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然醒了过来,神智也已恢复清楚。立刻便能开口说话了,待我再为他施得几针,便能痊愈九十,无碍就能回家静养了。”
这时,王二柱开口说话了:“我这是在哪,我为何会在这里?村长,你……”
红花在一旁呈痴呆状,显然已经被刺激的神志不清,但是一听到她丈夫的声音又立马活了过来,激动的跑到了床涯边。
一边哭泣一边撒娇的骂到。
“二柱呀,你这个混蛋,你为何能寻短见呢,你去了要我怎么活呀。”
“红花,你为何也在此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他看到村长和红花的时候已经忘乎所以,完全不记得之前之事。
“二柱呀,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村长意图试探性的问到。
只见王二柱摇摇头,不作回答。
“二柱呀,事情是这样的。
指了指身旁的魉跟南凌夜说道:“傍晚之时你突然发生意外落入水中,而这两位公子在河边饮酒作兴。听到你夫人红花大声呼喊救命,便迅速赶到这才搭救了你。”
说着王二柱便要起身答谢,突然被南菻嫣给制止住。
“慢着,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乱动,我方才才给你施了一针,现在一乱动,血液窜错了位置,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就安安静静等我再谢也不迟。”
王二柱疑惑的看到此人说话,心想这姑娘是谁?用一种大夫的口气教训着人。
看着却是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
“你是……?”王二柱犹豫的问到。
“二柱,来我给你介绍此人,等你彻底痊愈之后,可得好好谢谢这位姑娘呀,你虽然是被那两位公子所救上岸,但是你却迟迟不肯醒来,二位公子这才将你抬到我家,正好这位姑娘是位大夫,医术高超,用奇妙之法才救得你,中途费劲三五个时辰,很是不易,已经一宿没有合眼啦。而你这位贤妻还是不是得责怪辱骂与她,论是其他人,早就放下你不管了,可这位姑娘偏偏生的一副仁义心肠,公私分明,便费劲毕生所学才将你救得呀。”
“啊。原来如此,姑娘如此大恩大德,我娘子尚且不能理解与你,这厢让姑娘受委屈了,我自是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可以相报,再此请受二柱一拜。”
他再此被南菻嫣拦住。
“不可,我虽相救与你,也算是大夫的本职工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么受你的感谢,最后,你我年龄相差如此甚远,你与我父亲年龄相仿不相上下,我怎能受你跪拜之礼,这不是折煞我了么,实在使不得。”
王二柱看着南菻嫣指着村长说道父亲,这才明白过来是认做亲戚。
可是无论如何,都是南菻嫣有恩与他,他不做任何报答,心里便也过意不去。
开口说道:“姑娘,我王二柱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你既救了我。我报答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你若不接受我这份感谢,那么我也不好在继续医治下去了。”王二柱倔强的说道。
眼神依旧恍惚,看来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二柱,你这是为何,既然医治便要彻底,你这次若不能好的完全,他日再次出现意外如同今日一般,你可让我怎么活,你不活我便随你去。”
红花在一旁难过的说道,忍不住的抹起眼泪来。
二柱看到娘子这般伤心便不禁心疼起来,可他堂堂七尺男儿,有恩必报是三岁小孩都懂得道理。怎能就比略过。
南菻嫣看到这样一番景象,心中想到,红花这样一个不明事理咋咋呼呼的泼女子能够嫁给王二柱这样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子也算是上辈子积德了。
可正是因为王二柱这种太过于正直的人有时候交流起来并非一件易事,想必是要同他们说个明白了。
“你看这样如何,我呢不需要你的贵重物品作为答谢,更不能接受你的跪拜之礼,既然你非要报恩,那不如从今往后多多帮衬着我父亲母亲,几日之后我有事便要走了,再次回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虽说他们也是衣食无忧同你们一样,但是年龄却比你大得几岁,如若家里有什么活计需要帮忙,你来的勤快一些就好。如何?”
王二柱听到南菻嫣终于肯给他机会了,便一时欣喜。
急忙应答:“好,如此就说定了。”
“姑娘方才说道还未与我医治完。那我们现在继续吧。”
南菻嫣点点头,从针包拿出一根与刚才相较稍微粗一点的,在油灯上烤了些久。
同刚才一样的架势扎进王二柱的后背,而后继续扎了几处。
一刻钟过后,南菻嫣将所有的银针悉数拔出,低头插入到针包里。
还不忘叮嘱到王二柱:“近些天来已入深秋,天气严寒,冬风一卷袭来更是刺骨难忍,你要多穿些衣服用来遮寒保暖,切勿在喝酒,如若不然,可能会重蹈覆辙,再有一次,就是神仙都救不得你,明白了么。”
这话听似是说与王二柱听,其实是说与红花听,男子本就性格豪爽,不顾得自己穿着保暖,这次有了闪失,定是红花照顾不周,再无其他。
红花识相么说道:“南姑娘说的极是,我会好好看护我家丈夫,这次定不会再出差错。”
红花的语气比之前软了不只十倍之多,也能听得出几分感谢。
“如此甚好”。南菻嫣低着头回答道。
并不想跟红花有挺多牵扯,说完此话,便拿着针包走出门外。
王二柱私下里掐了红花一下大腿,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暗示她:“你是不是之前同南姑娘有所误会,还不去解释清楚,跟南姑娘道歉让她原谅你。”
红花本想尽快了解此事。想着服个软就完事了,没成想她丈夫却又揪着此事不松口,可她又不想让王二柱在这里跟她吹胡子瞪眼,便索性听他的话,反正丢人已经丢够了,便不在乎这些许。
于是,红花赶紧跟在南菻嫣身后,走出了院子,一声便叫住了南菻嫣。
“南小姐稍等片刻,我有话要求。”红花诺诺的说道,一改她平日大嗓门的风格。
“哦,你与我有什么可说的,我们并非一路人吧。”
听到这话便知南菻嫣还在气头上,一句话便说的红花无地自容,自是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之前本就与南凌夜有所冲突,今日在南菻嫣拼命力救他丈夫之时,她口口声声要要拉着南菻嫣陪葬,诅咒她不得好死,一想到这里便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南小姐……我。”红花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有什么直说,无妨。没有的话我便走了。”
“南姑娘,我为我之前所做之事与你道歉,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肯相信与你,总是觉得你会打着救我丈夫的旗号加害与他,另外我看你小小年纪也不能使得出什么厉害手段,总觉得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后又看到你用奇怪只法救我丈夫,我甚是不解,此法闻所未闻,便更加断定你是要加害与他了。”
“我一时激动想要与你搏杀那也是护夫心切,他若去了我便也活不成了,这种唯一依靠姑娘是不会理解的,所以看在我出发点本无恶意的份上,请姑娘原谅我吧。”
“由你如此说来,但是也没什么。这是论常人都会做出的举动,便不再责怪与你。而是另外一件事,你可知道我说的何事?”
“姑娘是说昨日傍晚村头之事?”
想到这里红花又生起了恨意,不过不是针对南菻嫣,而是村长夫人。
这些恨从村长大婚那日便积攒于此了,说要尽数消去不便太可能。
红花语重心长的说道:“姑娘,你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开始便是村长负了我,后来在很长的几年时间里都没有人敢去我们家提亲,好在我丈夫我二柱是个老实厚道的好人,他不计前嫌终于肯娶我,不然我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孤独此生了”。
“后来嫁到二柱家,虽是生活贫苦拘谨些,可是二柱对我确实实打实的好,我也想一心跟他过日子。说道村长及村长夫人,眼不见心不烦到也罢了,若是碰见几次,便再心里发闷生气,隐隐作祟,这些年,也算是我心里难以越过的一道坎。”
南菻嫣感慨道:“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但是人若心中有恨不去消除的话,那么这辈子便会记恨,最后便不能坦荡的生活,这样一来,吃苦的便还是自己。
南菻嫣选择劝说红花:“我不知该作何称呼你,既然你年龄是比我大得些许,我便称你为红花婶婶吧”。
“红花婶婶,我且问你,你说是我父亲负了你,我从别人口中为何听得是我父亲母亲自由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既然他二人结为婚约那自然是理所应当,怎么能说的是我父亲负与你,感情这事没有对与错,只有是与否,他一贯不心向与你,那自是你一厢情愿,这怪不得他。”
“此外,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成为人妻,有了心疼自己的丈夫,这不是很圆满么,为何还要记恨在心,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过得更加不易,你记恨与我父亲母亲,他们却是一概不知照样生活的美好,而你却每日活在怨恨嫉妒之中,总不能坦荡的生活。”
“最后,这样便会导致你不去过多在意你丈夫,天气逐渐寒冷也不晓得为他添上一半件衣物,这才让他受凉有了发生意外的基础,你口口声声说在乎你丈夫,没了他你依然活不成,但是你却没有想过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罪魁祸首是你,始作俑者也是你。”
“我……”红花被南菻嫣教育的无话可说,她在南菻嫣面前羞愧难耐,忍不住的低下了头。
小声的回应着:“姑娘说的是,这一切均是我所造成的,是我愧对于我家丈夫。”
听到这里,南菻嫣欣慰的点了点头,为红花整理了下衣襟,刚才在她奋力抵抗的时候头发与衣服被魉和村长弄的凌乱不堪,像极了野村泼妇。
南菻嫣不禁笑着说道:“红花婶婶,你说这是何必呢。看在我也搭救了你丈夫,正好为你保得依靠的前提下不去化干戈为玉帛吧。你看如何?”
“这……让我有些为难,恐怕难以做到。”红花思量了一下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