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安景芝低头,对苏槿苑道:“她们都是我找来给你做护理的,对你和孩子都好,好好听人家弄,别折腾。”
“哎——我不需要呀!”苏槿苑一头雾水,搞不懂安景芝的话。
安景芝瞟她一眼,“找都找了,人家也都来了,只有好没有坏,你安心乖乖的就是,我在外面守着你。”
“哎——”
张着嘴,她还想再吱声,却被安景芝嫌弃话多,直接推了到那几个女人手中。
“哎——”
蒙圈的人就这么蒙圈地被扶走了。
安景芝低头轻轻笑了笑,蓦然一股熟悉的痛感袭上,她嘴角的弧度凝了,闭眼耸了耸肩膀,从包里拿出一个瓶子,不带水吞下了两颗白色的小药丸。
“呵……还好,还能清醒着呢。”
一只手碰到了她的手臂,安景芝一慌,“我——”
却不是苏槿苑。
左鹰看着她眼底的急色散去,晕染出迷蒙的雾。
“怎么了,有什么事?”
“安景芝,我说的话是认真的。”
认真的……安景芝扯唇,大约是带着些看透的淡然,“我也是认真的呢!好了,你看到了,我现在是这样的呢。到此为止了。”
女人转身要走,左鹰心一恸,抓着的手加重的力道,女人登时皱起的眉落在了他眼里。手微松,她挣脱了,给他留下一个要而不得的背影。
“安景芝,你为什么不信我呢?就算试试,给我个机会……”凝着她的背影,左鹰的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无力和执着。
女人的身影顿了一下,安景芝垂了垂眼睫,身影消失在门口。
紧握着手,左鹰的额上青筋一跳一跳,就像他的心,他想,就看他和安景芝谁折腾得过谁了。
同一时刻的大院儿,老爷子觉得自己是要被这个狗崽子折腾死!
“你******,跟老子说好的话怎么就跟放屁一样?!”一双眼睛瞪得像牛,乔振邦一股恶气直冲脑门!
齐惠贞只觉得脑壳发疼,抬头看着那还是慵懒矜贵又矜持的孙子,她也想爆粗口了!你******说的证据的?!你说的证明呢?!没有你他妈还不好好结婚?!
“乔君陌!我简直……要被你气死!”几个起起伏伏的深呼吸,齐惠贞终于憋出了这句话。
“咚!”
乔振邦的龙头拐杖重重地砸在坚实的地板上,发出震耳的闷响。然后,倏地一下拐杖就飞了出去,也不管砸没砸到,狠狠呼出肺里的浊气,通红着脸打电话。
“喂?林家?是我,乔振邦!明天的婚事,板上钉钉,不可能有任何差错!你只管让梦婉安心就是!我老头子说的话你还不信?!好,就这样!”
“咚——啪嗒——”
拐杖落在了客厅角落的古董花瓶上,咔啦咔啦裂出了遍布的细纹,随着老爷子的的暴声,“啪——”碎了一地。
稳若泰山地坐在远处,乔君陌戏谑地挑眉,撇了撇嘴角僵硬的某个老头——那可是他最喜欢的花瓶,就因为喜欢,所以才嘚瑟地放在客厅里,结果——
龟孙子龟孙子龟孙子!都是******龟孙子造的孽!
齐惠贞不放心地迎上去扶着他,“没事……没事……别激动。”
正在爆发的档口,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乔君陌大爷似的坐着,乔振邦顺手拿起了电话,开口就是暴雷。
“喂?!”
“……”齐宁芷弱弱把话筒拿开了些,摸摸小心脏,这是吃枪药了?
“喂,为什么不说话?!你这个……”
“外公……您……是我,小芷。”
“哦,什么事?”乔振邦的口气微缓了缓,却还是硝烟味浓重。
“……外公您还好吗?要不……让外婆接电话?”
“……”我好的很!就他妈被气的而已!“没事,你说。”
“哦……”齐宁芷拨弄着手上正红色的结婚请柬,依然觉得这是不是搞错了,“外公,表哥要和林梦婉结婚?”
乔振邦给龟孙子飞了一个刀子眼,“是!”
“您确定?林梦婉?”
“是,不然还能是谁?!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啊…那当然不能……”齐宁芷有点说不出话,“外公,我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过了这么会儿,乔振邦已经恢复了冷静,他冷冷从鼻子中哼出一声,“林正,那些东西,都给塞进臭小子的车里!他有异议直接打断他的腿,明天坐轮椅也一定要去婚礼!”
乔振邦笑着耸肩,一脸无所谓,只是,在林正错过他面前的时候,轻轻看了他一眼。
林正莫名有些心慌,低下头,“少爷,抱歉了。”
“嗯——”乔君陌移开眼,“奶奶,明天您就都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看看你看看,这他妈都是什么态度!我不管,我明天就是绑,也给他绑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