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失在了长渊墓下,四周都是水滴的声音,越走越是恐慌,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会遇到谁。
看到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大殿时,我心底无比激动,可是走到身旁的时候我才发现隐隐有些不同,这里很安静,我摸上锁链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不是我掉下来的那个地方。
四周漫起迷雾,我从那铁链上面,小心翼翼地爬到对岸。
依稀还记得当初与夜未凉相见的那个宫殿,与眼前这个完全不一样,四周像是有瀑布一样,流水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我往前面走去,原先看着很小的宫殿,此刻忽而变得高大起来,长渊墓地里面,所有的宫殿都仿照着长渊的建筑风格,大抵都是红色加金色的格局,可是这儿,宫殿被漆成了蓝色。
莫名而起的一股冷意,我皱眉,看着牌匾上面,用长渊文字写着的“长生”二字,记忆里面开始搜寻,长生殿,早前是太上皇居住的宫殿,后来太上皇失踪,便一直空着,帝王将其完全封闭,自此便成了禁地。
没想到在这墓地之下,还能在见到,我伸手推开那扇门,抖落的灰很厚,这里不似之前看到的地方,更像是早就存在了。
大殿之中很是昏暗,墙壁上面多了几个字,司命之神?
我皱眉,长生殿中是什么模样我没有见过,当年的太上皇便不喜欢诺白,更别提让她进入宫殿,如今看起来却是有些诡异。
司命之神,我皱眉,如果长渊墓地按照四象法则的话,前有朱雀青龙,那么这儿……
四象之中,也只有玄武与司命扯得上关系,玄武本是龟蛇,富有司命之意,那么我如今所在位子,北边儿,在长渊墓的北边。
我的脑海之中,飞快的闪过这些念头,之前只是稍稍留意了一些,到了这里一切都慢慢接近明了了。
这个长生殿空空荡荡的,也没有墓主人,连口棺材都不见,单单就是墙壁上多了那些字,写着什么司命之神,用那金色的笔勾勒出来。
正当我搜寻无果,想要离开的时候,忽而墙壁上又多了几个字。
追求长生之法,乃我长渊立足之根本,逐鹿天下又岂能展现我长渊之能力,只有凌驾众人之上,方可实现根本。
我皱眉,又是长生,这些年,连连接触到的,许家、白家还有湮骁他们,都是为了“长生”二字,费尽周折,而今,连带着长渊也深陷在这长生的迷局里面,到底走了多少歪路,又害死了多少人。
我刚想离开,那扇门忽而被关上了,任凭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我皱眉,暗道这算什么。
那堵墙壁上满是字符,一个个乱七八糟地飘在上面,金色的光尤为刺眼,可是这样胡乱地游走在墙壁上,我也看不出有什么线索。
就像是刻意打乱的一样。
那些字也只是闪现了一会儿,随后便是一片昏暗,这解密的工作实在太难,我伸手,触碰了那堵墙壁,可是再没有反应。
“到底算什么?”我轻声喃喃,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要我解开这里的秘密,才能出去么,玄武坐位在北方,所谓司命,该是长渊追求的,长生不死,长生……
我喃喃自语,难不成太上皇当初将自己关在长生殿里,捣鼓地也是修仙之法?我皱眉,墙壁上忽而又多了些东西,连成一块儿,就跟星座一样。
“这也不像是哪个星座啊。”
我喃喃,伸手一点点将那些线连接起来,越发像是胡乱地连接,想得我脑子都疼了,索性就试试自己所在的北方,那个点儿犹如孤星一般屹立着。
“这是北边,那么这就是南,西北,这是青龙所在的位子……”我顺着那些线条,慢慢地往这边过来,忽而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我忙捂住了嘴巴,暗暗窃喜。
这长生殿里放着的东西,才是长渊墓里面最为机密的,这是整个墓地的布局,虽然我不知道遵从什么法则,但是按照四象之法,很容易描绘出了我曾经走过的那些路。
“那么这里就是浮络宫,对了。”我暗喜,没想到阴差阳错居然闯入了这里。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这副脉络忽而就消失了,那墙壁又跟死了一样,昏暗一片,我皱眉,咬牙:“该死的。”
我锤了那墙壁一下,只是一个大概的脉络,凭着感觉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青龙所在的位子,找到萧如唤他们,我原先想等着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惜便再也没有。
那扇门忽而打开,我慌忙从大殿中走了出来,环顾着有些萧条的长生殿,我走在那大殿的后面,忽而感觉有人靠近。
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打开了那扇门,我靠在墙壁上不敢说话,那人脚步声很轻巧,特别的轻,我凝眸,他进了长生殿,没过两秒便又出来了,顺着那链子往对岸去。
我看到那个身影,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除了我们,难道还有人在这个时候下了长渊?我保持着疑惑,等到那人转过身来,我才看清楚,是双儿?
居然是双儿,我原以为她消失在血镜里面,凶多吉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双儿身手灵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暗处,我尾随着她往前面去,双儿比我懂,往前面走都没有半点疑惑的。
我摸不准双儿是哪路人,才这般跟着,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用尽我毕生的身手,可不想这么轻易被发现了。
双儿走到那墓室跟前,低声喃喃:“又错了,怎么会错呢。”
她蹲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是个老手,从查探那墓门上的纹路以及那些字眼,就能清楚自己找的东西,我不由得疑惑,这待在湮骁身边的姑娘,又是何方神圣。
直到双儿露出手上的纹身,我才知道她怕也是出自这些家族,她根本不是地宫之人,只是不知道是哪家放在湮骁身边的棋子。
隔着太远,我没有看出来,双儿手上的图腾是什么,她咬牙:“这也是假的,到底那墓会在哪里呢。”
她歪着脑袋,起身往前面走,我跟在她身后,突然好似赶紧她在故意绕圈子,来回走了好几次,她忽而顿住脚步,我慌忙躲了起来,我祈求没有被发现。
但是天真如我,她这一看就是老江湖,怎么会被我跟着走这么长的时间,我刚要探出身子,一个爪子便到了面前,亏得双儿看出是我,才草草地收了回去。
“姑娘,怎么是你?”她诧异地很,急忙收起她的爪子,我皱眉,扫了一眼,她面上有些不自在。
我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是地宫人,你不会是湮骁的人。”
“湮骁?”双儿诧异的道,“是公子?”
“在我面前,你不用装了,我都看到了,你放心我不会与湮骁告密。”
双儿忽而笑了,她说她已经成了弃子,不会再有机会回地宫了,她也只是借助地宫的力量入长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成了弃子。
我皱眉,双儿跟我说:“你以为血镜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沈棠如一早就怀疑我了,借着姑娘的面子我才能入长渊,这一次不过她在试探我,不过我将计就计,任由那血镜将我带走。”
双儿说能从血镜里逃出来,算是有一身本事,湮骁便不会再留她了,她隐藏地很好,可还是引起了怀疑。
“说到底公子这样的人,多少是有疑心的。”双儿低声道,她忽而挑眉看我,“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姑娘倒是厉害了,能从公子手里逃出来。”
她在审视我,一种警惕的眼神,我知道不能任由她来试探我,便继而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怕是那几个家族,让我猜猜,是萧家?还是金家?”
双儿脸色微微变了,那一瞬很不自然,她说索性跟我摊开了说:“我的确不是地宫的人,你也知道,但姑娘也未必干净吧。”
她的视线盯着我,我轻笑一声:“如果我与你一样,为了接近湮骁的话,犯不着处处忤逆他,我是白家的人,你不会是白家,那只能是金家,或者是萧家,再者说还有可能……”
“姑娘到底聪颖,我是金家人。”双儿低声道,“与姑娘摊牌,也只是觉得姑娘与我并没有利益冲突,双儿奉劝姑娘一句,有的时候迂回会比直冲好得多。”
双儿说想要从湮骁那里拿到讯息,顺从他会比较好,她忽而笑了:“姑娘摆脱了湮骁,势必不愿意再回去了。”
我轻笑,双儿说多少人盯着长渊,都想要解开这墓下的迷局,只是想要下长渊,势必要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双儿指着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那是长生墓,只可惜我没有找到什么,姑娘也从那儿过来,该比我清楚。”
双儿在打探我,我摇头,说那大殿之中空荡荡的。
“我以为是谁,没想到是你。”我低声道,双儿说没有关系,长生墓在那儿,对照着肯定有一个宫殿,与玄武有关,她要找到便是这玄武的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