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玛：……
不仅何玛怔住了，就连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秦默嘴角都不住的小幅抽了两下。
“那你看啊，”凌小语把手机上的新闻页面调出来给秦默看，“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上面怎么写你曾经还跟男人交往过，还说我是同妻，结婚是为了掩盖你取向不正的事实。”
秦默冷眼扫过凌小语手里的东西，一个眼神甩向何玛。
何玛即刻意会，“属下这就去查。”
拆迁完何玛过后，秦默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握着凌小语的手上，不禁加大了力道。
他反问：“我的取向是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淡漠而泛着侵略性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刺入凌小语的眼底，仿佛要从她的眼睛开始，将她身体里的一切看穿。
那样慑人的视线，和那样带有强指向性的暧昧话语，恐怕没有哪个女人还能与之对视。
凌小语侧过脸，移开视线，轻咬下唇，开始发挥她嘴硬的功力。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任何陈述都要有证据。”她突然拿出专业律师的态度，“对于你的供词，我表示，必须检查是否属实。”
“好。”
秦默二话没说，把凌小语带进自己房间，锁上门。
然后，干净利落的落了裤子。
从外裤到底裤，一点都不剩。
直到显露出男性健硕的肌肉，和他的全部。
至始至终，秦默仍用一种从容不迫的眼神，丝毫不带半点情愫的锁住凌小语。
仿佛现在在凌小语面前脱光的人不是他，一点都不觉尴尬。
“你……你要干嘛。我警告你，在法律界潜规则是要判刑的。”凌小语微微颤抖，说出的来的话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闭上眼，没好意思看。
虽然他们是夫妻，可还没尽夫妻之实，在那种事情上，凌小语还是个零经验的菜鸟，哪里受得了如此强大的刺激。
而且，她知道，那个人已经慢慢有了反应。
事实摆在眼前，可她并不愿意认输，“有反应又怎么滴，对女人可以不代表对男的就不可以啊。”
“男人？女人？”秦默不屑轻笑，“我对那种生物都没有反应，只对你有。”
嘶~
凌小语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烧起来的声音，她一摸自己的脸，烧焦了。
“原来你还会害羞，又不是没看过。”
“你！开玩笑，我对您的肉体没有任何想法，脸红也不是因为看到了啥。而且，就是没看过。”凌小语加重语气强调了两遍，生怕对方不信，还主动往那儿瞄了一眼。
然后，脑子里进的水瞬间就烧沸腾了。
看着她嘴上逞能，脸上却很诚实的单纯样，秦默好整以暇的穿好衣服，大发慈悲的把她放过。
“你根本不想娶我，否则也不会什么都不给我留。”
“求过婚了。”
“又没人拍到，证据都没有求的哪门子婚。”
秦默拉起凌小语的手，拇指指腹摩擦她手上的戒指，“有了。”
说起戒指，凌小语又是一通矫情之火。
“你当我傻啊，这根本不是婚戒，”她也抬起秦默的手，指着他中指上的光板铂金戒指，问：“为什么你的戒指跟我的不一样？”
别人结婚大摆宴席，亲朋好友争相祝福，而她呢。
结了个婚娘家人只想着利用不说，老公连结婚证都不跟她领，好不容易求一次婚还没人拍，百年之后回忆起来连个录像资料都没有。
“这个是秦家的标志，每个姓秦的人都有，是我一出生就订好的。”
“那么，为什么我没有，我也是秦家的人吧。还是说，其实你一开始就没把我当自家人看。”
“你特妈的给我仔细听啊，大白痴！”
凌小语愣住了，从来不发怒的秦默居然大骂脏字。
不过他这句白痴的确很管用，凌小语立刻就从暗自神伤醒来，一脸怀疑人生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有多少闲钱再买一颗绿洲之星。”怒吼过后，是他低沉温厚的嗓音，“这枚戒指只有我的父亲，我和洛羽有，妈妈也没有。如果你那么想要的话，给我生个孩子，秦家的孩子，就有了。”
似乎有感应一般，在秦默说完这句话，他的手机便发出震动。
与此同时，凌小语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两个人收到的信息内容是相似的，可展露出的表情，却完全相反。
一个脸上像是开了花一样的释然放松，而另一个眉峰紧锁满是压力。
生个孩子吗？
凌小语还来不及反应，就接到了谢玉桦的来电。
“这个月该你做的事都做好了吗？”
听筒那头，传来谢玉桦老练深沉却不带任何关怀意味的责问。
凌小语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哪怕不知道，谢玉桦冰凉的语气也告诉了她所有。
该做的事……
无非是要她怀孕，还有凌言的生活费。
如果是几天前，凌小语听到谢玉桦的发难绝对要抓狂，可现在不同了。
她能确定，一直跟她纠缠的那个男人就是她老公没跑，而且……
凌小语的眼神在无名指上停顿了片刻，遂一改往日的虚浮，以一种底气十足的态度回应谢玉桦的话。
“我既然说了就不会食言，相信奶奶也是一样。”
“呵，”谢玉桦对凌小语警告般的言语抱以冷呵，似乎根本不相信凌小语能做得到，突然语气不善的反问：“你以为我老了，就糊涂了是吗？”
谢玉桦顿了顿，换上越发肃然的嗓音和语调，仿佛深山里敲响的古钟，在空旷幽静中鸣出令人胸口发闷的重响。
“原本我以为你跟那个小白脸只是纠缠纠缠，没想到连代孕这种败坏家门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说，是不是他让你做的？简直不知廉耻！”
这一番话说的，凌小语几乎想把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谁见过哪个奶奶会这么羞辱自己的亲孙女的，凌小语长这么大身边朋友同学也不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的手已经举起，却在手机即将离开手掌的那一刻，轻轻的放下了。
想必谢玉桦是看到了唐韵在电视采访上说的那番话，可之后的事情，唐韵是如何被封杀的，她却不知道。
那段最能证明凌小语清白的影像，被秦默用一地的水钻给消没了，可早上的采访却不能彻底销毁。
凌小语相信秦默一定事后施压过，想从网上看到唐韵对她的诬陷绝对不可能，可总有人像谢玉桦一样，看的是直播。
认识她却又不了解她的人，估计八成都会跟谢玉桦一样想，想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甚至是个为攀权贵不择手段的女骗子。
连自家亲奶奶都这么想，更不要说其他人。
原本凌小语应该愤慨于谢玉桦满含羞辱性的话，可分析过后，成功的激起了她的委屈。
对她老公制造出来的委屈，和对婚礼更深的执念。
凌小语沉沉的呼了一口气，重新对准手机的话筒，说：“是。”
奶奶不是骂她跟小白脸鬼混吗，那就大方承认好了，反正本来就是这样。
谢玉桦惊讶于凌小语的毅然愣了几秒。
在她即将说出更过分的责骂之前，就听凌小语接着说：“是，我是跟他在一起，不过奶奶不必这么紧张，也不用急着教训我。他也很有钱，并不比秦家少，绝对不会亏待了您，凌言的钱我也一分都不会少。”
“混账！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凌小语非但没被谢玉桦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到，反而轻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您不就是想要钱吗？秦家能给的他也能给，甚至更多。”
“你！你！”谢玉桦一时气短，半天骂不出多一个字。
不敢相信，电话那头的人，会是她的孙女。
会是她的那个向来只能听从，连意见都没资格发表的凌小语。
可最近跟她的两次谈话，谢玉桦明显感觉到凌小语的语气、态度、气势，各个方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此刻的凌小语手执银白色的手机，独立与夜幕中闪着幽蓝顶灯的走廊，周身沐上一层幽蓝独有的高冷贵胄，仿佛那里站着的并不是凌家的出气筒大小姐，而是秦家不可一世的总裁夫人。
凌小语的气势，好像从她住进秦家之后越来越强，强到连自己都控制不了。
“好，好，你翅膀硬了，奶奶管不了你了。”
半晌，听筒那头再次传来谢玉桦的声音，比之前苍老了许多，任谁听了都是个对儿女无奈无力的可怜老人，值得同情。
可凌小语听着她的称谓只觉得可笑。
奶奶？
不过是想增加她的愧疚感和不孝的罪名而已。
“我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在一起干什么，明年年底之前，一定要让秦家抱上孙子，否则会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凌小语下意识回头，看了紧闭的卧室房门一眼，“不劳您费心。”
以前或许她还没有底气，可现在，凌小语最不缺的就是底气。
不就是生个孩子，别说一个了，只要里面那个人肯配合，小心她一使劲给生个足球队。
不过，他们俩，还有账没有算清。
凌小语整理好表情，隐去脸上的不快，开门进屋，就看到秦默右手十分不自然的在手机上滑了一下。
他的这个动作虽然被凌小语看到了，不过秦默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奇怪的地方，而凌小语的在意的也不在此，便没有多加注意。
凌小语把手机甩在床上，想起谢玉桦挂断前说的话，没好气的对秦默暗咯咯的发火，“奶奶让我明天回一趟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