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情跟师傅说了一遍,重点提起了‘对方没钱’这个问题。说实话,我也不想管这种乡邻发生的灵异小事,没钱赚是一方面,条件差也有很重要的原因。
我早就不想过老咸菜就冷馒头的日子了。
只要师傅一拒绝,我也就不用做坏人了,老者也无话可说,顶多是上来求师傅。不过师傅那个冷若冰霜的人,肯定不会听他们话的。
不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师傅竟然破天荒的答应了下来,只说了一句:“去吧!”
这让我很吃惊,师傅这是怎么了?感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只好闷闷不乐的下了楼,师娘正用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神看着我,看见我下楼,似乎早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一般。
我冲师娘点了点头:“师傅答应了。”
老者长长的舒了口气,师娘也没太多的惊奇,只是让我去和她收拾东西,立刻出发。
我纳闷的问师娘,师傅为什么要答应?这不像他的性格啊。
师娘叹了口气:“可能是你师傅想积点阴德吧!”
这一句话说的我心里挺难受的,积阴德?好像将死之人才会积阴德吧,莫非师傅……
我没敢问,虽然师傅冷若冰霜,但这段日子我也没少承蒙他照顾,也有了一丝感情在里面。
收拾完了之后,我们就跟老头去了。
老头儿他们是骑摩托三轮来的,速度太慢,我干脆让他们坐我的车,摩托三轮就丢在这儿。
那个光头大龙有点不舍得,干脆就让老头和另一个中年人坐车,他自己骑摩托三轮。
老头和中年男子很少坐车,虽然我这只是十来万的北京现代,但在两人眼里,这车的分量不亚于劳斯莱斯在我们眼里的分量,两人生怕弄脏了车,上车前还特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在路上,我想起了周雯雯,不知道周雯雯的事,师傅处理的如何了?按理说钱已经够了,师傅为什么还不行动,拯救周雯雯?
师娘一筹莫展,只是叹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你想去做就能去做的。”
足足在高速上行了七八个小时,我们才总算到了地方,距离大概得有几百公里。真是难以想象,他们骑摩托三轮,究竟要浪费多长时间。
这会儿天都已经黑了,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所以人们都早早的睡下了,只有村子中间有一户人间灯火通明,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哭泣声传来。
车停在门口,我才看到门上写着白色挽联,挂着白幡,看来这户人家正在办丧事。
老头匆忙带我们推门而入。推开门之后,才发现院子里坐满了人,全都披麻戴孝,跪在孝棚里面,都已经哭的没力气了。
不过诡异的是,我并未找到棺材,甚至都没有见到死者,只有一张黑白照片,摆放在灵堂最中央。
死者是一个老太太,正慈祥的笑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老太太的笑有点古怪,渗人的很。
我们一进来,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都望向了我们,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望着我们,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头直接带我们进了东边房间,给我们沏茶端水,很热情。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房间,房间里乱糟糟的,都是一些老物件儿,而且肮脏不堪,充斥着一股怪味,应该是老头住的卧室。
师娘皱皱眉头,很明显她这么洁癖的女孩,也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于是就让老头赶紧说说到底什么情况,我们解决掉了之后好走人。
老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哎,这件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咱家老祖宗死了,可是坟却被人给占了,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求救两位了。”
“哦,有人占了坟头?你们该报警啊。”我说道:“我们又不是打手。”
老头立刻摆摆手:“您听我把话说完,占老祖宗坟的不是活人,是一个死人啊,警察怎么管得了死人?”
听他这么说,我更吃惊了:“是死人占的坟头?那更好办了,直接把尸体给扔出去不就行了?”
老头摇头苦笑:“如果真的能扔出去,那就简单了。那尸体重的很,两个粗壮大汉都没法把女尸给挪动,而且……”
老头说到这儿,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我们怀疑那女尸没死。”
“没死?”我有点吃惊:“没死,怎么能称的上是尸体?”
老头叹口气说道:“如果那女尸死了,还能把人给逼疯吗?”
“嗯?把人给逼疯,怎么个逼疯法?”我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跷,连忙追问了一句。
“那两个动过尸体的壮汉都疯了,胡言乱语,他们说,尸体还活着,还睁开眼看他们了,哀求他们不要把她给搬走。”老头说道。
我和师娘对视了一眼,从师娘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恐惧。
师娘沉吟了片刻,说道:“那,你老祖宗的尸体去哪儿了?”
老者摇头:“不知道,我们当天晚上将老祖宗的尸体下葬,按我们这儿的风俗,当天晚上下葬的尸体,是不能合棺的,得有人在坟边守灵。”
可是当第二天人们去合棺的时候,才惊奇的发现棺材里面的尸体,已经不是老祖宗的尸体了,变成了另一个陌生女人的尸体。
问那几个守灵的晚辈,都说没听到坟墓里头有任何的动静。
这让家族的人惴惴不安,意识到可能撞邪了。坟墓被侵占,所以他们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将陌生女人的尸体给挪出去。
可是在他们挪尸体的时候,那两个跳下去搬运的壮汉就疯了,出来之后大喊大叫,乱咬人,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话,直到现在都还神志不清。
这下就再也没人敢下去动尸体了,只能到处找人解决。不过请来的不管是有真本事的,还是一些坑蒙拐骗的,只是看了一眼坟,就转身离开,一言不发。万般无奈,我只能来请我们了。
周黑虎的名号很响亮的,至少方圆几百公里都知道。
师娘沉吟片刻,说道:“走!先带我去看看那两个疯癫的家伙。”
老头立即站起来,带我们走了出去。
老头告诉我们,那两个壮汉,也是他们家族的人,有老婆孩子了,是家里的顶梁柱。那两个人一倒下,他们家就完了。
两个壮汉的婆娘,把一切罪都怪在了他身上,毕竟是他让两个壮汉下去的,唉。
我和师娘自然不会关心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那两个疯子,究竟是为什么疯的?
是被尸体给蛊惑了心智,还是被活活吓疯的,他们在下面,究竟遭遇了什么?
老头带我们来到一个普通农户家中。看他们家的院墙和装修,日子应该比其他人家好过一点,毕竟在农村,劳动力就相当于财富。
只不过这间相对豪华的宅院,却是冷清寂静,时不时传来一两阵怒吼声。
老头无奈叹口气,惆怅万千,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是谁?”
老头说道:“是我,村支书。”
“你又来干什么?”里面的女人瞬间发狂,痛哭流涕起来:“还嫌害我们家大治不够?你还想怎样?非要把我们家给害的家破人亡不可吗?”
“大侄媳妇儿,你别激动。我这不是请来了两个高人,给大治看病的吗?你快点开门,大治真的有救了。”
女人不哭了,没多久门就被打开了。
那个女人人高马大,甚至比我还要高一头,典型的农村悍妇形象,那一双大眼睛看人的时候,有点斜视,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似的。
这样的农村老娘们儿最难招惹了,待会儿我可得小心一点,我这样告诫自己道。
女人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师娘:“你们……真的能治好我家大治?”
师娘说道:“不敢保证,不过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