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贾把总该说不说真有两把刷子,毕竟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那里是王显一帮市井混子能对付的。
王显看到贾把总一把小匕首挥舞的有声有色,和丁谓薛岳搏斗完全不落下风。王显很是着急,这里是北城,满洲人的大本营,如果时间长了当地的巡检司就要来了,到时候自己等人一个跑不了。
王显混迹江湖多年,知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混的再叼一砖拍倒”这句至理名言,看到桌子上还有碗筷茶杯,上前拿起来对着贾把总投去。
这下贾把总就不行了,本来他就吃着兵器的亏,刚才没有干扰才将将能应付丁谓、薛岳的进攻,这下王显在边上捣乱,贾把总立刻手忙脚乱,脑袋上吃了几茶杯。饭馆的茶杯可不是官窑的瓷器薄如蝉翼,饭馆追求的是耐用,茶杯都厚重的很,这几下打的贾把总眼冒金星。
贾把总一失误,身上立刻吃了几刀,丁谓趁着贾把总不注意,一刀刺入他的小腹,贾把总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王显看到贾把总倒地,上前一刀砍下贾把总的脑袋,算是结果了他的性命。完事后转过身来又一刀砍掉佟顺的脑袋,这二人算是彻底完蛋。
王显喘着粗气说道:“丁谓薛岳,你们二人去把他们裤子脱了!”
丁谓一听,赶紧说道:“大哥,现在情况紧急,你怎么还有心思玩这个调调?你要想了下次兄弟陪你去相公院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放屁,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喜欢玩屁股吗?快去脱他们裤子,我有事要办!”
丁谓和薛岳不敢违抗命令,赶紧上前把两具死尸裤子脱掉。王显上前一刀一个,把死亡的二人那话儿切掉,然后用他们的脑袋叼住,放在桌子上。
丁谓和薛岳在边上看的汗毛孔直冒冷气。丁谓问道:“大哥,你这是为何!”
“这叫凤回巢,是河南道上的规矩,欠了赌债不还就要这样。对了,你们俩欠我的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丁谓和薛岳感觉自己的下体冒凉风,赶紧说道:“发了俸禄就还!”
王显只是吓吓他们,那能对自己兄弟下手如此狠毒。
王显三人在二楼做完工作,下楼看到楼下已经解决战斗,佟顺领来的那二十多人或躺或卧躺了一地,看看自己兄弟只有几个受了轻伤。这是托兵器之福,贾把总刚开始以为是打群架,所以都带着匕首,并没有带长兵器。王显这边来就是要杀人的,那有不准备妥当之理。
王显看一楼都已经解决完毕,大声说道:“让这帮辽东人看看,咱们河南人也不是好欺负的,走!”说完带着手下逃出饭馆,街边看热闹的百姓也不敢阻拦,王显等人分开逃跑,有的继续潜伏在城里,有的出城回到各自的藏身地点。
王显带着丁谓和薛岳等五人,顺着小巷转到无人之处,脱了身上的血衣,换上百姓的衣服,从北门出了城。王显等人不知道自己在换衣服的同时,已经被周围几个人盯上了。
出了北城门,王显五人来到城外拴马的地方,刚准备骑马回侯官镇,丁谓发现不对,后边有几个人鬼鬼祟祟跟着。
“大哥,后边有几个人,跟着咱们一起出的城,现在还在后边!”
王显抬头一看,后面真有四个人跟在远处,现在距离自己大概有二百米远。
“一会儿上马冲上去,一个不留!”
正在这时,后边四人大概也发现王显等人看到他们,也不掩饰,直接追了上来。来到近处高声喊道:“几位义士不要动手,我们是自己人!”
丁谓几人看着王显,王显点点头示意先别动手。
这时那四个人来到王显等人面前,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细高身材,穿着一身短衫,头上戴着斗笠,满脸被阳光晒得黑紫,一看就是海上讨生活之人。
王显等那人来到身前,问道:“这位朋友,我们和你好像不熟吧?”
那人拱手笑道:“几位放心,我们不是鞑子的人!我们是郑家的人!”
难怪一个个晒得像驴粪蛋子,原来是一帮海盗。
那人双手十指互相交叉,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说道:“三点暗含革命宗,入我洪门莫通风,养成锐势复仇日,誓灭清朝一扫空。”
王显听那人念了几句似诗非诗的歌谣,心中暗骂:你娘的,怎么碰到这帮家伙!
这四个人正是明末清初出现在福建的反清组织“洪门”的成员。洪门就是天地会,是由现在盘踞在金门漳州一带的郑成功创建。郑成功在丢失大陆据点后,仍矢志恢复中原,所以建立了洪门,以“汉留”为代号。为表示不服从“清朝”,以“天父地母”取别号为“天地会”,是洪门对外的习称。
王显作为广东的大特务头子那里不知道洪门的名声,正是因为混蛋皇帝朱宏三杀了鲁王朱以海,不尊唐王朱聿键为正统,奉唐王为正统的郑氏一直不服从广东神武政权。锦衣卫在广州也清理过洪门的势力,但是作为都是反清的势力,锦衣卫对渗透过来的洪门人员也没下狠手,只是抓到驱逐了事。
王显听那人报完名头,拱手说道:“原来是洪门的朋友,不知道拦下我们有什么事?”
“不知道朋友是那里的朋友?”
王显看他们要探底,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是哪里来的和朋友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那人看到王显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兄弟,我们是郑家的人。刚才我们在城里看到你们所为了,如果我们是满清鹰犬在城里就动手了,那能让你们从容出城?”
看来他们真是郑家的人,但是自己那敢说是广东的人,只要实话实说立刻就要火拼起来,到时候李成栋反正的事彻底完蛋。
王显想了想还是不要说实情,他眼珠一转,说道:“原来你们是郑家的人,我们是夔东十三家的人!”
夔东十三家是李自成在湖广九宫山被杀后,他的部将盘踞在湖广、四川、贵州交接的山区,与满清对抗的军事集团。
那人一听王显这么说,心下释然。李成栋原来就是闯王的旧部,跟着高杰降明,现在高杰死了,大概夔东十三家找上了李成栋。
那人接着说道:“原来这样,在下洪门宏化堂香主李元柏,敢问兄弟姓名?”
王显可不敢说自己真名,自己在洪门那边早就挂号。
“兄弟是大顺三原侯李来亨前军先锋官王栋!”
李元柏听王显这么说,心中暗骂:这帮流寇,都混成土匪了还自称什么三原侯?李元柏忘了,他们也强不到那去,他们也只是海盗罢了。
“原来是王兄弟,不知道你们夔东十三家来福建为何事?”
“李兄弟知道我们和李成栋的关系,这次来三原侯命我们接触李成栋,最好能让李成栋反正过来!”
李元柏心中啐道:你们夔东十三家都成土匪了李成栋能看上你们?但是嘴里不能这么说。
“王兄弟,那和我们的目的差不多,不如咱们两家一起行动好不好?”
王显那敢答应他,连连摇手说道:“兄弟可做不了主,我们还有一个头目,我要回去禀报他知晓才行!”
李元柏点点头,说道:“那这样可好!我想见一下你们主事人,请王兄弟代为传达一下可好?”
“没问题,但是不知道去哪里见面?”
“王兄弟可以去南城李家绸缎庄找我。”
王显点点头,拱手说道:“那好,李兄弟的话我给带到,但是我们大人怎么定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好说,先谢过王兄弟!”
两拨人说完后分手告别,王显五人骑马回侯官镇。
丁谓看洪门的四人没了踪影,问道:“大哥,没想到碰到郑家的人,这可不好弄,现在怎么办?”
“先回去再说,和佟大人商量商量。他们文人鬼点子多,听听他怎么说。”
五人骑马回侯官镇,可是福州城里可是翻了天。
王显等人刚离开饭馆,巡检司就来人了。刚开始只是认为一般的打架治安案件,巡检司也没放在心上。可是进屋一看,大堂里二十多人全部被砍死,搜查死尸发现这二十多人各个都带着巡抚衙门的腰牌,这些人都是巡抚大人的亲军。
带队的巡检司通判可是吓傻了,二十多个巡抚亲军被杀这还了得。这时一个巡检司官兵来到通判面前说道:“大人,你快去楼上看看,上边还有!”
通判来到二楼包厢正好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两个人头,在看看地上两个无头尸体,通判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边上的士兵搜查死尸也发现一个腰牌,通判拿过来一看上边写着“福建巡抚衙门左中军官佟”几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