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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谎言

好婶看着梁老的儿子,沉默了一阵,这才继续说道:“后来听说你父亲,没多久就过世了,那么好的一个人,可惜了。”

梁老儿子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他神情突然一变,很是很是伤感的说道:“父亲虽已过世三年,可是每每念及,依旧痛心。”

好婶没有理他,仍旧自顾自的说道:“至于那两个孩子,却也着实可怜,真希望他们今后不再受苦,能够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

说着好婶的神情显得有些伤感。看着好婶的情绪波动,梁老儿子心中,一时多了些许的疑惑,心道:“莫非先前见到的那个粉衣女子,真的不是王婷?”

梁老儿子一时有些失神,站在好婶家院中的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婶看了看他,这才望着清空之上,随风漂泊的一团洁白的云气说道:“时间的事,充满了变数,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知为什么,好婶在说这话的时候,竟给人一种沧桑孤寂的意味。

失神的梁老儿子,突然身体微微一震,也不知他是心有所感,还是想到了什么。

好婶看着梁老的儿子,神情再不似先前那边冰冷,而是显得有些落寞,只听她幽幽的说道:“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不要在这里虚耗下去了,若是你真的跟你说的那个王婷有缘,相信早晚是会见到的。”

看着这样的好婶,梁老儿子这心事,似是又重了几分,他看透好婶,更无法理解,好婶流露出来的神情。虽然他对好婶的这番话,一知半解,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好婶这个人有些不简单。

梁老儿子沉默了,心头原本的怒意消失了,留下的只有失落与感伤。那一刻,他不知怎么,竟觉得有些冷。默默伫立良久的他,神情显得有些落寞,终归还是伤感的说道:“是我唐突了,既如此我便告辞了。”说着向着好婶跟众人拱拱手,转身出了远门离开了。

眼见梁老的儿子远去,好婶暗暗松了口气,这一刻她心头是说不尽的轻松。看到好婶如释重负,一脸轻松的样子,她的几个邻里,微微一怔,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好婶从来都是洒脱决断的一个人。

或许是先前的氛围太过沉闷,太过压抑,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在梁老儿子踏出院门的那一刻,好婶的几个邻里,只觉心头一阵轻松,脸上甚至有着微不可查的喜色。

不知为什么,在梁老儿子走后,整个小院,却是又一次陷入到了沉默中,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这样轻松静逸的氛围,着实来之不易,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王婷,王婷在哪,嘿嘿,王婷,王婷。”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众人皆是一惊,但紧接着就见很多人,是一阵无奈的摇头。

好婶听到这话心惊之余,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孙儿一眼。然而她的孙儿却是嘿嘿的,发出了一阵傻笑。

好婶看着这个傻孙儿,神情显得有些无奈,有些心酸,这才转身对着院中的几位邻里,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家了。”众人忙摆手,或说“好婶客气了”或说“婶子见外了”或说“邻里之间应该的”等等,若是处世未深,或许心中会充满感动。

但好婶不会,这自然是份情谊,她心中记下就是了。众人又闲聊了几句,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询问道:“婶子,他们说的王婷,可是你家婷婷?”

好婶闻言,念头转的飞快,只听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嗨,怎么会,我家婷婷又怎么会认识他们这样的人。”

好婶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帮腔道:“就是,婷婷先前的状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再看他们的衣着,怎么可能会认识。”

问话的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同时赞同的说道:“说的也是。”

还是拿着锄头,皮肤被晒的黝黑的那位大哥,有些愤愤的说道:“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什么好鸟,尤其是第一个,三年前没少霍霍人。”这话不由让想起三年前的一些往事,心中气愤之余,又显得有些尴尬。

毕竟他们当中,可是有人说过王婷是灾星。好婶什么人,自然猜到了几人的心思,忙岔开话题道:“都饿了吧,今天婶子亲自下厨,你们也尝尝婶子的手艺。”几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都说现在田里活计忙,还是改日吧。

就在几人同好婶客气几句,转身欲走的时候,却是突然有人蹙眉说道:“婶子,那你先前说的那个梁老……”

话没说完,却是有人先伸手扳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不吃饭了,下午不干活了。”那人虽然被同伴给拉着向外走了。

可是好婶心中还是一紧,这时她才想起三年前,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来。当时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竟将梁老的死,归罪于两个孩子,而且险些让酿成大错。想到这里,好婶生怕几人猜出什么,忙笑着说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人一听不由眼前一亮,略带疑惑的说道:“你是你说的那个梁老,跟三年前那个传言……”说道这里,他实在说不下去了,神情更是尴尬窘迫的厉害。

好婶闻言不由淡淡的笑道:“那三年前丢失的鸡鸭,还有人说是两个孩子做的,可结果呢?”

那人一听脸登时红了个透彻,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而他身边的几人,或是一脸的尴尬,或是满脸的笑意,或是带着几分追忆。

还是满脸挂笑的人,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笑道:“你呀,还是毛毛躁躁的性子,走啦,下午还要去田里干活呢。”那人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抬手搔搔头,咧嘴笑了。

好婶看着几人,心里不知为什么,还是多了一丝暖意,随即又闲话了几句,解了几人的尴尬,这才散了。房间里的萧嫂,安慰了王婷好一阵,这才让王婷恢复过来。出于对王婷这还的关心,以及心中的好奇。她忍不住,多问了王婷几句。

幸好好婶事先交代过,王婷又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每每回想此事,都会带来隐隐的不安与伤痛,但是王婷还是圆的滴水不漏。结果萧嫂问了半天,等于没问。

许是没有出现她心中预想的结果,或许觉得不够刺激,这让她心头不免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好生安慰了王婷一番。

听到院里的众人悉数离开之后,她这才领着王婷从屋里走了出来,出于好奇与猜疑,她还是询问了好婶一番。

好婶又哪里不知她的心思,只是说王婷的貌美,刺绣的技艺,难保不会招来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尔尔。但一旁的王婷不知为什么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萧嫂看了看王婷,给好婶使了个眼色,更是伸手拉了她的衣袖,好婶会意,便跟着萧嫂往一旁移了移。

王婷自然知道,这两个长辈之间,怕是有些话要说,她索性去整理放在院中的那盆衣物去了。看到王婷走开,好婶这才略带疑惑的说道:“说吧什么事,怎么还要避着这孩子。”

萧嫂神情严肃,微微蹙眉的向院中王婷处看了一眼,见王婷离得较远,这才神神秘秘的说道:“我看这孩子长得实在好看,只怕日后会惹来不少麻烦。”

好婶听到萧嫂这样说,先前不解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只听她认真的说道:“你身为孩子的婶子,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萧嫂又瞄了王婷一眼,这才低声说道:“这孩子本就是孤儿,婶子奶奶又不是亲的。”

这话让好婶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说道:“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你且说这孩子平时如何,可曾对不起你?”

萧嫂见好婶神情严肃,言语更是带着几分恼意,不知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好胜的心里,依旧很是担心的劝说道:“婶子,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我真的不忍心,看你受什么牵连。”大有好友相劝,悬崖勒马的遗风。

好婶是越听越气,遂冷冷的说道:“既是多年的邻居,你自然知道我的脾气,更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不希望在听到这样的话。”这话声调有些高,让整理衣物的王婷,都不由蹙眉望了过来。好婶言毕,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调有些高,虽不再言语,但还是冷冷的看了萧嫂一眼。

萧嫂伸手‘哎’了一声,却是好婶已然转身离去,目标正是整理衣物的王婷。然而此时的好婶脸上,已然挂满了笑容。

看着好婶脸上那充满怜爱的笑容,王婷不由展颜一笑。好婶想要蹲下来跟王婷一起整理,王婷见状,忙笑着劝说道:“奶奶你歇着就是了,这点事交给婷婷就行了。”

梁老看着王婷心里尽是疼爱,不由笑着说道:“你这孩子。”说着还是蹲下来跟王婷一起整理了起来。

远处站着的萧嫂,显得有些不高兴,竟轻声嘟囔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瞧着吧,有你受的。”说完竟连招呼都没跟好婶打,就一脸不高兴的径自去了。

看着萧嫂远去的身影,王婷的笑容收敛了。好婶将王婷的神情悉数看在眼里,更是蹙眉望了萧家嫂子的背影一眼,这才笑着对王婷说道:“甭理她,过几天就好了。”

王婷看了看好婶,勉强笑了笑,犹豫了一阵还是对好婶说道:“萧家婶子,是不是因为我,才这样的。”

好婶微微一怔,忙笑着说道:“怎么会呢,我家婷婷这么招人疼,这么懂事。”说着伸手轻轻抚了一下王婷的秀发。

王婷并没有因为好婶的安慰,路出她那迷人的笑容,相反,脸上却是多了些许的忧伤。看着样的王婷,好婶游戏心疼,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却是听到王婷率先说道:“奶奶,其实很多事我都懂,如今那几个,几个人都找上门……”说道这里王婷竟再也说不下去了,而她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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