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苍白一片,是冬季雪色,是剩下一片白,世界在此时褪去了色彩,同时也将心也冰冻起来,让人颤栗寒冷,怎么都暖不起来。
房间中她和他就这样静静的相视而立,静静的看着对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归于平静。而两人都清楚明白,一切将不可能回到原点,这样的静默,仿佛在哀缅两人曾经拥有的美好时光。
她终于在他沉痛悲楚还有愤怒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淡然的转身,走进卧室,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有意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有力气,她将他的行李箱提了出来,放在了他的脚边……
他僵硬着全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砰!”的一声巨响,他突然将那行李箱扔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她大惊,想要后退闪躲,他却已经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也不管她的尖叫挣扎,死死地箍住了她,将她抱进了卧室!
“柳如华!你休想离开我,你是我的!”他将她放在了床上,身体狠狠地压住她!在愤怒绝望中,他还记得避开她的腹部,以免伤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她的腿被他压住,只要用双手不断地捶打!“你放开,你起来,你疯了吗?”
“我是疯了!”他狠狠地压住她不断挣扎捶打的手!俯身下去,另一只手粗鲁又狠戾的褪去她的衣服,在纠缠和挣扎中,两人的衣衫褪去,最后紧紧地贴在一起。
她终于低声哭泣出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法止住……
他慌乱去擦她的眼泪,然后将她抱起来,为她穿好衣服,“对不起,如华,原谅我。”他深吸一口气,“可是我不能答应你,我爱你,我不能和你分开。”他快速地将她的衣服给她穿好,然后起身,在柜子里翻找什么,随后又在自己的行李箱中翻找到了什么,起身走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他抱着她上了车,她一直沉默不语,任由他抱着,雪花淡淡地从天空划落,落在她的脸上,他轻柔地为她拂去,将她身上的衣服为她盖好。然后关上了车门,打开了车内的空调。
“去哪儿?”她轻声问他,声音有些沙哑。
他只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启动汽车,原本想加快速度,可是却开得很平稳,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他必须冷静自持。
今天是初五,原本不会有人上班,可是他只打了一个电话,民政局的一位大姐就来了。他们的车子在民政局大楼下停下,她看着那赫赫然刺眼的婚姻登记处,心里狠狠地一颤!
“我不管你现在到底怎么想,我要和你结婚!”他扣住她的手,将她抱起来,朝着民政局婚姻登记处走!
负责婚姻登记的人是家里的老熟人,看着他抱着一个女人进来,立刻大招呼,“大过年的,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啦。”
“麻烦你了,勤姨。”他礼貌地打招呼,“改天请你到我家吃饭。”
“登个记而已,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勤姨亲切一笑,看着他,“小伙子,我看着你长大的,总算还能为你亲自登记结婚,算是我的福气。”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表来,“带材料和证件了吗?交给吧。”
“带了。”他将柳如华放在凳子上坐好,将带来的材料和证件都交给勤姨,然后自己拿过一张表,再给了柳如华一张表,沉声说道:“填表!”
柳如华呆怔又木讷了一般,沉思了几秒,却依旧拿起笔来,慢慢的填写。
勤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们,杜舒白看到柳如华开始填表,神色明显一松,手,竟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不听使唤,写的字也在他颤抖的笔尖下扭曲,可是他却极尽全力的将每一个字写好,左手,也始终紧紧地扣住柳如华的手腕,生怕她会反悔跑掉。
简单的一张表,似乎写了很漫长的时间,两人的心都在同时的挣扎和煎熬……终于写好,他拿起两人填写的表和资料,交给了勤姨。
勤姨看了之后,一一的审核,查看,最后点头,将两人给的照片贴在结婚证上。最后拿起章戳,问道:“请问你们真的是自愿结婚的吗?”虽然她不想问,但是也必须按照程序问一问。
“是!”杜舒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勤姨点点头,举起章戳……
“等一下!”柳如华在最后一刻,突然出声制止!她飞快地俯身越过桌子,将勤姨审核过的资料和证件,已经她正打算盖章的本子抢了过来。
杜舒白和勤姨惊愕地看着她。她看见他脸上一阵灰败和绝望!他没有阻止她的行动,只是用那双冰凉的眼睛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凉的冰,已经看不到任何温暖任何情绪……仿佛他的灵魂在最后一刻被她狠狠地抽出,撕成了碎片!
魂飞魄散一般!
她颤抖着手,绝望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不愿意嫁给你。”
他静默无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她泪水潸然而下,坚持了几秒钟之后,漠然转身,打算离开。每一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了自己的心头,将自己踩踏的鲜血淋漓,又将自己一步一步地踏入尘埃里……
突然手臂一紧,他追了上来,将她转过去,绝望哀恸的看着她,他眼中已经泪水盈盈,只是抽泣着声音低声说道:“你,要带着孩子离开我吗?为什么?”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说,狠狠地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中的剧痛和苛责。几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持力,她才说出话来,“孩子已经没有了……”
他陡然定住,泪水无声落下,眼睛赤红,仿佛泣血……
“为什么?”他嘶哑着声音问,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也似乎,是在自问……为什么……
“没有问什么,因为……”她微微的低头,说道:“孩子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