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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要赎罪

悠,在那个暑假是最冷淡的时候,除了会对小朋友笑以外,对我们亦是冷冷的,可是我知道她是在乎我们的,我不知道悠被打晕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清楚悠是知道了什么自己接受不了的,而那个暑假最痛苦的莫过于韩毅,那个被我默认为和悠是一个世界的男生却被悠排除,当然柳承信也是痛苦的一个,还好在来学校没多久像是解决了什么,悠和韩毅和好了,虽还是没人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木楠肯定了解这其中的事,偌不是看见他和悠谈了后,悠那种释然的表情,我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我很开心悠是幸福的。

可是,我的快乐,我认为的幸福就在那样的暑假被自己最尊敬的人打破,我是后悔那天的举动的,让我知道些不想知道的。

那是个凉快的夜晚,满天繁星,蛙虫鸣叫,我小心翼翼的往院长的房间走去,这是我做过无数次的事情,是小时候无聊时最喜欢做的事,可现在的我痛恨自己那样的举止。

手轻轻的放在门把上,在以为院长已睡着了想要溜进去,可是,我听见了院长和一个我熟悉的人的对话还有自己的名字,如果当时转身离开,如果不是自己好奇会讲自己什么的话,但这些只是如果。

“难道你真要一辈子只守着素素,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对不起,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再等我了,我要赎罪。”

“赎罪?难道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当年是你的错,可是够了够了。”

“不够,我没想到再我私自带走素素的时候,素素的奶奶会气得吐血而死,加上素素的父母,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啊!”

“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回去过?那是你的无心之过,怎么可以又算到自己的头上。”

“这不是无心,从最开始,做了素素家的第三者起,我就有预谋的,我使用手段让他们闹离婚,可是没想到她会自杀,更没想到他没有爱我多深居然在喝醉酒的晚上失足掉进河里淹死,那时的素素那么小,才出生几个月啊,我就让她无父无母,我后悔了,看见素素那平静的躺在摇篮里我就后悔死了。”

“别说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我一定要说完,幸好素素还有奶奶,可是我那时疯狂的想法就是要替死去的他们照顾素素,可是素素的奶奶不要,我一气之下就带走了素素,几年后回去想看看她,才知道我带走素素走的那天她就吐血而死了,哈哈,那怎么是无心之过呢,是我硬是拆散别人本该幸福的家庭,如果不是我素素现在该多幸福啊,怎么会成了孤儿呢。”

“求你别说了,何必再揭自己的伤疤呢,我懂了,我不会再催你了,你不想和我过,那我等着你就是了。”

“不,你不懂,我不止不和你过,也不要你等我,这么多年了,该结束了。我这辈子只会陪着素素,我要看着素素今后幸福。”

那些话就像蚊子一样在我脑袋上盘旋,这是不是关于我的身世,关于我怎么成了孤儿,曾经那些画面一幕幕回到自己的眼前,为什么自己的袋子里总是有很多的糖果,为什么院长总是最关心自己,还有在学写字时,院长认真一笔一划的教我时那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总是纵容我,包容我,总比别的小朋友得到的多,那些都是因为她在赎罪,那些都是因为她害死了妈妈爸爸奶奶想要补偿我,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还以为她是最爱自己的人。

我失去理智的推开门,推开这扇曾经开过无数次的门,看见泪流满面却坚强的院长和一直默默支持着好好孤儿院的本市有钱主,那个我以为院长总有天会嫁给他的好人。

“有了你这些话,我还怎么幸福。”话说出口,我就感觉到自己深深的怨恨,曾经的那些好相对于她说出的话,更是刺激我的怨恨,助长我的怨恨。

院长目瞪口呆的样子和那个男人惊讶的表情,让我微微咧开嘴笑着,然后离开。

第二天,我和悠琪琪打了声招呼就辞去暑假工,提早几天来到学校,那几天一个人在宿舍,每每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就会想到自杀的妈妈和吐血而死的奶奶,我就更加怨恨,痛恨,那张刻进脑子里的脸。

我发誓,我不会说什么报仇的,我没有那种思想,但是我不会原谅她,不会再轻易的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想赎的罪永远带着愧疚痛苦着。

我以为这样想了,我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可是那种怨恨就像长进我的脑子里一样,只要看见镜中的自己,我就会越陷越深,悠和琪琪问过我许多次,我不想要告诉他们,我不想听见她们为那个女人的辩解,让我原谅她,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开口,怎么平静的说出那些话。

今天我起的特别的早,因为昨晚悠看见我那怨恨的眼神,我突然就慌了,害怕在看见悠的脸,所以早早的就离开了宿舍,那一口闷气就憋在心里,吐也吐出来,让我难受的想要大喊大叫。一个人走进小树林,看着这四季常青的树,这里的冬天不是很冷,四季如春啊!可是此时此景却让我很难受,为什么她会是造成我悲惨的人?

看见一棵树有个小洞,突然就想起了悠看了童话故事书后和我讲,“以后有什么不快乐的事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可以讲给树洞听,它会为你保守秘密又可以认真的听你倾述。”

我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傻傻的对着那个树洞说出了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我恨院长,却又不想,我想要忘记她是害死爸爸妈妈奶奶的人,可是,越想忘记我就越恨,我告诉自己,那些事过去的事了,过好现在吧,而对于她,就如自己发的誓一样,永不原谅她,那样就够了吧,可是恨就像毒药一样,一旦尝了,就没完没了了。”

“我不想让悠担心,不想让悠知道我是个这么可怕的人,可是昨晚她撞见我发疯时的样子,她害怕了,她抖着的身子,告诉我,我是多么的可怕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叶素素靠着树干闭着眼很久才睁开眼,而眼前站着赫然是柳承信,突然深深的自卑包围着自己,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就是这个树洞的倾听者,不用害怕,我会保守秘密。”柳承信温柔的说着,刚才就在女宿舍门口,齐琪说走吧的时候,他看见了叶素素像个游魂一样毫无意识的往那边的树林走去,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自己成了树洞,但是还是不忍心看见悠的朋友是带着怨恨活着。

叶素素傻愣愣的看着柳承信,那温柔的眼神,那轻柔的话,让自己忘记了自卑,忘记了怨恨,忘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知道了,忘记了逃跑。

叶素素迷茫后震惊的有点害怕的看着眼前的柳承信,自己都做了什么,怎么会真的当着树洞说出那些话,柳承信该怎么看自己,他真的会保密?

“你不要害怕,我也是无意听到你的秘密的。”柳承信看素素迷茫的眼神变成戒备的害怕,出声安慰道。

“那么你真的不会和悠说?”

“如果你真的想让她知道,不用我说不是嘛。只是,原来你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这样吗?”

“呵呵,你以为只是知道自己是谁这么简单嘛,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小最疼我的人,是造成我这悲惨人生的源头,我怎么能平静的接受,当我听到那些血淋淋的话,我怎么能够像原来一样活的没心没肺。”

“你太执念了,也许她害了你们一家,但孰能无过,现在她不是也在惩罚自己嘛,如果没有她,你再想想你的现在,你不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她没饿着你也没冻着你,你自己也知道她最疼你,试着放开点,我不会劝你原谅她的什么话,只是过好现在,让过去的恩怨过去,试着感恩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说的容易,但做起来难啊,我又不是不懂这些道理,可是仇恨的种子就像固定的长在我心里,让我每天都煎熬。”

“我知道要放开那些有点难,这个结还需你自己打开,我只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但我们怎能一辈子活在上一辈的仇恨中,死者已逝,活着的就要好好活着,难道你还想杀了她吗?”

叶素素听到说杀了她时,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柳承信,杀了她!从没想过,那是不可能的,自己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那何必折磨自己又让身边的朋友担心呢?”

柳承信已经走了很久了,叶素素低着头看着那个树洞久久,仿佛石化了,心里却翻腾着,就如柳承信说的,自己又何必呢?

今天的时间有点漫长,叶素素坐在教室里看是认真的听着课,但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手在纸上反复的写着何必何必,当铃声响了很久后,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光了,韩悠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素素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着纸上无数个的何必,已经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了,有什么可想的。

“素素。”

悠一声轻轻的喊叫,我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眼泪就从眼眶里跑出来,而且怎么拦也拦不住,她看见我的眼泪走过来坐在我旁边轻轻的把我抱在怀里,那些默默流着的眼泪就更像洪水般,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那个傍晚,那个夕阳西落照进的教室里,我像个孩子一样的抱着悠哭,那些委屈,那些痛苦,那些仇恨,那些挣扎都化为了眼泪,让我的心一下就空了,而悠无疑是我迷茫后的依靠。哭后,悠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纸帮我擦眼泪,然后帮我收拾东西,拉着我的手走。

我最后还是把那些事告诉悠,悠说:“现在你恨也恨了,痛也痛了,哭也哭了,那些事就与你无关了,我不管你以后怎样,但是请你现在好好的过。”

她,韩悠是个奇迹吧,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奇迹吧,而我再那天之后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整天和琪琪嘻嘻哈哈,吃吃悠和韩毅的醋,偶尔偷偷的看看柳承信,对于那些事就像是个插曲,我有点变了又视乎没变,反正如悠说的过好现在。

快乐其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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