单过单调土气,现在才发觉这个字的美妙之处,“雪”之纯白圣洁与眼前女神似乎一尘不染的气质还有她净白清新的裙装相得益彰,不是什么人都担得起“雪”这个名字的,担得起的,绝对是绝世芳华……等等,她为什么要告诉我她的名字?似乎看出了刘铭城的疑惑,管雪带着羞臊和艰难说出了让刘铭城无比震惊的话。
“我不想你和我上了床之后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刘铭城脑子顿时“嗡嗡”乱想,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听,绝对不该是这样的一句话,毫无缘由地,仅一面之缘后就要谈及床地之事?刘铭城自认自己绝对没有那个魅力,可惜管雪并不给太多刘铭城内心挣扎的时间,似乎有些急于求成一般地问道:“你不愿意吗?”
刘铭城看到了管雪眉眼当中的焦虑,这更加让他疑惑,难道和我这样一个并不出众的人上床也是这么迫切的一件事吗,还是这样女神一般的女人?
“走吧,房间都开好了。”管雪主动拉起了刘铭城的手,这下刘铭城的思绪彻底凌乱,不记得那个时候想起了什么,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跟着这个女神,最后来到了一家酒店。
“你是说你们见面的第二面,再没有任何交流的前提下,她就邀请你去酒店?”严立夫也有些难以置信,那个管雪不是对成斯淮死心塌地的嘛,怎么会对一面之缘的刘铭城发出这样的邀请?
“不只是简单的上床,实际上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一直在举着手里的相机。”
“什么意思?”
“是她要求的,要求整个过程用我手里的相机录制下来,而且她特别要求不要露出我的脸,她的,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摄录进来,你永远想象不到那个时候我内心的震撼,这样的震撼让我无法理智思考,其实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了,这绝对有问题,只是那个时候,我们****相见,我的脑子,真的不够用了……”对于刘铭城而言那晚的情景仍然恍如隔世,一个意外的邀请,一次特别的激情,一场酣畅淋漓又诸多顾忌的交欢,最后,他看到了管雪手腕上长长的疤痕。那是云雨收歇之后,管雪去洗澡,很自然地扯下了一直缠在手腕上手帕,刘铭城从未见过那样长度的伤疤,触目惊心,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神身上会有这样的伤疤。由于之前是在一种极其幽暗暧昧的灯光下进行的激情,对于管雪的身体刘铭城并没有看的清楚,而因为这个无意瞥到的伤疤刘铭城多长了一个心眼,他悄悄地下了床,然后猛然地打开了浴室的门。
刘铭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想当时的场景,又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半晌才慢慢说道:“我看到了她的身体,虽然刚刚我们才有过身体上的交融,但是她的身体这还是第一次清晰地看到,在浴室的灯光下,管雪雪白美好的身体一览无余,同时一同被我看到的还有她身上更加触目惊醒的一条条红色的鞭痕!”
因为已经知道了成斯淮和管雪之间是一种调教的关系,对于这严立夫倒不奇怪,他只是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对成斯淮死心塌地的管雪会对刘铭城发出那样的邀请。
“你刚刚说这里面有鬼?什么意思。”
“其实这一切都是成斯淮的计划,一个卑鄙的家伙!”说道成斯淮刘铭城眼里再度出现了慢慢的恨意,“管雪那天离开之前告诉我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声张出去,因为我之前表现出了要报警的想法,毕竟看到一个人身上满是那样的鞭痕再加上那晚上她不合逻辑的行为,我以为她是受到了什么人的控制了,结果,她确实是被控制了,只是,控制她不是什么犯罪团伙,而是……成斯淮,一个被管雪看作比自己命还要重要的……主人!”
对于调教这个东西严立夫实在是想象力有限,他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成斯淮示意管雪去和你上床?为什么?图什么?”
“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卑鄙龌龊的计划中的一部分,而我,只是这个计划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