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曼秋一头栽倒在甘予玄的怀中,这是什么话?
她郁闷地扶额,万恶的封建社会,她凭什么就被这个黑心的男人给吃定了?
“不就是绾发插了一个簪子吗?怎么会这样?这算是……”
她低声地嘀咕起来,忿忿然把脸埋在甘予玄的怀中,如果给她绾青丝就算是定下了她的人,似乎第一个给她绾青丝的人,是那个叫做墨白的男人才对。
心蓦然间就剧痛了一下,原来心中一直不能忘记的人,是墨白!
想到墨白,她忽然之间又想到了律王和辰王两个人。
律王会是她的墨白,辰王会是她的弟弟吗?
“丫头,你在嘀咕什么?再说一遍给爷听听。”
甘予玄的语气中,略带威胁和不满,赫连曼秋伸手紧紧搂住甘予玄的腰肢:“我说你心太急,怎么就等人家一年啊?不是说,要年满十八岁才能出嫁的吗?”
“丫头,你想让爷等你三年?”
“大衡皇朝的女子,尤其是贵族官宦之家的女子,不都是十八岁才出嫁的吗?”
“休想,再敢多说一句,今夜爷就要了你,让你变成爷的女人!”
嚣张而霸道的语气,赫连曼秋无语,看着甘予玄的目光,嘟起粉润的唇:“要了我的身子,又能算什么?我就算是你的女人了吗?”
“你再说一句!”
腰间手臂一紧,赫连曼秋感觉到要窒息一般,腰肢快被甘予玄勒断。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急忙抬头:“甘予玄,即便你不要了我,我也是你的人。即便是谁要了我,也休息让我变成他的人!”
粉晕的唇深深吻住甘予玄的唇,身体贴在甘予玄的胸前,两个人的唇,火热地碰触在一起。
甘予玄忽然一把推开了赫连曼秋,声音暗哑:“丫头,乖乖睡觉,再来挑逗爷,看爷不要了你!”
听了甘予玄的话,早已经感觉到甘予玄身体的炙热,幽幽眸子沉暗中的火苗,她再也不敢有半点动作,乖乖地依偎在甘予玄的怀中,闭上眼睛。
每一个和她在一起的夜晚,都是如此的美妙而又煎熬着。
甘予玄闭上眼睛,还有两夜她就要离开了,再煎熬他也不舍得放过这两夜和她在一起同床共枕的机会。
“恭送钦差大人。”
甘予玄亲自带人把钦差送出了盛京府,宽大的马车中,假的赫连曼秋半靠在厚厚的被褥上,俏丽的小脸上有了些微的血色,只有眼睛仍然是呆滞晦暗的,让她美丽的容颜失色。
“多谢公爷亲自相送,公爷请回,本官有皇命在身,停留此地太久,就不与公爷客套了。本官告辞,多谢公爷派人一路护送,想必有了公爷的护送,本官和镇北伯,定然可以一路平安到达京都!”
钦差的话中有话,甘予玄俊颜冷峻无波:“钦差大人定当一路平安回到京都。”
钦差上了马车,赫连曼秋躬身向甘予玄告辞:“主上,末将告辞,此去京都遥远,请主上保重贵体。末将来日从京都回来,再来向主上回禀请安。”
“擎宇一路多加保重。”
甘予玄微微挥手,有人牵过骏马,一匹白色的骏马,身上没有半根杂毛,缎子般的毛皮,在阳光下微微闪动光泽,显然也是一匹罕见的宝马良驹。
马鞍是银色的,是用青铜特制,镀了一层银在上面,靓丽引人注目。马上兵刃弓箭齐备,这些日子在盛京府,赫连曼秋的马术也练的不错,甘予玄经常会抽出时间,亲自教授她马术弓箭等等。
众将都站在甘予玄的身后,心中有各种复杂的滋味,军州的人自然是对赫连曼秋入京放心不下。
他们恋恋不舍,本想跟随赫连曼秋入京,保护他们的少将军。
但是没有圣旨,这些大将们,谁也不敢私自入京,边疆封地将领不得皇命私离训地,乃是死罪!
“多谢主上恩赐。”
赫连曼秋躬身谢过,飞身上马向甘予玄在马背上躬身施礼,随着钦差的车马大队启程。
甘予玄回身离开,没有再去多看一眼。
不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他相信很快会再一次见到她,她终究会回到他的身边。
众将各怀心事,不知道这位小伯爷如今去京都觐见皇上,会否是一帆风顺,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情来。
他们最为担心的不是来自皇上,而是那位胡闹的太子爷,深恐那位太子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暴露赫连曼秋真实的身份。
欺君大罪,谁也承担不起!
血剑幽怨地跪下向甘予玄辞别而去,他是不愿意离开盛京府,离开甘予玄的,但是如今却不得不保护赫连曼秋一路入京。
“主上,属下求主上开恩,等此次属下从京都回来,求主上让属下回到主上身边侍候。”
血剑最后低声哀求,甘予玄一语不发,之前血剑就如此哀求过他,他要血剑一路跟随赫连曼秋寸步不离,务必要保护赫连曼秋安然无恙。
血剑没有得到甘予玄的回答,看着主子的身影纵身上马远去,只得起身上马,一路追上大队。
甘予玄亲自派人护送,一路平安无事,众人一路出了北疆。
赫连曼秋也坐在马车之中,有坐马车的机会,她当然不会去骑马奔波,那样岂不是太傻了吗?
在马车中可以避免风吹日晒,更不必冒着整日骑马奔波的苦楚,她何乐而不为。
“兄弟,到了京都你有何打算?”
“大哥,到了那种地方,我有何打算做什么用?那里乃是京都,是大衡皇朝的京都!”
血剑微微叹气:“你不必担心什么,有主上的安排,定然不会让你出事。”
“谁想找我的麻烦,我可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手下留情,来找我麻烦的人,可是要先摸摸自己的脑袋结实否。”
赫连曼秋冷笑,这次去京都,路可羽随行,扮作她身边的亲兵形影不离,跟随在她的身边。
各种药物和暗器,皆都齐备,她不准备在京都给任何人害她的机会。
半路,假的赫连曼秋忽然病重,她的病情本来就没有如何的稳定,如今一路奔波,虽然有众多的御医和名医们跟随,每日用药诊治,但是多日的奔波,病情便反复起来。
为此,钦差半路不得不停留下来,赫连家的这一对儿女,一个都不能出事。
赫连曼秋不得不深思,他们此刻停留的地方,就在离荆北不远的地方,靠近荆北。
一连几日,假赫连大小姐的病情毫无起色,钦差忽然请赫连曼秋过去。
一抹无良笑意在赫连曼秋的唇边翘起,她想,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假赫连大小姐病发,并非是无因偶然。
这里离荆北实在是太近了,离荆北的收服荆州更是极其的近,快马半天多,便可以赶到荆州。
这样的距离,不得不说是太巧了!
“钦差大人,未知本官的妹子,病情如此沉重,是否会耽误进京?若是耽误了进京的时间,皇上是否会因此怪罪?”
钦差笑道:“伯爷无需忧虑,圣上也不曾说要伯爷几时必须赶到京都,如今赫连大小姐病重,圣上仁德,必定会得知伯爷的苦心。请伯爷勿要为此担忧,本官已经派人回去上奏圣上,说明此事。”
“如此就多谢钦差大人,舍妹的病情也不适合长途奔波,恐怕要在停留这里一些时日。若是耽误了皇上召见,却是有负皇恩。”
“伯爷无需为此担忧,伯爷的妹子病情复发,本官甚为忧虑。皇上和皇后娘娘对此事颇为看重,必定不会责备伯爷在此停留。本官刚刚想起,似乎此地离荆州不远。”
钦差点拨了一句,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要看赫连曼秋此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传言中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不仅骁勇用兵如神,更是未雨绸缪,颇富智计和心机。
他以为,未曾来到盛京府的那些传言,以这位小伯爷的行事,不仅未曾因为旨意连升三级加官进爵,得到了伯爵之位,领有荆北封地而狂喜嚣张,从而生出半点的骄纵之意,反而愈加的小心谨慎起来。
没有在接到旨意之后,便即离开军州,当着甘予玄的面前去荆北接收封地,而是当众苦苦哀求,表明心志,只愿跟在甘予玄麾下听用,愿拜甘予玄为主。
如此已经是极为难得,还可以说当时甘予玄在军州,兵强马壮,这位小伯爷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是这位小伯爷到了盛京府的表现,就不得不让他以为,是可圈可点。
先是主动提出要入住到甘予玄的房间,其后不惜降尊纡贵,亲手为甘予玄侍浴更衣。休要说如今这位小伯爷贵为伯爵,乃是朝廷的三品大员,即便是甘予玄的部下大将,也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侍浴更衣,乃是奴仆下人们侍候的,只从这一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赫连擎宇其人心机深不可测,喜怒不形于色,实乃非是一个十几岁少年所能做出来的。
“大人说的不错,舍妹病情一时也不见好转,如今此地离荆州不远,本官也该过去看看,熟悉一下荆州才对。只是舍妹禁不起劳顿奔波,本官虽然有意请大人去荆州,一尽地主之谊,也只能先劳烦大人带本官在此地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