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眉头大皱,她本来以为祁霜会借这个机会好好的陷害她,但是祁霜却并没有这么做,难道祁霜对她是真心的?她的善良是真的?不会吧?
桃夭的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祁霜一直说没事,桃夭要请太医,她也说不用,还说只是可惜了做的梅花糕。
直到祁霜走了桃夭的疑问也没有解开,按理说如果祁霜的脸不管是不是被小川抓伤的,此刻祁霜也应该大叫了起来,然后引来了宫中所有的人,然后再陷害她说她是故意的,说她嫉妒她,可是祁霜怎么没按剧本走?
难道是她还有别的主意?
桃夭难免就想多,然后苦笑,自己在这深宫大院中生活了那么久,终于也学会了恶意的揣测别人的举动,她抱着小川,拿起了它的爪子,小声问它:“你有没有抓她,有没有?”
小川又怎么会回答她的话呢,只是懒懒的趴在她的怀里,似乎就要睡着了。
“可是小川为什么要抓她啊,小川现在那么喜欢祁霜。”桃夭自己嘀咕着。
喜儿撩开帘子走了进来,她焦急的问:“奴婢听说刚刚小川把霜妃娘娘抓伤了。”
桃夭点了头,若有所思,喜儿急忙道:“皇后娘娘,肯定是她故意的,小川性子温顺,怎么会突然抓人呢,再说小川又不讨厌她。”
“我知道,不过她也没有做什么,我们就先没揣测了,你去请太医到听霜宫看看。”桃夭看着外面,依然白茫茫的一片,她实在不想太恶意揣测。
喜儿领了命就去请太医了。
还有三天的时间便到了除夕夜,除夕夜宫中宫外全都热闹非凡,张灯结彩,炮竹不断,依照往年的习俗,各宫妃嫔和前朝重臣全都赴龙乾宫与皇上共度除夕,守年。
桃夭作为皇后自然不能不去,午时刚过,喜儿和几个宫女就开始给她梳妆打扮,桃夭这些天来都是随便打扮一下就行了,冷不丁要穿皇后的朝服,非常不习惯,而且头上还带了很重的东西,桃夭摇头晃脑了一会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
“皇后娘娘,一会儿到了龙乾宫您就别说话了。”喜儿秉承着话多事多的原则,对桃夭说。
桃夭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道:“这个我明白,到时候你看有什么好吃的就端到我的桌子上来,我只管吃就行了。”
“皇后娘娘,您不要再说我了……”喜儿无奈的叮嘱。
桃夭默然,她实在不太习惯说她是本宫,还本宫,我还本攻呢!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三天了,除夕这天的傍晚又飘起了小雪花,桃夭坐着轿椅,透过帘子看着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下着雪,不远处的龙乾宫的灯火却与这天空成了鲜明的对比,桃夭一想到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凌非墨了,不由的催促了起来。
她是西岳的皇后,自然要到的早一点,她到了龙乾宫不久其他妃嫔也就陆陆续续的到了,桃夭坐在凌非墨的左手边,喜儿给她倒了一杯茶,她不喜欢喝茶,拿着茶杯暖着手,没有动一口。
凌非墨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又很快的落在别处,过了一会儿,凌非墨叫来苏公公,低声道:“去给皇后倒一杯水,不加茶叶的。”
苏公公看了一眼桃夭,心想肯定是皇上看见了,知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喝茶水,他急忙跑到了殿后,不一会儿就端来了一杯热水,他上前给桃夭倒了一杯,换下了她手上的茶水,桃夭一怔,下意识的看向凌非墨,凌非墨的目光却不在她的身上。
苏公公环顾了一下四周,就在他不在的这会子功夫,荷花宫的碧荷已经到了,她坐在下面的首位,苏公公在心里叹了口气,早就知道碧荷恃宠而骄,现在一看果真如此,她入宫的时日不是最长的,但是却坐在了下面的首位。
“霜儿怎么还没有来?”凌非墨突然问道。
苏公公看了看,笑道:“皇上,太后娘娘让霜妃娘娘准备了歌舞,大概现在正在更衣罢。”
凌非墨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太后道:“母后真是有心了。?”
太后宽慰的笑了笑,道:“哪是哀家有心,是祁霜那孩子,从两个月之前就开始练舞了,她才是有心了。”
凌非墨笑笑没有说话,他扫视了一下下面,端起了酒杯,朗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开宴,这一杯酒,祝我西岳国繁荣昌盛,绵延万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桃夭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虽说是陈年酒酿极其醉人,但是桃夭却觉得难喝了,更何况,此时此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又倒了一杯酒,在手上打量着,却没有着急喝,熟不知她这一举手投足间都落在了凌非墨的眼中。
凌非墨敛了眸,品着杯中的酒,接下来几个大臣给凌非墨和桃夭敬了酒,桃夭倒也一直没有失了礼数,一一喝了下去,碧荷也站了起来,道:“皇上,臣妾这一杯想敬皇上,愿皇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凌非墨仰面一笑,道:“荷妃,你不能喝酒,便不用喝了,朕来!”
道罢他拿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了碧荷的面前,先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又接过碧荷手中的酒杯,他有些微醺:“荷妃,你辛苦了,一定要给朕生个皇子!”
桃夭拿着酒杯的手一抖,杯中的酒一下子洒了下来,太后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喜儿急忙拿出手绢给她擦着,好在似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里,喜儿小声道:“皇后娘娘,您怎么那么不小心。”
桃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非墨和碧荷,旁边的人都在说皇上和荷妃娘娘的感情真好,她一时出了神,才打翻了酒杯,桃夭收回了目光,将喜儿怀中的小川抱了过来,虽然在这样的场合小川并不适合,但是她不忍心让小川独自在甘露宫过年,这才抱了过来,好在也没人说什么。
凌非墨回到了龙椅上,他刚刚坐下就见她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凌非墨在心中暗暗皱眉,他可是记得她发酒疯的样子,那一晚,她喝醉了还真想再看一遍啊。
凌非墨在心中想,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侧过脸看着她,低声斥道:“不要喝酒了。”
“皇上才是。”桃夭又倒了一杯酒,回了他的话,神情淡漠的让凌非墨心中一疼,他刚刚那般说只不过是为了让群臣都看看,他现在最宠爱的是碧荷,这样,他们也能议论一些关于她的闲话,也不会再递废后的折子。
他现在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日后能更好的和她在一起。
凌非墨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他面上笑着,不敢表露一分,苏公公喊道:“起歌舞!”
在偏殿里早就有抚琴吹笛的人,一听声音,立刻传出了琴声,几个美丽的女子挽着水袖,和着音乐,扭动着腰肢,桃夭自然没有什么心思看什么舞蹈,只想着晚宴赶紧结束,好逃离这里,在她的眼里,这些歌舞还没有中秋那日在灯花会上见到皮影戏好看呢。
她正出神的想着,宴会上突然一片哗然,就连喜儿也叫出了声,桃夭看向了中央,一个白衣女子正在翩翩起舞,楚腰纤细,她周围的舞女一瞬间就失去了颜色,让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桃夭心想这样的必定是国色天香,又去看她的脸,却是一怔,那女子蒙着面纱,眉眼依稀能看出一点。
是祁霜!
她为什么要蒙着面纱,难道是想保持神秘感吗,谁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啊!
桃夭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她还是没有想到祁霜的脸上去,只有喜儿皱着眉头看着祁霜,不知道在想什么,桃夭向凌非墨看去,凌非墨的目光紧紧的锁在祁霜的身上,桃夭心里一疼,她干脆低下了头,不去看任何人,怀中的小川不知道为什么却站了起来,似乎嗅到了什么。
音乐悄然的停了,祁霜的也以一个弯腰跳完了整支舞,凌非墨率先抚掌叫好,这时候碧荷突然问:“霜妃,你为何以面纱蒙面?”
祁霜低着头,却没有说话,凌非墨眉头一皱,问道:“将面纱摘下来吧。”
太后也道:“哀家听闻今日你本该来跳舞的,却是百般推辞,既然来跳了又为何面纱掩面?”
恰在此时,一阵风吹过,祁霜惊叫一声,脸上的面纱已经被风吹了起来,琴妃吓得大叫了起来:“霜妃脸上有伤疤!”
殿堂之上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都很惊讶,凌非墨眉头皱的更深,他问道:“霜儿,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祁霜像是受了惊吓一般一下子跪了下去,却不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桃夭当然知道祁霜的脸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祁霜的脸上的伤口好像比三天前还要深,难道她请的御医都没有治好吗?
桃夭想了想,干脆自己承认算了,她正想站起来,怀中的小川却突然一跃而起,一下子扑到了碧荷的身上!
“小川!”桃夭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大叫一声就要将小川抱过来,谁知道小川死死的趴在碧荷的身上,碧荷大声的尖叫着,想要把小川弄走。
“皇上,皇上,救救臣妾啊!”碧荷尖叫着。
太后也站了起来,道:“快,把那个畜生给我从荷妃身上弄下来,伤到了哀家的皇孙,哀家饶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