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黑暗中坐落的府宅一片寂静,偶尔巡逻的卒卫踩过落地的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幽暗的烛光隐隐投射。
突然,院中翻进来三个黑影,头脸蒙着黑布,交头接耳了一番,三人分散开来,朝西南北各方向窜去。
却不见墙头上也坐了个面具人,戴着面具,手交在胸前,嘴角咧开诡异的笑。等三人散开后,双手一张,腾空飞进院中,向东头长廊而去。
“旖烟姐姐你瞧,我就说吧!”娇嗲的声音从墙角处传出。
“嘘!”身旁的清丽女子蒙着白布,只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
“芊菲,我们兵分两路,你去找雪柒大哥,我到另一处查看。”
芊菲点点头。
“要小心!”旖烟叮嘱道。
又是两道影子,向两处纵身略过。卒卫惊觉,警惕的四处张望,却又不见任何。只好醒醒神,加重巡查。
旖烟紧追上莫玄隐,近距离的瞧着这人的一举一动。心里千般想法:莫玄隐如此心急寻找江良,想必是迫切要到黑狼巅去。他是谁?和狼教有什么怨结呢?我该不该向哥哥坦明身份,又该如何解释隐瞒之事?
“既然跟来了,旖烟姑娘何必畏首畏尾。”
旖烟心中一惊,那人正瞧着自己。那张面具,那年山洞前,我亲手摘下。一时恍惚,时空交错。又不得不迅速收起表情,淡淡的说:“大家既然一道,莫公子不会介意旖烟跟来吧?”
莫玄隐冷笑,没有言语。
另一边,芊菲如飞霞般,掠过房檐屋顶,目光落在西边,纵身飞去,悄悄落到一处房梁上。
“你?”面具人一惊。
芊菲点点头,轻声道:“是我,雪柒哥哥。”
应雪柒脑袋一大,“你怎么来了?”
“担心你呀!”芊菲撅起小嘴。
“嘘——”应雪柒捂住芊菲,手指了指前方。
芊菲领意的点头。
匕首划开门闩,蹑手蹑脚入内。房内黑漆漆一片,微微有暗香浮动。
应雪柒点亮火折子,一簇明光将周围照亮。
寂静的屋内,停顿了片刻,并没有任何气息。目光四视,停留在红木架上整齐摆放着的书册那儿,应雪柒向前走去,绕着一圈仔细查看。
“雪柒哥哥?”芊菲轻唤。
应雪柒未答话,双手轻轻推了推架子,可是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走到案几边,碰了碰花瓶,依然未有动静。
芊菲好奇的也伸出手,拿起架上的一本书,随意翻起来。
没有发现,应雪柒只好在房中走动起来,看看其它可疑之处。突然,脚下似有柔软的感觉,就是了!应雪柒心中一喜,挪开步子。
咚咚咚,书架猛然一动,芊菲身子被横扫跌地,顺着书架移开出现的一条道滚了下去。
“啊——雪柒哥哥!”芊菲的声音伴随着书架自动合上而淹没。
“芊菲!”应雪柒来不及拉住人。
院内的卒卫听到异动,包抄过来。应雪柒不得破门而出,穿过人群,扼住一人的颈,狠声问道:“这里面的机关通向哪儿?快说!手腕加重了力道。”
快要被扭断颈的小卒,颤巍巍的伸手指向南边。应雪柒甩开这人,跃身离去。
“府内有刺客!有刺客!”
“师兄!不好,被发现了!”龙彦叫道。
“走!”原剑天和龙彦凌空腾起。
莫玄隐听到响声,眉毛皱起。
“他们出事了!”旖烟显焦急。
莫玄隐继续在房内查看,并没有受任何影响。
旖烟只好走到门边,向外望去。院内卒卫一纵一纵列队匆匆而过。“哎!”旖烟捶了一下门,转身手肘打到墙上壁画的画轴边,空心的画轴出一个银钉,一准确的插落在前方柜子上的一个圆眼上,圆盘转动,地面动了起来。
“莫玄隐!”旖烟站不住身子,受到惊吓,本能的喊出。
“别动!”莫玄隐摆手,回头看,卧室内的床移动起来,腾出一片地。
旖烟走近,绕着地走了一圈,并未觉得哪里不一样。莫玄隐亦瞧不出端倪,走到柜子旁,盯着那圆盘看了起来。
“是什么?”莫玄隐念叨着。
旖烟走近,看那圆盘上深深浅浅刻着一些沟痕。有些像周易里的八卦图,又不太一样。伸手摸了摸,左边是三条长短不一的刻痕,右边是两条同长度和一条稍短些的,一条又略长的共四条刻痕。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转动圆盘,果真是能动的。
莫玄隐静静看着旖烟,脑海里的想法有一丝不同,她,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挺可爱的。
圆盘发出转动的响声,旖烟额头冒出一些细汗。双眼凝视着那些长长短短的刻痕,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时而长,时而短的转动着。
嘭!闷声一个响,方才床移动腾出来的那片空地,突然一块石板陷了下去。
“开了!”旖烟激动的回头,见莫玄隐直直的盯着自己,顿时脸热了起来。
莫玄隐意识到,立刻收起眼神,回到冷冰冰的面目,默不作声的走过。
莫玄隐!旖烟喊道:“原公子他们不知怎样了,我们——”咚!旖烟话尚未完毕,莫玄隐双脚踏进那块陷下去的石板,顿时沉了下去,旖烟连带着也掉了下去。
“啊!”轰隆巨响,一个身子躺在地上,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一道白影落下,砸在先前掉落的人身上。
“哇——”莫玄隐暗自呻吟。
旖烟疼的头发晕,抬起重重的头,眼睛扫过之处,面具下的那双深邃的瞳仁,闪着摄人心魄的神光,呼出的气扑在自己的脸上,还能感受到他胸腔有力的跳动,胸膛此起彼伏着。
“小心!”莫玄隐翻了个身,抱着旖烟滚向一边。
旖烟侧眼,刚才头顶处落下一巨大的钢刺。心里仿佛对莫玄隐多了些许好感。莫玄隐松了一口气,放开旖烟,站起身来。
“地上很舒服吗?”莫玄隐凝视躺着的旖烟,旖烟慌忙站起。突然,起身的一刻密室正中水池的龙头喷出浓雾来。紧接着,墙壁上射出密集的暗箭。
莫玄隐只好抱着旖烟急速旋转绕开射过来的暗器。
“不要呼吸!”旖烟憋着气叮嘱莫玄隐。
嗖!一支箭飞来,莫玄隐伸手接住,那支箭离着旖烟的背几乎就要中招。又是接连几波,莫玄隐只好倒地翻滚而过以躲避。
旖烟好不容易腾出一只手,指尖捏着一粒药丸,就在两人抱在一起的间隙,小心而又快速的送到莫玄隐嘴边。“这浓雾有毒,吃下这个。”
莫玄隐迟疑着,但还是默默张开了嘴。伊人带着香气的玉指滑到嘴边,冰凉又带着苦味的药丸吞下肚。
旖烟自己也服下一颗,呼——憋了半天的一口气终于吐出。
温柔的气息传到脸上,莫玄隐看着身下的旖烟,一股异样的气流在身上窜动起来,心有一丝的痒。但很快又打断了自己,慌乱的起身轻敲着墙壁上的石砖,装作查看周身情况的模样。
“这里虽是密室,但应该有出口的。”旖烟轻声说道,她并没有察觉到莫玄隐的异样。可是隐隐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是否有些暧昧,但又所幸不去想,解决现在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
龙头继续喷着浓雾,虽然吃下了药丸。但眼睛被熏得难受,莫玄隐发出一掌,将龙头震碎,碎石散向四方,旖烟挥动斗篷挡开,一道石墙打开。
两人走了进去,伸头张望。一瞬之际,石门猛然合上。
“喂!’旖烟一连三跳蹦到石门边,用力推动,但没有丝毫动静。莫玄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其它机关能开启这道石门。
二人面面相觑,旖烟颓然的坐到地上,心想,也不知哥哥他们现在什么情况。
此时,东边院内,应雪柒已和卒卫混战一片。
“师兄,你看,是雪柒!”
“帮忙!”
原剑天与龙彦一个翻筋斗落到院中。
“大胆!敢闯入我们祁门暗器!拿下!”一声厉喝传来。
原剑天回头,”是陆鼎连。”
“今天不交出人来,我就将你们暗器门夷为平地!”应雪柒怒道!
陆鼎连脸气得抽动,道:”狂妄之徒!”随即向一旁的卒卫递眼色,卒卫心领其意的一挥手,院中的卒卫立即整齐的围成一圈。
“天罗地煞阎魂阵!”冲天的呐喊直入苍穹。地面翻动起来,突然,泥土井水似的向上喷出,从地中升出一座座高大威猛的泥塑像,口中吐出柔韧的金刚丝,互相黏连将应雪柒几人团团包围,随即又迅速旋转起来,包围圈渐渐缩小。陆鼎连面露得意。
“师兄!”龙彦叫道,“就要压过来了!”
“锵!”原剑天抽出剑劈在钢丝上,火花飞溅,钢丝毫无损毁。
“剑少爷,做好防护!”应雪柒表情平静,右手握住了背上的刀柄,随着刀鞘摩擦的声响,一刹那,天地昼亮,“破刀十一式——乘风破浪!”呼啦啦,呼啦啦,风云残卷,凝成浪色的刀状,挥向天罗地煞。泥塑像受到刀锋攻击,顷刻间炸开,周边的卒卫也被飞过而来的碎块砸的翻倒在地。
“破刀十一式!”陆鼎连嘴角抽动,说不出话来。
原剑天挥开纷扬的尘土,走近应雪柒,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芊菲中了他们的机关,不知道哪里去了。”应雪柒焦急。
“芊菲妹妹也来了!”龙彦惊讶。
应雪柒点头。朝陆鼎连吼道:“我说了,不交出人,我就将这儿夷为平地!”
“原剑天!你们实在太过分!夜闯祁门,大闹后院,老夫还未唯你是问,你们倒问我要起人来了!”
原剑天见已被识破,索性摘下蒙面。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众人忙抬头仰望。
“小姐!小姐!来人啊,有人掳走了小姐!”一个小丫鬟从长廊追来,头发凌乱着,面色惶惶。
“芊菲!”应雪柒盯着飞人脱口而出。
“啊?”原剑天和龙彦傻了眼。
“都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大小姐救下来!”陆鼎连已经面色扭曲,恨不得把这几人给撕了。
“是!放箭、放箭!”卒卫首领下令道。
“蠢!”陆鼎连一个巴掌拍过,“放箭不会射伤小姐吗?”
“这——”卒卫答不上话,不知如何是好。
芊菲抓着那大小姐,在空中慢慢飞着。
“怎么样?大小姐,这高处的景色不错吧?”芊菲无比灿烂。
“啊!啊!啊——”
“哎呀,你别叫啊!你不懂武功么?”
姑娘摇摇头,嗫喏着:“一点点,爹爹不喜欢我学这些。”
“呵呵,和我爷爷一样啊!”
“嗯?”
“没什么。你别怕,别看下面,别想着自己在高处,然后,深呼吸,慢慢睁开眼,芊菲引导着,你看,这里的空气是不是很好?景色是不是很美?”
姑娘按照芊菲所说,睁眼,秋风飒爽,轻拂伊面,吹动发丝飞扬在月下。
“你叫什么?”芊菲问。
“我?”姑娘含羞,轻声答,“怀柔,薛怀柔。”
“原来是薛姑娘。”
“公子你呢?”
“公子?”芊菲小小讶异,但即刻又反应过来,眼珠子咕噜,道:“在下芊菲,得罪姑娘了。”
“不要紧的,千飞公子。”
两人落地,卒卫们跑向前。
“大小姐,您没事吧?”
薛怀柔摇头,冲着芊菲腼腆一笑。
“我要去找我的兄长们了,”芊菲道别,转身跑向应雪柒他们。
留下伊人无数幻想。
“抓住他们!”陆鼎连再次发怒。
薛怀柔轻跑过去,说道:“陆叔叔,算了,我没事,让他们走吧!”
“祁门岂是想来即来,想走就走的!小柔,你快回房,别管这儿。”
“可是——”薛怀柔还想说什么。
应雪柒道:“我们要走,谁敢拦?”
“走!”原剑天抓起芊菲,几人同时翻身,越过墙头,消失在树影中。
陆鼎连手指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气得颤抖。
薛怀柔暗自高兴,心里记下了那个带着她在空中漫游的千飞公子。
东边的天渐渐露出了一缕白,五更了。
几人回到客栈。
“芊菲啊,以后不能这样,一声不响就跟来,你知道危险吗?”应雪柒严肃的训道。
“雪柒哥哥!”芊菲撒着娇。
“好了,今天就算了,下次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咦?旖烟姐姐怎么没见回来?”
“什么?”应雪柒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上来。“你说旖烟姑娘也去了?”
“嗯。我们分开行动的,原以为她先回来了呢。”
原剑天道:“玄隐也不在。”
“那他们?”龙彦猜测着,“两人是否在一起?”
“等天亮吧!”应雪柒道,“如果天亮他们还没回,我们再去要人。”
“可是,旖烟姐姐万一遇到危险了呢?”
原剑天回:“今晚我们已经大闹一场,想必祁门内已经加强了警戒,再冒然前去,只会激化矛盾,到时候薛掌门回来,不拿我们试问就不错了,更别想再打探江前辈的情况。”
“师兄说的对,何况旖烟姑娘聪明机警,会安然无恙的。”
漏壶之水一滴一滴滴落,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
密室内的旖烟困顿不已,地上的凉意惹得身上毛孔直竖。天应该大亮了吧!也不知道还要在这儿呆多久,空气似乎愈来愈稀薄。斜眼看另一边靠着石墙睡了的莫玄隐,这人,真是睡得着!
可莫玄隐并没有沉睡,他只是在休息,或者是在等待时机。是的,一丝丝响动从墙壁传来,身子猛然直起。
旖烟吓了一跳,也站了起来。
果然,片刻,墙壁缓缓挪开了,一群卒卫守住了出口。陆鼎连双手交在背后,神情凝重。“公子夜闯掌门书房重地,是何用意?”
莫玄隐哼了一声,“定不是好意便是。”
“这里机关暗器重重,你们还能毫发无损的站着,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你们走吧!”
“什么?”旖烟以为听错了。
“放他们走!”陆鼎连令下,卒卫让开一条道。
“怎么,不走?”莫玄隐看着旖烟。
旖烟低头默默跟在莫玄隐身后,两人离开了暗室。
陆鼎连心想,这一群小辈,看起来不像是要人这样简单,还藏着什么呢?所谓欲擒故纵,且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样。
一路默默无语。
“莫玄隐。”旖烟轻轻喊道。
莫玄隐侧身。
“你,还好吗?”旖烟也想不到,自己本是要问他怎么知道江良的事,可话到了嘴边,竟成了这样。
“我看起来不好吗?”莫玄隐一丝惊讶,但又淡淡的回答。
“你,一个人?”旖烟小心翼翼的试探。
莫玄隐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旖烟,说道:“现在的话,我和你,是两个人。”
“不,”旖烟也停了下来,发出几乎细微的听不见的声音,“从前到现在。”
莫玄隐半晌没回答,眼神飘向杳渺的远方,一会儿是欢喜的,一会儿又是忧伤的,一会儿是愤怒,一转眼,又恢复了平常。回过身,继续向前走。
旖烟回想方才那稍纵即逝的眼神变化,他,应该也有自己的故事吧!突然,好很想要了解这人的感想。
“旖烟姐姐,你回来了啊!担心死了大家,你再不回,我们可又要去祁门闹一番了,你们没事吧?”
旖烟摇摇头,“没事,只是中了机关,被困住了。”
“你们如何脱身的呢?”原剑天问。
“陆鼎连放我们出来的。”旖烟答道。
“啊!”芊菲不可思议的拉长了音调。“那个凶老头?怎么会?”
“我也觉得奇怪,但想想,也许是他想放长线钓大鱼。旖烟破坏大家计划了,真对不起!”
“旖烟姑娘没事就好,此时还可以从长计议。”应雪柒安慰。
原剑天见莫玄隐不语,拍拍他的肩膀,问:“你还好吧?”
莫玄隐点点头。“我们去了薛晟的书房,书房里暗藏机关密室,密室却空空荡荡,不是很奇怪吗?”
龙彦接道:“密室不藏人,不藏物,有反常态”。
“只可惜,我们这一次行动,已经打草惊蛇,若再去一趟,恐怕——”原剑天摇头。
“剑少爷不能担忧,暗的不行,我们就明闯。”
“哎,雪柒,这可不行!”龙彦忙堵话,“大家都是江湖中人,祁门暗器也是有威望的,我们连番失礼,到了历年的武林大会上,师傅可就颜面尽失了。”
“武林大会?”芊菲欣喜,“是什么,好玩吗?”
“不好玩!”龙彦双手一交,说,”那场面严肃的很。”
“哦。”芊菲显得十分失望。
时间已转到卯时,累了一夜,饥困交加,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请问:“有位千飞公子住这儿吗?”柜台边传来娇滴滴的询问声。
“千飞公子?”应雪柒抬头,是她!用手碰了碰旁边的芊菲。
“干什么?”芊菲抬起下巴。眼睛瞥见前方那人,嚷道:“薛姑娘!”
薛怀柔瞧见芊菲,一连蹦的跑过来,众人停下手里的碗筷。
芊菲不顾身上的男儿装,一把拽过薛怀柔坐到旁边,拿过筷子,说道:“还没用早饭吧,快吃快吃,这里的东西不错呢!”
薛怀柔羞涩的低下头。
“拿着呀!”芊菲把碗筷塞到薛怀柔的手中。问:“你怎么知道来这里找我?”
“祁门县并不大,从外地来的生人打听一下就知道在哪儿了。况且,千飞公子你们相貌这么出众,一定惹人注目了。”
“是吗?”芊菲嘿嘿的笑起来。
门外突然传来急速的马蹄,经过之处,引得人群慌乱。
“吴师兄?”薛怀柔站起身,脸色不安。
“怎么了,薛姑娘,你认得那人?”芊菲问。
薛怀柔点头,道:“千飞公子,看来我得回去了。刚才那人是我爹爹五大弟子中的吴平一吴师兄,吴师兄随爹爹和大哥去苏城商谈要事,这会儿一人回祁门,定是爹他们有事了。”
“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嗯。”薛怀柔急忙向外走去。
“我们也去看看,”原剑天说。
“好。”众人一齐应声。
薛怀柔匆匆赶回府,原剑天等人跟在身后进了去。就听到吴平一在和陆鼎连说,“师傅吩咐我赶回来告知师叔,毒狼在苏城出现了,门内有些兄弟糟了攻击,已经不成了。现在各大门派紧急召开武林大会,共同商讨抗敌。”
陆鼎连大慌,问:“是狼教?人可多?”
吴平一摇摇头,“并不多,只有一人为首,带了几个手下,但毒狼十分凶猛。”
“快,去收拾收拾,我和你吴师兄赶去苏城!”陆鼎连吩咐一旁的卒卫。
莫玄隐道:“我们也去吧!”
众人皆点头,但旖烟却有一丝惊讶。跟着回了客栈,拿了行李,雇了马匹,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四日后,终于抵达了苏城。城内一片死寂,街头巷道各家木门紧闭,几乎没有行人出没,偶尔走在街上的市民,也是行色匆匆。
“你们怎么看?”原剑天问。
“这狼教也很奇怪,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演的是哪一出呢?”应雪柒不解。
莫玄隐答,“可能是在等待时机吧!”
“那依莫公子之言,是何时机呢?”旖烟问。
莫玄隐回道:“那得问人家了。”
“雪柒哥哥,这武林大会在哪儿召开呢?”
“苏城九斗阵最为威望,想必其它门派都聚在那儿吧!”
“九斗阵?又是一个门派?”芊菲问。
莫玄隐回:“芊菲姑娘久居扬州,不涉足江湖,不知也不足为奇。九斗阵以阵法闻名,有九种较为奇异,分别是星斗阵、漏斗阵、车斗阵、金斗阵、斗笠阵、斗篷阵、斗拱阵、斗牛阵、斗渠阵这九斗。不分人与物皆能巧妙运用其中,斗转星移,让人迷困,亦是十分厉害的。”
“哎,九斗阵到了!”龙彦指着前方。
“站住!”门卫依然是肃穆的神情,拦着几人不许进。
原剑天无奈,又报出师门。
门卫对视一番,才答道:“宋道长的弟子,咦,道长却是在府上呢!”
“师傅在!”原剑天和龙彦大喜,道:“请这位兄弟通传一声,告知家师我们在此。”
“那你们请等片刻。”门卫转身向里。
不一会儿,两个仙风鹤骨须发银白的老者从里走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
“师傅!”龙彦和原剑天一拥向前,挤到宋道长的身边。
“徒儿啊,许久不见,为师甚是想念,你们可还好?”
“好好好!师傅您也还好吗?身体是否安康?”
“呵呵,为师一切安好,你陈师叔之邀,一同到此地来商讨狼教之事。前些日子还在念叨你师兄弟二人,料想你们听到消息定会来此,果真这样。”
“陈师叔!”原剑天和龙彦作揖道。
陈道长捋捋白须,依然笑着。
“这几位是?”宋道长问。
原剑天走到台下,将应雪柒推向前,说道:“师傅,这个是雪柒啊!那是鬼谷弟子何万忠之女旖烟姑娘;芊菲,玄隐,”
“雪柒见过道长。”
“好—好—,”宋道长忙扶起应雪柒“,雪柒少侠多年不见,一切可好?”
“雪柒惭愧,未能找回青灵小姐,又受困于风山四怪,前段日子才得以脱身,有负众望!”
“只要人在就好,其它慢慢来。”宋道长劝慰。
应雪柒点头。旖烟心头又泛起漪澜,这场景让眼睛有些酸疼。
“大家进去吧,大冷天别冻坏了!”陈道长说道。
一行人走进了九斗阵门,细声询问着武林大会的事。宋道长言此次召开大会,旨在令各派切磋武艺,增进感情,选出其中精英,组成强队,探访黑狼巅,寻求赵敬戈的援助。
“师傅,这再而三扰乱武林的毒狼,不是赵敬戈所为吗?”龙彦问。
宋道长摇摇头,“若赵敬戈要强占中原,早在十七年前,就可以趁势将牙峰之上的武林各派一举歼灭了,到今时今日,又何以故作虚张,不见头尾。不是赵教主的话,便另有其人,不管他们是否为狼教中人,如此毁坏上教之誉,他又岂能坐视旁观。”
原剑天道:“师傅,听闻牙峰之上机关暗器重重,想要去狼教似乎不太容易。”
所以这次武林大会召开,大家共同来商讨此事,看是否计策。