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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乡故人

望着场地中间那三位武艺高强且身份高贵之人,瑾瑜一边赞叹着他们的箭法一边往前凑,越走越近,越看越清楚。只见三人都生得仪表堂堂、孔武有力,只是比赛射箭的两位身形稍瘦,当裁判的一位长得比较魁梧。

瑾瑜看着他们的表演,忍不住问道:“吴师父,他们技艺精湛,真想有缘结识,他们都是哪个府上的?叫什么名字?”

吴师父又瞧了瞧场地中间的几个人,说:“侧王妃,您看啊,中间场地上射箭的那两位,稍微高一些的那位是哥哥昊英,他受封为英王;矮一些的那位是弟弟辰逸,他受封为裕王;跑过去查看射箭情况的则是他们俩的大哥翰翮,他受封为礼王。他们三人可是亲兄弟,都是王后的儿子。”

“啊?他们都是王后的儿子?”

“是啊!亲兄弟!而且他们都是武艺高超之人,骑术相当精湛。”

瑾瑜不禁又朝赛场上看了看,三位王后的儿子比赛正酣,她若有所思地问道:“吴师父,那他们之间比赛,谁能赢呢?”

吴师父看了看场上的情形,笑着说道:“我猜啊,这次肯定又是英王赢了。”

就在此时,只听远处的翰翮大声喊道:“昊英射中十箭,辰逸射中八箭。”

这边辰逸不服气地大声叫道:“大哥,你没数错吧,我觉得射得挺好啊,怎么又射飞了两箭,又让昊英赢了,我不服啊!”然后他又冲着昊英说:“再比一局,我定能胜你!再比一局吧,哥哥!”

昊英瞅着弟弟那幅耍赖的样子,笑着说:“别闹!自己技不如人,耍赖也没用,你先自己练练,明天再比,我去休息休息。”

昊英转身向场地外面走去,他抬眼向前一看,正巧碰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目光。昊英碰到瑾瑜的视线,不禁一愣,心想:“怎么王家的骑射场进来了陌生人?这是谁?感觉似曾相识,在哪儿见过吗?她怎么能到王家的骑射场里来呢?可以肯定她不是王室子弟,以前没在这儿见过她……那她是刚嫁过来的?”

昊英边想边往前走,眼睛一直在盯着瑾瑜,快走到跟前时,瑾瑜冲他莞尔一笑,问道:“英王,你一定在想我是谁吧?”

昊英费力地在脑海中检索着此人的形象,但徒劳无功,只好说:“对啊,我是在想你是谁?看着你的样子,好像是见过的,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瑾瑜笑着提醒他道:“你还记得无始国吗?”

昊英“啊”的一声说:“想起来啦,你就是那个说我抢你奶酪吃的小姑娘,你是瑾瑜公主!”

“呵呵”瑾瑜笑起来,“全想起来了,对的,我是瑾瑜。”

昊英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瑾瑜,认真地说:“恭喜啊!瑾瑜公主现在是我四哥鸿熙的侧王妃了,是我的嫂子。可惜啊,我四哥去迎亲时,我生病了没能陪他去。我知道你嫁给我四哥了,我的王妃是你们无始国的凌萱,你们认识的,只是你嫁过来后,咱们这个大家庭还一直没聚会,也没机会见面。不知这回四哥是怎么了,娶了你以后,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们都等着他请客呢,可他一直没有动静。”

瑾瑜不了解他们这边的规矩,也不清楚他们兄弟姐妹间的关系,只是赶忙解释道:“王爷最近很忙,但是,忙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每天只能见到睿哲王妃,根本见不到王爷。王妃让我好好读书,练习骑射,她说这是福亲王最喜欢的,如果我能做得好,也许有一天我就能见到他了。”

昊英心疼地看着瑾瑜,心想:四哥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冷落在一边了,真是难以理解。他怕瑾瑜难过,就热情地对她说:“今天赶得真巧,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走了。”

“我来的不晚,已经骑了半个时辰的马了。”

“是吗?在这个场地吗?我怎么没看见。”

“呵呵,我刚来,你不熟悉,应该是没注意吧。可我刚才看见你骑马了,好帅的样子,你的骑术真好,以后我得多向你学习。”

“好啊,下次你过来时,我陪你练习骑马。另外,我让凌萱也过来,你们可以聊聊天,解解闷。”

瑾瑜听说可以见到旧时的相识,非常高兴地说:“太好了,我还真想她呢,她是我四王叔的女儿,小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呢,没想到在这儿又可以经常见面了。”

“对啊!你在这儿还是有朋友的,我大哥的王妃是你六叔的女儿,等着以后大家都聚在一起就热闹了。”

“是啊,有朋友在一起就是好。”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互通了情况后,瑾瑜说:“出来已有半日,我们要回去了,你们还练习一会儿吗?”

此时,昊英感觉也有些疲累,就说:“不练了,走吧。”

于是,他们都踏上了归途,各回各家去了。

回到福王府,瑾瑜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姑母,告诉她见到昊英兄弟之事。王妃听罢,沉吟了一下说:“瑾瑜,昊英兄弟三人的情况你都了解吗?”

瑾瑜看着表情严肃的姑母,预感到其中可能有事,所以,她很懂事地说:“姑母,我刚过来,情况不甚清楚。如果有些特殊情况,还请姑母明示,瑾瑜以后也好小心了。”

睿哲看着明理的瑾瑜,稍微理了下思绪,然后说道:“昊英三兄弟实力雄厚,他们的母亲是现任王后,在父王面前很受宠。曾经有一段时间,国王的小妃向国王告发了王妃与善王的事,惹恼了国王,把两个人都禁了足,还废了善王储君之位。但是后来,虽然善王没能再翻身,可王妃却凭着她的美貌与谄媚,再次赢得了国王的宠爱。从她再次受宠后,就对小妃怀恨在心,把她禁足宫中。小妃就是我的陪嫁侍女芷蕊,国王碍于福亲王和无始国才没杀她。并且,在王后的挑拨下,国王对我们福亲王也有所冷淡,现在国王面前最受宠的王子就是昊英。”

“真的啊?姑母,这么复杂?”

“是啊,瑜儿,你刚到此地,很多事情不了解,所以,和他们打交道时,要少说多看。”

“好的,姑母,瑜儿一定注意。”瑾瑜已是满脸严肃,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可是关系到王位之争的事,一边是鸿熙,一边是昊英,孰轻孰重,她心中清楚。

睿哲看自己说的这些事,瑾瑜都能理解,而且立场分明,于是,就接着嘱咐道:“瑜儿,你刚才说到昊英的王妃凌萱,我再多说几句,凌萱在昊英面前并不受宠,她嫁过来后,一开始独宠专房,并且飞扬跋扈,惹得众人不满。后来她多年不孕,至今没有子嗣。现在,凌萱在昊英面前已经失宠,日子过得并不如意,以至性情大变,她和你在无始国时认识的凌萱已经判若两人。今后,和她打交道时,不能和过去一样直来直去、畅所欲言,凡事要先想好再说,在马场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瑾瑜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复杂,她知道姑母是为自己着想,就点点头说:“好的,姑母,我都记下了。有蝶春跟着我没事的,您放心,我尽量和他们保持距离,少打交道。”

睿哲王妃笑了笑,说:“瑜儿,我告诉你这些事情,并不是不让你和他们打交道,这交道是一定要打的,毕竟是至亲,不可能不说话,但一定要想好,应该如何和他们打交道。”

瑾瑜望着姑母,感觉有些茫然,对她的话不甚理解,但是,她还是信誓旦旦地说:“姑母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睿哲望着瑾瑜略显稚嫩的小脸,心想:这么年轻的女孩就要去面对皇室的争斗,也许有些残酷,可是谁让她是瑾瑜公主呢,她既是无始国国王的女儿,又是无终国福亲王的侧王妃,这样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像其他小少女那样快乐无忧,她只能背负起自己的责任前行。睿哲不想再给她讲太多,她知道瑾瑜需要的是自己到生活的历练中去成长。于是,她微笑着对瑾瑜说:“瑜儿,今天骑马累了,回房休息吧。”然后又转过身来对蝶春说:“照顾好瑾瑜!”

瑾瑜和蝶春告别了睿哲王妃,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发走其他仆人,让吉妍去准备饮食,两个人就躺到床上,边休息边聊天。

“蝶春,我一直在想,姑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先说和昊英他们打交道时要当心,我就表示以后少和他们打交道。可是,姑母又说,不可以不打交道,难道她要我们去面对危险?”瑾瑜眼睛盯着天花板,一脸茫然地说道。

蝶春翻身趴在床上,看着瑾瑜的脸,想了想,说:“主子,我觉得这是王妃在提醒我们,在和他们打交道时一定要小心,而不是让我们和他们断绝关系。交道肯定是要打的,但是不能太随意,如果和他们走得太近了,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以后我要紧跟着您,保护好您。”

瑾瑜看着蝶春那认真严肃的样子,哈哈一笑,说:“你比我还小呢,还是我来保护你吧!不过,我觉得昊英也不像坏人,和他打交道不会有危险吧。”

“主子,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昊英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哪里知道啊。所以,我们还是听王妃的话吧,凡事小心点儿好。”

蝶春说完,从床上爬起来,到厨房找吉妍去了。房间里留下瑾瑜一人,开始思索反省一天的事情,越是头绪众多,瑾瑜越想梳理清楚,以便决定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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