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何之言夫妇离开之后,白念初才回到病房。他深深的望着病榻上的舒慧,心中满是悔恨。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呢?是的,没错,我对乔安至今都无法忘怀,那是因为我爱的太深。可是,我愿意去转变这份感情,我相信,总有一天,乔安这两个字会真的从我心里走出来,她只是我的表妹,我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而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如果你肯镇定一些,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舒慧,你原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怎么到了后来却喜欢转牛角尖不肯出来?”
白念初握着她的手,“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我为妻,我之前因为母亲要在婚礼上对你不利,所以我想退掉看这场婚礼,现在,我再也不用担心了。舒慧,你现在虽然躺着,但我依然会娶你,娶你做我白念初的妻子。”
“什么?你要娶舒慧?”何之言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白念初很坚决的说,“是。”
“你!你害的他还不够,还要!”
“这是我之前答应过她的事情,虽然,中间因此遭遇了不幸,但你放心,我也绝对不是为了弥补,而是出自一片真情。”
“真情?”何之言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脸皮简直有狗厚的,“你对舒慧是个什么感情,我难道会不知道吗?舒慧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你居然还不放不过她!你简直就是个禽兽!”
“随你怎么骂我,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而且,我还曾在舒慧的病榻前告诉过她了。”
“你..... ...”
“我不许!”
何之言和白念初正说着,忽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白梅和阿顺。说话之人正是白梅。
“母亲?”
白念初的话音还未落,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白梅一耳光。阿顺急忙惊呼一声,“太太。”
“你个没用的东西,她现在孩子没了,身体也残了,你还娶她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准这个女人进我白家的大门!”
“母亲,你在说什么?之前,这个婚约还是你定下来的。舒慧能发生这样的事情,跟我也有一定的关系,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和她分开的。”
“胡闹!她已经是个植物人了,你还很年轻,将来前途无量,你怎么能跟她结婚?”
“白梅!”何之言终于忍不住了,“我敬你是个长辈,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没有开口说话,才会让你如此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们母子,我家舒慧是不会嫁到你们家的,我何之言养的起她,不需要其他男人!”
白梅一听,不说话了。
“不,我不同意。”
“你!”何之言真是没辙了,“白念初,你究竟想怎么样?”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娶舒慧这件事都是板上钉钉的了,我是不会放弃的。”
“你!你简直就是个无赖!”
“随你怎么说好了。”
“念初!你!”
“母亲,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就什么都不要说,凡是我做了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动摇。”
此时,聂晴上前拉住何之言的胳膊,不动声色的说,“之言,我想,如果舒慧还醒着,她是愿意嫁给白念初的。”
“你!”何之言不忍和聂晴吵,“怎么连你也站到白念初那边?”
“之言,我是站在舒慧的立场上看,你想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当初,不管白念初如何伤害她,她都义无反顾的追向白念初,现在,她虽然动不了了,但意识还在,如果你不信我,可以亲自去问问她。”
何之言一听,不言语了。
“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舒慧可能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她整天躺在病床上,已经是遭受了上天最大的惩罚,那么,还能有什么会比躺在床上更痛苦的呢?”
之后,白念初与舒慧如期完成婚礼,白念初在教堂里对她许下誓言,要一生一世照顾她,爱护她,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对她不离不弃。
乔安在下面不自觉感动流泪,而荣昊,则暗自攥紧拳头。
这样的结局显然出乎荣昊的意料,他没想到舒慧会从楼梯上坠下,他只是想让舒慧看到白念初与乔安在一起的表象,然后动怒引致流产,仅此而已。现在,他唯一忌惮的人将永远躺在床上,他恨,他越发恨白念初。他暗自发誓,一定要让白念初不得好死!
婚礼之后,荣昊立即发力,断了白氏集团的客源,连供货商都以为白氏出了问题,不肯再供原料是给白氏,白氏利润大幅度下滑,加之白念初与舒慧之间的感情纠葛,荣昊又命人在下面诋毁白念初,导致白氏形象大毁,股价持续下跌,不到三个月,白氏就出现了财务危机,处境令人堪忧。
荣昊的做法引来白梅的极度不满,她专门找了荣昊谈判,却不想,荣昊早已经不是那个被她控制的小喽啰,现在的荣昊已经强大到让她无法动他一根毫毛。
“这个荣昊,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顺接着说道,“太太,荣昊此人野心太大,早前老大就有说过,此人不可不防啊。”
白梅一听,刚想动怒,但很快,面色又和缓下来,“没错啊,是我太急功近利,太过轻敌了!早知如此,就该听念初的话,解决掉这个荣昊!”
阿顺听此,继续说,“不过, 老大一定能力挽狂澜的,他有办法。”
“哼,他现在能有什么办法。”白梅眸色一紧,忽的喷出一口血来。吓得阿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做。
“太太,您... ...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我的病,我自己有数,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是救不了我的。”
她刚说罢,又喷出来一口血。阿顺见状不好,却又无可奈何,真真是心里煎熬着,好不难受。
“现如今,也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白梅交代,“去,准备车子,我要去见荣存勖。”
荣存勖也是刚出院不久,身体还很虚弱。受乔安的精心照顾,恢复的也还算快。这时候看上去,脸上已经有了红色。
“你是个好孩子啊,等找到阿晋,就为你们俩完婚。”荣存勖这话确实是出自肺腑。
“荣伯父,我照顾你也不全是为了做你们家的儿媳妇,也是出自一片真心呐。”
这话从乔安口中出来,加上这段时间的悉心照顾,荣存勖是信的。
“也难为你了,哦,对了,阿晋还是没有消息吗?”
乔安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荣晋现在的状况告诉他,她还在犹豫着,忽的管家来报,说是有一位太太要见荣存勖。
“太太?”荣存勖想了下,“怎么会是太太?”
管家说,“她的身边还有一位年轻人。”
荣存勖一听,更觉得玄乎了。
乔安见状,说道,“不如我先去看看?”
荣存勖像是想到了一般,手一挥,说道,“不必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大厅里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女人,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很眼熟。
“白念初?”
荣存勖走近一步,“你怎么来了?”
不等白念初先说话,那个黑衣女人反倒先开了口,“怎么,难道我白家的人就不能来你这个地方吗?”
声音浑厚有力,与此同时,那女人转过身来,荣存勖定睛一看,当下呆住。
时隔三十年,居然真的是白梅!
“你... ...白梅?”
“怎么,做了亏心事,不敢见我?”
白梅走进来,紧紧的盯着荣存勖,荣存勖也是。救这么相互看了几秒之后,白念初提醒了一句,“荣董事长,我母亲是有事造访。”
白梅说道,“造访?哼!你倒是会用词语,养了你三十年,算是我白养了!”白梅指着荣存勖,“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母亲,查过的,父亲的死的确有问题。”
“不要说了!你这个白眼狼!”
白梅作势就要上去打他,白念初一躲,荣存勖道,“你这是做什么?要管教自己的儿子到你自己的家里去管,何必让我看戏?还有,你丈夫的死的确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那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你叫我怎么查?”白梅走近他,“而且,我们之间的事情能查的清楚吗?”
荣存勖看看她,“你...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白梅冷笑三声,“娶了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而且,还将白氏集团拱手奉上。”
“什么?”荣存勖和白念初忍不住喊了一句。
“你... ...我看你是疯了!”荣存勖斥道。
“怎么?嫌我人老珠黄不好看了?”白梅步步逼近,“当年戏弄完我,你就走,我年轻的时候你不肯娶我,现在我送你一个你最想要的东西,你还是不肯娶我,荣存勖,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你!”
白念初从来都不知道白梅和荣存勖居然还有过一段情,整个人都蒙了。
“母亲,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全都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