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在冷绝的旧居下葬后,两人这才跟着林落晓回到了阎帮。
在阎帮,至始至终两人都没有在开口说一句话。
他们都在为柏清的事情难过,也为柏清的事情埋怨着自己。
他们认为是自己拖了柏清的后退,也埋怨着自己在柏清说出真相的时候,为什么不去阻止。
阎帮的佣人给月凉换了一套新衣服。
等衣服换好后。
林落晓才不管月凉有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
她让佣人将月凉带到了她的房间。
在她的房间里,林落晓跟月凉面对面的坐着。
林落晓的眼神炯炯有神,而月凉的却是空洞没有一丝灵气。
林落晓或许跟萧楠辰一样自私,她看着月凉,不顾她此时是否有在悲伤,却提及了一切现在不该提及的事情。
她问滕翘楚恨萧楠辰么。
听到萧楠辰三字,月凉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她能不恨么。
林落晓又问,想不想亲手解决掉萧楠辰。
月凉的回答是想。
对于让萧楠辰消失的想法,月凉是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林落晓很满意月凉的回答。
在外面,安墨轩一直在对自己追逐只因他亲眼看见了自己杀人,而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过好在安墨轩没有将庄园的事情泄露出去,就连抓她的名字,也是用的黑杀。
她很高兴安墨轩没有用林落晓,毕竟在林落晓的名字后面,是萧家两字。
她救出月凉的目的就是去与安墨轩纠缠,而她就能专注于萧氏股份的事情。
她已经察觉到了。
在一切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之前,萧楠辰私下跟军队交易,这可是犯罪的。
她知道萧楠辰胆大,居然买下小岛,专门为军队建造武器。
不仅如此,萧楠辰谈下的交易还不是一个两个。
在市长上任时,萧楠辰就用金钱帮助市长上位不少。
一个市的市长上任,是要受任国家领导而这种受贿的行为,正是腐败行为。
在他将萧楠辰拉下台时,说不定还能拉下一些背后的贪官人物。
萧楠辰的任何一个行为,都足以在牢里坐到老死。
他的行为自认为很是隐秘,可是他又曾想过,在封闭又封死的空间,也是有漏洞的。
而这个漏洞刚好又被林落晓知晓。
她要月凉用黑杀的名义周旋。
虽然黑杀认识自己,但他不知道月凉已经逃出了庄园。
冷绝也有罪,安墨轩说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的人,所以当他知道萧楠辰囚禁冷绝后他是没有说话的。
在他看来,让萧楠辰扶法的那一天,冷绝自然而然的也会伏法。
他不担心,他不急。
所以他只好慢慢的找着能治萧楠辰罪的证据。
“最后他会发现我不是你。”月凉冷冷的说着。
纠缠的了一时,却纠缠不了一世。
“你不会让他发现的对吧。”林落晓凑近月凉,问着。
“即使是,你出现在萧氏,他自然会发现我不是你的。”月凉皱了皱眉。
萧氏,早已经是安墨轩的蹲点范围。
“所以我才救你啊,你易容术不是很厉害么。”林落晓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想变成谁。”
萧氏的高层里,没有女人,除了林落晓。
“随便,不是我这张脸就可以了。”林落晓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你怎么混入高层。”
“我有我的办法。”
“你真想毁了萧楠辰,”月凉一句话见血。
她不是不知道,在跟林落晓相处的时间下来。
她嘴里说着毁了萧楠辰,可每次都没有去实行。
就像市民传言的一句话一样。
说着减肥,可永远都没有去减。
“不是毁,而是不想他错下去。”林落晓一副为萧楠辰着想的样子。
他做着这么多事,迟早有一天会被唾弃。
别人都知道他强大,成功。
可谁知这背后用了多少手段。
他们看见的不过是表面的风光
在他将萧楠辰送进监狱时,他的罪名也会真相大白。
只是到时候,她不会让萧家背上一系列的骂名。
“你爱他对吧,爱他想把他送进监狱。”月凉鄙夷着。
她发现林落晓的爱有时候真的很扭曲。
比如她痛了,她就想让别人痛,甚至比她更痛。
她要用心痛的方式来让自己明白,谁是在乎她的。
她以看别人心痛为乐,又在别人心痛时,给他一粒糖吃。
萧轩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月凉在萧氏的日子里,她看的很透彻。
有时候她觉得林落晓可耻,有时候又觉得她悲哀。
她渴望着安全感,又竖起了全身的刺不让任何人靠近。
“是,爱,即使伤我体无完肤,我还是爱,但恨跟爱交锋时,变成了心里最阴暗的一面,我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所以,我毁了他,无论什么样情况下,我知道他未死就好。”林落晓咬着牙,说出了心里的感觉。
“可是没有人跟你抢了。”听到林落晓的话,月凉越来越肯定林落晓是心里扭曲了。
“那又怎么样,他又不属于我。”林落晓眼眸有些涣散了。
她瞳孔睁大,一脸茫然。
滕翘楚不在,不代表两人就能在一起。
她想好了,就算萧楠辰进监狱了,他也不会孤单
她会去陪他的。
“bian态。”月凉已经找不到任何形容词来形容林落晓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林落晓会喜欢萧楠辰了,
因为他们两人都一样。
有着骄傲,不允许自己吃一丁点亏。
在跟林落晓谈话结束后,月凉跟冷绝这才开始正视着对方,并且开始试着接受现在的处境。
他们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为人卖命着。
冷绝是对任何人都没有利用价值的,而月凉才刚好对林落晓有那么一丝用处。
在阎帮,两人过得是座上宾的生活,所以林落晓自认为,他们两人是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她知道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亲手死亡的痛苦,
在谈话那一次结束后。
林落晓已经避免在谈及一切事情。
墨墨的事情对林落晓影响力比较到。
没有墨墨在怀的夜晚,林落晓是很少入睡。
她每次都是坐在床头,看着落地窗外的繁星,一看就是一整夜。
有时候看着看着,眼皮累了,这才慢慢的开始睡觉。
今夜不知为何下起了大雨。
本来想要欣赏繁星的林落晓只好在夜晚开始听雨。
雨下的很大。
雨扑打在落地窗上的声音也是格外的刺耳。
如果不是落地窗坚硬,林落晓想着,雨水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于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
林落晓居然打着赤脚向房间里的阳台走去。
阳台上,盆栽被雨水淋湿,甚是格外的鲜艳。
灯光站在盆栽上,让盆栽本来的颜色更加的透亮了。
雨水无情的穿透着林落晓的衣服落在林落晓的身上。
雨很大,声音也是淅沥沥的。
大大的雨水打在身上,久了,林落晓也知道痛了。
她一身湿漉漉的走进房间。
衣服没换,头发未擦,就这么直直的躺在了床上。
到了凌晨,林落晓头昏昏沉沉的起来。
她的头发依然湿漉漉。
这下,她不得不开始换了套衣服,吹干头发。
她的头痛就是因为未整理引起的。
这一整理后,林落晓只觉得全身无比的舒服。
床湿了大大的一片。
林落晓站在床边深叹一口气又不得不往沙发走去。
她这是自找罪受,怨不得别人。
而还有一位自找罪受的人便是萧楠辰了。
不过他不是淋雨,而是躲在了游戏房里玩了一宿的游戏。
房里烟头满地,啤酒空瓶到处都是。
萧楠辰满脸的胡渣,凤眸开始打架。
他微眯着双眼轻眨着,可就是没有想回房间休息的意思。
只因他一闭上眼睛,就是滕翘楚的影子跟那些挥之不去的录音谈话。
而在今晚之前。
从未仔细调查过滕翘楚的萧楠辰居然也对她来了一个大搜索。
结果更是让他憋屈。
所以索性在游戏房里,打着游戏,借酒消愁。
慕容凯因为怕萧楠辰想不开所以这几天都在庄园里陪着他。
当他走进游戏房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仙境。
他的视线朦朦胧胧,但他又能清楚的听见萧楠辰按着游戏键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一边咳嗽着向萧楠辰靠近。
期间,不知踢到了多少空酒瓶子。
“萧楠辰,你是不要命了是吗。”好不容易走到萧楠辰所在的位置,慕容凯因为烟熏被刺激的微眯着眼。
他一把夺过萧楠辰的游戏机,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你想玩,那里还有一个。”萧楠辰又将游戏机夺了回来,顺便还指了指一旁被孤立的另外一个游戏机。
“谁爱玩,不是,你有必要这样么。”慕容凯不明白。
知道自己爱的人真面目他应该感到高兴不是。
可是这一副颓废要死不活的模样是在别扭什么劲。
“我他妈就是心里烦躁。”萧楠辰站起身来将游戏机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他怒吼着,发泄着不满。
“都过去了你在烦躁有什么用,人要向前看。”慕容凯深吸一口气,在吸到的是烟味后,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看你个鬼,滚开,别打扰老子。”萧楠辰一副粗犷模样,嫌弃的看了慕容凯一眼。
他只想安静的一个人,为什么连安静的机会都没有。
“老子还不是怕你出事,不然我也好急救你。”
慕容凯同样不顾平日的形象。
看着好友变成这个样子,他以为他心里很好受是不是?
他其实跟他一样痛心,还不少于他们的那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