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的军服有两套,一套是灰白色的训练服,这种布料很厚的训练服是日常训练穿的,还有一套是作战服,就是那种红上蓝下的军装,这种是作战时穿的,避免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误伤友军。
除了军服外还有一套被褥,两套内衣裤,两双皮鞋,一双千层底的布鞋,还有牙缸、脸盆、牙刷、毛巾等洗涤用品,每人还发了一百张草纸,用来擦屁股。最后还有一个单间包,里面装的针线,还有一包白糖。这就是朱海他们新兵的全部,新兵没有武器,要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后才能发给武器。
马家四人中马老四年纪最小,只有二十多岁,哪里见过这些,以前看到的军户最穷的裤子都没有,没想到新军这里全都发,连内衣裤、袜子都发,不禁小声说道:“我的亲娘啊,啥都发,这需要多少钱啊!”
没想到这话被连长张飞听到,他冷笑道:“你以为这里是那些卫所军户吗?这里全都管,包括你死后的薄皮棺材军队也管!”
朱海倒没什么新奇,禁卫师穿的用的比这还要好。作为太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新军士兵每人装备费用在一百两左右,每年还要一百五十两来维持,如果战死还有二百两银子和五十亩地的抚恤,就是伤残退役每月也有十两银子的补助。
当然,新军看着投入大,但是战斗力确实普通明军的十倍,这么看投入倒还是值得的。
张飞站在边上看着这五个家伙领完军装和备品,说道:“跟我走,我领你们去兵营。”
三团的营地在操场北面,数十个横排的帐篷就是了。每个帐篷长一百五十米,宽十米,因为天气炎热,一面的布幔开着,离挺远就能看到里面或卧或躺战士。
张飞来到标着三团一营一连的帐篷前,叫道:“向老三!向老三!”
一会儿在帐篷里出来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敬礼道:“报告连长,一排三班向老三报道!”
“这五个人是新来的,分到你们班,你带他们转转,认识一下战友!”
“是!长官!”
张飞交代完晃着******钻到自己的小帐篷里,作为连长,他是有自己独立空间的。
朱海刚要敬礼,向老三说道:“张******走了,咱们不用来这套,既然都是一个班的兄弟,你们叫我向老三就行!你们都叫什么?”
朱海说道:“我叫马海!”“马大、马二、马三、马四!”
向老三打量一下马家四人,“你们是兄弟吗?”
马大回答道:“回长官,不是,我们都是湖广的流民,在逃难的路上结拜为兄弟,互相照顾!”
“你们是湖广的?老乡啊,我是长沙的,你们是那个府的?”
“班长,我们是武昌的!”
“武昌?那你们应该和皇帝陛下是老乡啊!”
马大嘿嘿笑道:“皇帝陛下是武昌县的,我们是通城县的,距离武昌二百里呢!”
向老三点点头,说道:“我说嘛,你们要真是武昌县的还能来当着大头兵?听说在广州武昌县的都混得不错。”向老三边说边领着五人进入帐篷。
“这个帐篷就是咱们一连的地盘,咱们是三班,一个班十个人,你们来了就算是满员了。这五个上下铺就是咱们的住处,每人有一个箱子放杂物,厕所在外面。你们先准备一下,把衣服换了,一会儿就要晚上的五里跑了,一定要坚持下来,张******心黑的狠,每排有一个人坚持不下来整个排都要受罚。”
朱海很好奇连长张飞为什么要叫张******,问道:“班长,为啥连长要叫张******?他不是叫张飞吗?”
“张飞是他自己起的,本来他是江西抚州的农民,就叫张******,后来参加新军学了点文化,非要给自己改名叫做张飞,说要做张三爷,哈哈!张三爷就像他屁股那么大!”
朱海听向老三这么说在想了一下张飞确实屁股很大,也有点忍俊不住。
“不过这话可不能当他面说,他知道要发飙的!”
“是,请班长放心!”
朱海和马大挑了一个空的床铺,朱海睡上铺,马大睡下铺。接下来就是收拾床铺,朱海身为太子那干过这个,都是马大帮忙给准备好。
朱海在马大的帮助下也穿上了训练服,朱海的基因很好,高大修长的身体,在穿上作训服很有点英姿飒爽的意思。边上的班长向老三说道:“马小子,你这样子不去勾搭少妇真是白瞎了!”
朱海脸红的笑了笑,说道:“那里,让班长见笑了!”
这个时候三班的一个胖子走了过来,说道:“兄弟,我有一个妹妹,还没婚配,你去看看怎么样?”
向老三骂道:“徐有才你滚远点,你看看你的猪样,你妹妹能好到哪去?”
徐有才说道:“那可不一定,万一马小兄弟就喜欢胖的呢?”
“小兄弟,怎么样?你要娶了我妹妹我家给你二十亩地的嫁妆!”
“这位大哥,对不起,小弟在家已经订婚了,明年差不多就要完婚了!”
徐有才听到朱海这么说,惋惜的说到,“可惜啊可惜!”
朱海被徐有才勾起心思,不禁想到远在广东的自己的小未婚妻马宁儿来。马宁儿是马明远的嫡女,今年十三岁。二人早在没出生的时候就订了婚,那时候朱宏三为了获得马明远的帮助,别说一个没出生的儿子,就是让朱宏三他自己给马明远当女婿都能干。
虽然二人是包办婚姻,但是马宁儿可一点儿没有姑姑马小芳的跋扈,她自小接受的就是淑女教育,很是温柔可人,朱海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
想到这朱海不禁暗中叹了口气,这次来赣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明年定的婚期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正在朱海惆怅的时候,帐篷外传来军号声,向老三大叫,“大家快准备好,五声军号不到就要掉脑袋,快!快!”
幸亏刚才向老三说过一会儿要训练,朱海早就把衣服穿好,要不非要出丑不可,虽然他到不能掉脑袋,但是刚来第一天就被罚会让他在父皇心中大大的丢分。
下午的五里地跑步并不是什么特训,只是正常训练。朱宏三制定的训练大纲中每天上午下午要有两次五里地的跑步,每周要搞一次十五里越野,每个月要搞一次实兵对抗。因为新军地处广东,实在没有战马,只有强加训练士兵的体能,用一双肉脚掌来和满清的马匹比赛。
朱海在第三声军号的时候跟着大队来到操场,其他各只部队大部分都已经到齐,在四声军号所有部队都已经到齐,五声军号过后一万八千人鸦雀无声的站满操场。
各团值日军官点名后把情况报道总值日军官处,在由总值日军官想师长马良汇报。
“报告长官!四师共有官兵一万八千五百四十四人,实到一万八千五百二十八人,病假十五人,事假一人,休假二人,其余全部到齐,请长官指示!”
马良点点头,说道:“好,训练开始!”
马良命令一下,一万八千多人开始以各团为单位,进行晚饭前的例行跑步。
朱海以前在禁卫师里知道训练的流程,不过他到没跟着跑过,毕竟要顾及太子的身份。不过到了这里可就不行了,那个知道他是太子?更何状朱宏三有严令,严禁朱海暴露身份,没办法朱海只有咬牙坚持下去。
其实朱海的身体素质要比别人强出很多,毕竟他从小锦衣玉食,营养很是丰富,而其他新兵就差很多,小时候能不能吃饱饭都两说。但是朱海实在没跑过这么远的路程,五里地下来双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张飞一直观察朱海,没想到这个小子第一次跑竟然能坚持下来,不禁刮目相看。跑完后看到朱海要坐下,赶紧上前说道:“不要坐下,跑完后就坐下你的腿还要不要?要慢慢溜达!”
朱海点点头,硬坚持走了几步,别说,走几步后双腿那种针扎的感觉减轻不少。
在看台上马良和马如风注视着这些新兵,马良说道:“如风,这些新兵还需要加大训练,江西这边越来越不稳定,金声桓说不准什么时候动手,不要被这些新兵拖了后腿!”
马如风点点了头,说道:“师长放心,我会在加大他们一倍的训练量。半个月后就会组织他们进行火枪练习。”
“半个月有些长了,十天后就开始!广州那边命令来了,把金声桓的士兵放回去三万人,这就说明金声桓动手在即,不早做准备不行啊!”
马如风一愣,问道:“给金声桓三万人?真的吗?”
马良点点头,“真的,皇帝的圣旨!下午刚接到张大人的命令,为金声桓准备好精壮的三万人。”
“今天是六月初二,这些人最快六月底就能交到金声桓的手里,也就是说咱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马良说道:“对,我估计八月份金声桓就能动手,到时候凭他的三万人绝对不是满清的对手,咱们也就要和真正的满清八旗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