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和运转,时光的转盘从来不为谁而停留缓慢,当一切的沉静都归于尘埃落定之后,所有的事情终究还是要开始新的旅程。
桑非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了繁重的工作,每天累得气喘吁吁,脚不沾地,公司活动现场以及创宁三头不停的跑,和活动部的人交涉和创宁的人沟通,她和Coco以及高明等人,要为创宁汽车的新型独家专利技术的驱动器做新的全面的推广。
除了要负责推广活动之外,还要文字内刊。
品牌的包装推广以及维护的方案策划阐述完毕之后,桑非榆和Coco等人不停的喝水。讲了一个上午,任谁都会口干舌燥。除了车展和驱动器现场展示之外,还要负责一个内刊。内刊的工作说起来简单,其实想要将创宁汽车品牌的理念以最好最完美的方式展现出来,咬文嚼字是免不了的。所以内刊的稿子如果想要完成,必须要搜集的资料十分的繁琐和复杂。
“媒介部那边和媒体沟通得怎么样了,不管如何,驱动器发布展示那天,可是要网络现场直播的,搞得我现在都紧张兮兮的。”Coco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觉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次的网络直播负责的网站我们已经沟通好了,只有一家。”桑非榆说道,“其余的都是媒体记者。只要负责好现场不要出状况,一切按照流程走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
“负责直播的导演也是网站的人吗?”
“是。”桑非榆拿出资料,看了看那个导演的资料,“这个导演曾经负责过很多大型活动和电视台的直播,所以有经验,应该不会有问题。”
Coco点点头,扔下手里的资料,放进抽屉里锁好。
……
盛雅最高层,明亮的办公室依旧有些沉重严肃,露天花园中的植物在冬季的时候已经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干枯孤零零的枝桠在风中摇曳。
楚弈城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角度看出去的风景,目光深邃,带着些许缅怀,甚至带着不舍和感慨。
毕竟这是他来中国施展拳脚的地方,盛雅,也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他揉了揉眉心,努力地驱散一身的疲惫。刚才在讨论内刊的情况时,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却一直在认真地听着桑非榆阐述。
如果,她知道,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个圈套,不知道会怎么想?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他转身,看着黎逸阳慢慢地走过来,随意地往沙发上一坐,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嗯。”楚弈城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你猜,到时候谁会先下手?”
“我不管谁会先下手,首先你得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你要知道,可是你亲自护送驱动器,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有你和我才知道路线,但是难以保证我们身边的人不会出问题。”黎逸阳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是小心为妙。”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弈城只是轻笑,“有人想看我垮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到时候桑非榆怎么办?”黎逸阳又问道。
楚弈城目光轻轻一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你倒是很关心她。”他的声音里透着严苛和凌厉,如同锋刃一般。
黎逸阳一怔,有些无奈和落寞,他苦笑一声,说道:“楚弈城,如果你和我不是朋友,我还真的会追求桑非榆。”
一股冰冷凌然的肃杀陡然从楚弈城身上蔓延开去!
“你别那副样子啊,”黎逸阳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说实话,其实按理说,明明是我先遇到她的,论先来后到,也应该是我先看上她吧,可是呢……我对她,真的只是特别欣赏而已,别的意思没有。真的。”他看着楚弈城那个样子,差点就要举着手对天发誓了。
楚弈城冷哼一声,一拳轻轻地捶在桌面上,沉声说道:“最好没有,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你这个朋友!”
黎逸阳怔了怔,心里有些发苦。
这算什么事呢?他的存在感有些低,可能入不了桑非榆的眼睛,而桑非榆对他,就真的好像是对合作伙伴一样。那种疏离,早就让他知道,桑非榆对他是没什么意思的。他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何况,除了他落寞之外,不是还有一个何东惟吗?
和他比起来,何东惟更惨。也不知道桑非榆哪里来的魅力,竟然让好几个男人为她神志不清的,比如楚弈城,比如何东惟,再比如陶魏……
不过这些人,和楚弈城比起来,似乎都没什么存在感……
……
桑非榆接柳如华出院那天,柳如华一直保持沉默,那天天气似乎变得更加的阴冷一些,只是雪停了。失去了雪色的掩映,朦胧的世界也变得清晰起来,坐在车上,透过玻璃窗,都可以将车窗外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那个曾经停留过两个人的十字路口,变得尤其的清晰起来。
桑非榆还记得,她从美国回来那天,看见杜舒白静静地矗立在风雪中,风雪染白了他的头发,将他染得就像一尊冰雕,一动不动,迎着雪花,痴怔地看着曾经执勤时柳如华的车子停留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是她想,他的目光里,一定含着期待,至少,他是希望柳如华出现的。
可惜那时候柳如华在医院中,两人虽然相隔,可是同样的煎熬,如坠冰雪深渊。
但是从那天以后,这个城市,就再也没有了杜舒白的身影。她曾经让人到杜舒白所在的交警大队打听过,但是得到的消息是,杜舒白已经离开了。
至于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至于他为什么离开,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柳如华的时候,柳如华只是静静地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目光陡然间却暗沉下去,连最后的一丝期冀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桑非榆静静地坐在她身边,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泪水,只是她一直隐忍,终究还是没有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