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乌鸦鸣叫,野狗流窜。
路上死去的尸体,正被野物分吃,一队府兵正赶着两辆马车,马车上面堆满了尸体。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乱葬岗,通常用来掩埋行刑死去的犯人。
这段时间,凉州和雍州出现了丧尸,导致各地流言四起,更有烧杀劫掠之人作恶,各地州府出尽府兵和乡勇,阻止了一队强大的扫荡军,将恶人抓捕,并于城外斩首。
只是,此刻乃是夏日,这百多具尸体若是放在外面,定然会引起疾病,故而便派人寻了一处乱葬岗,准备就地焚烧。
火架已经被人搭建好,车队还没有来到进前,便看到了前方那一个巨大的柴堆。
柴堆的旁边坐着十几个农夫,他们是此番用来运送柴火的乡民,正等着官爷到来,来将他们的工钱结算一下。
吱呀!吱呀!
马车缓慢行走,不多时来到了这里。
领头的是一个衙役是一个健壮的大汉,看着周围的环境,微微点头,只是旷野上的味道,让他颇为难受。
“你们几个,将尸体抬到柴堆上面!等下过来领赏钱!”
衙役指着前方的农夫,高声的喊着,身后的其他府兵持着刀兵,快步朝着左右行去,将整个柴堆包裹了起来。
“官爷!您且在这儿坐一会儿,我们很快的!”
领头的农夫,寻了一个干净平坦的地方,恭敬的说着。
那衙役跟着走去,但见这是一面断裂的墙壁,本是应该在别处,却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被搬到了一口水井的上面。
“嗯!去吧!”
衙役点头,这地方比其他的地方都干净不少,墙上还贴着白纸,显然这农夫颇为用心,衙役的语气也好了不少。
哗啦!
正在众农夫搬运尸体的时候,朝着前方观望的衙役却是忽然听到了一个动静,恍若是有人在划水一般。
“嗯?”
衙役眉头皱起,不由四处看去,慢慢从站的地方站立起来。
哒!哒!哒!
正待这个时候,远处飞驰来了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这衙役被马蹄声吸引,定眼看去,却是心头一动,赶忙朝着前方迎去。
“吴先生,您怎的来了?”
衙役笑着躬身行礼,将那儒生接了下来。
姓吴的儒生将手中的一卷竹简给了衙役,叹了口气说道:“昨夜有人逃了,大人要我来看看倒地砍了多少脑袋,你去拿着这竹简,一个人一个人的跟我去查,记住一个脑袋和尸体要一样多!”
“啊……是!是!是!您且先过来坐,我这便去!”
说着,衙役将吴姓儒生拉到了他做着的地方,扭头招呼了两个府兵,朝着尸体堆前行去。
吴姓儒生刚刚坐下,直觉的屁股上面一股阴凉传来,不由好奇,低头一看,却是发现这断墙竟然压在了一口水井的上面。
“咦?怪了……”
看到这情况,吴姓儒生站起身来,四处看了一下,却发现这断墙本不该在这个地方,却被人搬到了这口井上。
“难道有什么说法?或者是……”
正想着的时候,吴姓书生忽然听到了一个动静。
哗啦!
是水流被滑动的声音,他悄悄的蹲下,贴着墙壁,仔细的听了起来。
哗啦!
又是一个声音响起,吴姓儒生心神一动,赶忙起身,对着前方正把守的府兵喊道:“你们几个过来,将这断墙挪走!”
周围的府兵一听顿时一愣,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这里是乱葬岗,有许多的说法,什么东西都不好乱动。
那衙役眉头皱起,起身来到吴姓书生身前,躬身说道:“先生,您这是何意?”
“让人搬开!快一点,里面有人!”
吴姓儒生急切的说道,他学的是孔孟之道,自身懂得一些功夫,对于鬼怪之说并不相信,他认为下方定然有东西,要不然这水流声定不会出现,且这断墙也不会压在水井。
很有可能是有人要将下面的人活活的堵死,想到这里,他的表情便更加的紧急了。
府衙见吴姓儒生的急切的面容,看着眼周围的府兵,沉声说道:“******老爷白养你们了?吴先生今后可是要入皇城的人,你们手脚麻利着点,别让吴先生生气,快点多来几个人!”
言罢,周围的府兵纷纷上来,在众人合力之下,终于将这井口的断墙掀开。
“呼!”
正在众人刚刚将断墙掀开的时候,自内中爬出了一个浑身染血的人,他的衣服破烂,但眼光如炬,让人看一眼便会惧怕。
“鬼啊……”
登时便有胆小的人大喝一声,朝着后面跑去。
“都停下!是活人!鬼******怎么会在太阳下面出现……”
衙役没有好气的说着,将吴姓儒生护在身旁,怒声喊道。
自井中爬出的人,依靠着井口大口的喘息着,看的周围的众人脸色大变,他并未去看众人,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震惊。
“徐公明……你是徐公明……”
吴姓儒生见过世面,仔细一看便看出了这人的容貌,大惊之下脱口而出,他之前去过许昌在那里和徐晃有过数面之缘,倒也记住了徐晃。
周围的众人一听这吴姓儒生认识徐晃,都微微松了口气,纷纷好奇的看向了这里,心中不由猜测,一个人怎么会被扔到了井里,难道他得罪了什么人不曾。
“他的命可真大啊!!”
众人不禁想着。
徐晃抬头,看着那喊自己名字的儒生,微微一笑,带着一抹恍若隔世的感觉说道:“你认的我?”
徐晃被天南尊者分尸投入水中,本来是必死无疑,可正是在水中,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最终残破的身体,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自己长到了一起,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人。
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徐晃心头大惊,不可置信,他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这才努力的滑水,欲要让外面的人帮忙,将头顶上的断壁拿去。
“在下吴质,去年在许昌待了一年,倒是和将军有数面之缘!只是在下听闻将军不是跟着楚王去了雍州,怎么会……”
吴质看着徐晃,眼中带着一抹疑惑的抱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