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桑听他说话文绉绉的,似乎像是个读书人,两人一直聊到晚上,老头让张桑好好休息,说孙子喜欢在这里玩,就让他玩,老人则自己出去了。
一连几天这孙子晚上都睡在自己病房,张桑和何秋儿一合计,难道这老头子讹上自己了?
最后何秋儿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老头说是交不起床位费了,暂时先借宿一下,要是出去了两人根本没地方住,自己倒是没事,孙子年纪还小,不能露宿街头。
张桑听他说的可怜,也就忍了,何秋儿却忍不了,她睡了好几天简易床,而且这孙子晚上一直咳嗽,她打算给两人一点钱,让他们自己找床位去。
张桑身体恢复的很快,现在几乎已经能从床上坐起来,偶尔也能下地走动走动。
一大早何秋儿顶着个黑眼圈,扬言等老头来了要赶他们走,张桑用脚推着输液架道:“走,出去逛逛去。”
何秋儿嗔道:“你就躺着呗,别乱跑,一整天跟个猴似的。”说着还是跟上去。
张桑边走边用脚推输液架,现在他的胳膊打着石膏,还不能动,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趔趄,一脚将输液架踹倒了,对面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张桑大惊失色,这还了得,万一把人家碰倒了,孩子没了自己怎么赔?
何秋儿在身后,赶之不及,两侧的保镖警察反应过来后想要去抓,也没抓住。
那孕妇回头见了,正准备发出一声尖叫,旁边忽然伸出一只干瘪的手,稳稳将输液架抓住。
众人一阵发愣,这老头哪冒出来的?
警察和保镖却是清晰的知道,这个每天都到张桑病房的老头,刚才还在十几米外颤巍巍的走着,现在一下子就窜到了这里,一个保镖扶了扶额头:“这他妈是闪现了?”
张桑和何秋儿也愣在原地,刚才他们看到一阵风刮过,紧接着就出现了老头的身影,张桑自问凭借自己伸手,如果老头来杀自己,他根本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就算他现在没有受伤,活蹦乱跳,结果还是一样的。
何秋儿瞬间觉得这个老头提升了一个档次,张桑连忙将老头请到屋里,他孙子见了爷爷,跑上前去抱着大腿不放。
老头拍拍孙子脑袋,呵呵一笑,张桑道:“原来老人家是个高人,这几天恕我无礼。”
老头摆手道:“你已经很不错了小伙子,世上能助我者寥寥无几,得寸进尺容我者更是凤毛麟角,更难得的是,你天资很好,有侠义心肠,我看着很喜欢。”
何秋儿听着心里高兴,张桑则是暗自汗颜,其实这几天他也有点烦老头,感情他是在考验自己呢。
何秋儿好奇道:“老人家,刚才你施展的是什么戏法,这么厉害。”
老头首次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这是武术,华夏武术。”
“武术?”何秋儿有些难以置信,摇头道:“不可能,我见过很快的人,但没见过您这么快的。”她是指上次在车库碰到的那个高手。
老人手臂忽然动了动,接着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只黑色发卡,何秋儿摸摸脑袋,惊骇欲绝,发卡是她早上刚刚别上去的,可是刚才她根本没有看见老人出手啊。
老人呵呵一笑,手臂再动,发卡已经回到了何秋儿头上,连张桑也只是看到老人手臂留下的一道残影。何秋儿摸着脑袋,这下她彻底长见识了,世界上一些果真有许多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
张桑不能久站,缓缓回到病床上躺下,老人坐到床边道:“我曾探查过你的伤势,伤你的应该是个内家拳高手。”
“内家拳?”张桑露出浓厚的兴趣,以前他曾听叔父说过,内家拳非常厉害,能练出内劲,不过也都是听说,他们谁也不会,也几乎没有过了解。
老人看着那孙子轻车熟路的跑到柜子里拿出一罐八宝粥,苦笑着摇摇头:“常人所阐述的内家拳,众说纷纭,实则内家拳主要修的是心,是精气神,现在人们一心只求名闻利养,三毒旺盛,那些经常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武术家,其水准连入门也难,因为心不净。”
张桑点头道:“那现在是不是内家拳传人已经很少了?”
老人道:“恰恰相反,内家拳现在已经越传越广,不过想要把内家拳练到巅峰,就必须克制红尘诱惑,许多高人要么远居深山,潜心修行,要么隐居世俗,锤炼己身,为的都是无牵无挂,一心追求武道极致,所以不会出现在人们视线中,那些名气很大的武术家,都是下乘,因他们还羁縻于功名诱惑。”
张桑恍然大悟,何秋儿则是面色紧张,暗想道:“如果张桑跟这个老头学武,岂不是就跟出家当和尚一样?”想到这里她脱口道:“那他能结婚吗?”这句话说出来才后悔莫及,只恨说话没有“撤回”这个功能。
老人哈哈笑道:“当然可以,我这孙子可不是捡来的。”接着黯然道:“我儿子死于仇杀斗争,孙子天生患有肺部疾病,想找个合适的传人也难,我看你天资很不错,可愿意受我衣钵传承。”
张桑思虑良久,这样的高人可以而不可求,自己本以为已经非常厉害,哪知天下间还有内家拳这个强大的势力,如果自己不学,以后那个厉害的高手怎么应付?以后惹到了会内家拳的人,自己就只能等死?
张桑只能答应他。
老人起身道:“现在你行动不便,等过段时间你身体好一些,我在着你行拜师大礼,现在,我先传你内功口诀。”说着看了看何秋儿,何秋儿立即明白过来,感情这秘籍还不能传于外人,或者传男不传女?
何秋儿撇撇嘴,心想不听就不听,我才不稀罕呢,一会问问张桑就是了,哪知这出门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张桑的父母都被拦在门外,直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众人进屋后老人就离去了,张桑看上去神色疲惫,何秋儿问道:“你师父都教你啥了?”
张桑看她一眼道:“你想学吗?拜我为师我就教给你,入门门规第一条,非本门弟子,武功不得外传。”
何秋儿翻翻白眼道:“你师父就教给你这些?”
张桑刨了两口饭道:“当然不止这些,它的威力,以后你有可能就知道了。”
何秋儿疑惑道:“为什么是以后,而且还是有可能?”
张桑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告诉何秋儿,师傅教了我呼吸吐纳之后,还被我意外学习到阴阳采补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